第108章：本座还能真不信你么
“葡萄！你怎么了！”墨枫扔掉鸡翅，和京雪一道起身慌张凑过来。
我靠在谢序怀里，痛苦揪住谢序衣襟，心痛如绞的张口呼吸，血沫子不断呛喷出来，又疼又怕的泪眼朦胧找谢序求救：“阿序、疼，我、好难受……咳！”
又一口血喷出去，血色溅在他白皙的俊容上……
他搂着我紧张至极，大手捧住我的侧脸担忧呼唤：“皎儿，别闭眼！皎儿，哪里疼？京雪！”
京雪拂开碍事的墨枫上前来伸手捏住我的脉搏，片刻后脸色阴沉道：“是中毒了。”
“中毒？”
谢序与墨枫一致默默朝乌眉山看去。
乌眉山此时也假装担忧地拂袖走过来，佯作惊讶：“中毒？这孩子，不会真的自己服毒了吧？”
躺在谢序怀里痛得生不如死的我：“？？”
京雪顾不上听她掰扯，从袖子里取出一只小葫芦，打开，倒了粒黑色丹丸喂给我。
谢序凝声问她：“好端端的，葡萄怎么会自己服毒？她手上，哪来的丹药？”
乌眉山假模假样的愧疚道：
“谢二哥，都怪我……我不知道这孩子的脾气这么古怪。今天我带她出去玩，她趁我不注意就偷走了我放在荷包里的两枚药丸，她以为是仙丹，我怎么找她索要，她都不给我，还说……
如果你不同意让我做她新妈妈，她就吃毒药死给你看。我当时极力阻止，可她根本不听我的话，我要也要不来，只能纵她去了……
我想着，反正京雪会解毒，就算她误服，也不会有事……”
丹药入腹，我心口的绞痛也逐渐缓解下去，忍不住地靠在谢序怀里生气反驳：
“你骗人！明明是你把毒药塞进我手里，让我拿它去威胁谢序！而且，那毒药我根本没有吃！”
乌眉山听我辩解，却是抬袖捂脸哭了起来：
“葡萄你怎么能、又撒谎呢！我明白了，原来你不是真心想让我做你妈妈，你是故意在挑拨离间，离间我和谢二哥的感情，你就是想让谢二哥疏离我。
葡萄，你若真不喜欢我直说便好，为什么还要央求我带你出去玩，主动提起让我做你的母亲，我也是看你幼年丧母委实可怜，才不忍心拒绝，没想到，你会如此设计污蔑我……
谢二哥，我真是有口难言啊！”
她还委屈起来了！
我火气噌的一下就上头了，咬牙欲要和她撕个鱼死网破：
“你放屁！我怎么污蔑你了，我说的都是实话！想嫁给谢序的是你，想利用我达到目的也是你！是你从头到尾都在忽悠我，现在竟还反咬一口，说我挑拨离间，你敢说你对谢序没有意思？”
乌眉山闻言哭得更委屈了，两眼红彤彤的，抬袖沾眼泪：
“是，我是对谢二哥心有爱慕，可你不也是看中这一点，才撒这种谎，来将我耍得团团转么？
你不会还想将下毒的罪名安在我头上吧？
葡萄，你不喜欢我我理解，可你小小年纪，怎么能城府这样深，我又不是傻子，当着谢二哥的面下毒。”
我火冒三丈地擦了擦嘴角鲜血，从口袋里拿出那颗药丸，努力证明：“我根本没吃你给的毒药！”
乌眉山一脸无辜的无耻道：
“你从我这拿走了两颗，如今只剩下一颗……葡萄，你不用这样着急给我定罪，谢二哥执掌一方，审判过无数冤魂厉鬼，是非曲直，他一眼分明，你的这些小把戏，瞒不住他的。
葡萄，听我一句劝，此时到此为止吧，我不追究你用苦肉计陷害我，我都明白，你也是害怕我抢走你父亲……”
“哪有两颗，你分明只给了我一颗！”
“当时你拿走丹药的时候，我还在想，你为何要拿两颗……现在想来，我都懂了。”
说着，乌眉山又泪眼盈盈地看向谢序，装作给我说情：
“谢二哥，你别怪葡萄，葡萄也是太在意你了……葡萄和你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你身边突然多出一个我，你又我对我这样好，葡萄定有些吃醋，小孩子嘛，心思简单，我能理解。”
“你！”我着实被她没脸没皮的说辞给惊到了，关键时刻嘴笨又找不到什么有力证明反驳她，只能着急晃着谢序胳膊拼命解释：“谢序我没撒谎，你相信我！”
谢序脸色复杂地拧眉没说话。
乌眉山哭哭啼啼开口，明为补充，实为显摆：
“我与谢二哥相识多年，我是什么性子，谢二哥最为清楚，我平日虽不是什么大度的女人，但我也绝不会拿人性命开玩笑……
我知道，葡萄你还在怪那天我抢走谢二哥害你受惊吓出事，可、我和谢二哥也没想到，你这么大的孩子，却连一点分辨真假的能力都没有。
你是仙家孩子，仙家后代都是早早便出门历练，自力更生，你不能总仗着有谢二哥的保护，就事事等着谢二哥出面帮你处理，谢二哥不可能保护你一辈子的。
你就算再亲谢二哥，谢二哥也要有属于自己的空间，你不可能是谢二哥生命中的全部。”
我怔愣住，对啊，他们认识那么久……我算个屁啊。
谢序不可能独属我一人……他有自己想法，我俩如今连能不能过完一辈子都难说，更遑论是保护我一辈子呢。
其实，我也不是非要他的信任，也不是非求他的偏护。
想通后，我从谢序怀里挣扎着爬起来，抹去嘴角的血迹，转身往楼上走去。
“葡萄，你干嘛去啊！”墨枫急着喊我。
我失落道：“回去睡觉。反正，我说什么你们都不会信，我无所谓了，不信我我也不会少块肉，我不需要别人为我主持公道……这里，并没有我的谁。”
身后的乌眉山忽然喊住谢序：“谢二哥……你别怪葡萄，她也是太在乎你了。”
可谢序却冷声命令道：“墨枫，送她走！”
乌眉山惊住：“谢二哥，我……”
我爬上二楼，踩着板凳打开洗手台的水龙头，洗了把脸，擦掉嘴边的血。
清理完，才坐在窗边，歪头枕着胳膊，闭眼吹风。
不久，他上楼进了卧室，将一件外衣遮在我身上。
我假装睡着了，不想理他。
他大手轻轻搭在我肩上，温柔握住。
“长大了，气性也变大了，傻皎皎，本座，难道还真能不信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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