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回北海，拨乱反正（结局）
龙羡上君耸耸肩：
“那谁说不是呢？太滦湖那边的说法就是，螺妃突然染病，夜半骤然疯魔，拿剪刀捅死了熟睡的小太子。
龙王痛失爱子，在龙宫哭得死去活来。
我大哥大嫂得知消息后匆匆赶往太滦湖，据大哥后来说，龙太子的确是被螺妃用剪刀扎死的。
伺候螺妃的宫女也说，那晚螺妃饮了点酒，刚躺下就有些不对劲了，在床榻上滚来滚去，又哭又笑，宫女们以为她是酒喝多了撒酒疯，就没多留意。
谁知睡下两个时辰后，螺妃突然披头散发地起床，从放针线的竹筐里拿出一把剪刀就直奔龙太子的寝殿去。
由于螺妃是龙太子的母妃，所以看守龙太子寝宫的侍卫并未阻拦螺妃，也没多留意螺妃的举动，等他们听见惨叫声，冲进寝殿，龙太子已经死不瞑目地躺在血泊里了。”
“染了什么怪病，发作起来竟连亲生儿子都杀。”白竹姐姐抿了口清淡茶水好奇道。
墨枫凑上来没良心地打趣道：“都说螺类病多，看来是真的哎！”
南叔哽住，用折扇扫了墨枫一下：“去！那修成精的螺和普通螺能一样吗？什么品种的寄生虫啊，连螺精都能杀。”
“那可不一定。”墨枫撇嘴夸张道：
“我听说，前几年在人间南疆，有只螺精，身体里全是大长虫子，变成美女和人那啥，结果，虫爬出她的螺壳，全进了别人的身体里。”
“你怎么能这么恶心呢！”南叔没忍住一扇子拍墨枫脑门子上。
“总之，至今我们也没弄清楚，当年的螺妃究竟是染了什么病，如何疯掉的。”
三君上深呼一口气，接着道：
“龙太子与螺妃相继离世后，老龙王的身子也日渐羸弱，但，老龙王可能是想儿子想魔怔了，螺妃死后，老龙王又连纳了好几名妃子，一把年纪了，还成天将精力投放在孕育后嗣一事上，属实……丢人的慌。
至于二夫人这个本就不受宠的公主，失去螺妃与太子的庇护后，在太滦湖的日子更不好过了。两千年前，大嫂怜惜这个妹妹，怕妹妹在太滦湖生存艰难，便将已经六千岁的妹妹接来了北海……
只是，这个二夫人非但不感激大嫂对她的照拂，还成天在太滦湖惹事。彼时大哥姨母家的华裳公主也在北海小住，她看不得北海众人喜爱华裳公主，便处处与华裳公主作对，有好几次还和华裳公主打了起来！
这些，大哥都看在大嫂的面子上，再三忍耐下来了。大嫂离开北海前的两天，也是她，莫名其妙深更半夜就在龙王神殿与华裳公主撕起来了，她连龙后送她的防身法器都拿了出来。
也不晓得华裳公主到底哪句无心之言惹到了她，她满龙宫的追着华裳公主砍，还撕破了华裳公主的衣服，骂华裳公主是人尽可夫的贱人，后来是大嫂出面拦住了她，这才救下了华裳公主一命。
那天海底天刚亮，大哥便将华裳公主给送出了北海，大哥是害怕二夫人又发疯，华裳公主若是在北海出什么意外，他不好向姨母交代。”
三君上灌了一大口茶水，继续义愤填膺道：
“后来，大哥大嫂因为她而起了争执，大嫂一气之下就回了太滦湖，大哥呢，也性子犟，不肯去大嫂跟前服个软。
说起来，我也是第一次见大嫂如此不讲道理，大嫂以前，分明很是通情达理……都怪那个二夫人！
过了三天，大哥可能是突然开窍，幡然醒悟了，大半夜的猛抽风，马车都没备便带着两名贴身侍奉的神官直奔太滦湖去找大嫂了……
可，造化弄人，终究还是迟了一步。大嫂回家第二天，老龙王便不行了，大嫂为了稳住龙宫内外的局势，孤身一人，孤立无援地给老龙王料理后事，调兵镇压湖底各方势力。
第三天一早，湖底那些有反心的家伙们便举兵围攻太滦湖龙庭，大嫂、她向北海发了好几通求救信号，可北海，一通也未收到……
大哥赶去时，大嫂满身是伤地跪在尸横遍野的龙宫，太滦湖经那一劫，兵将折损七成，连大嫂的老师与乳母，都为保护大嫂，而死在了敌军的兵刃下。
大哥也没料到区区两日，太滦湖竟生了如此大的变故，大哥愧疚不已地想接大嫂回北海，但大嫂被大哥伤了心，便拒绝和大哥回北海，甚至，亲手将大哥推出太滦湖，在太滦湖上方下了结界，明令禁止北海龙王踏入太滦湖。
大哥被大嫂赶了出来，回北海后便郁郁寡欢，一蹶不振。二夫人后来也提过要回太滦湖，但被大嫂拒绝了。
太滦湖龙王没有儿子，大嫂便顺理成章继任了新的太滦湖龙王。
我原本以为，大哥大嫂只是小两口闹别扭，大哥大嫂那样恩爱，用不了多久，大嫂就会心软原谅大哥了，没想到，大嫂这一走，便是两百年。
这两百年期间，大嫂见过我几回，大嫂一个人在太滦湖龙宫生下了大侄子，序儿刚出生那会，我试探性的征求大嫂意见，希望大嫂能让大哥见见孩子，但大嫂却说……序儿以后和父王相处的日子还多着呢，我不能，剥夺她这个母亲与孩子单独相处的最后一点时光。
我那会子只以为，是大哥伤透了大嫂的心，大嫂想和大哥和离，才一时生气说出这种话。我总以为，大哥大嫂之间，还有转机。
序儿出生后，大嫂连我，也不怎么见了。
我第一回见序儿，是序儿满月那天，第二回见序儿，序儿已满百岁，第三回，是我和大哥在太滦湖附近徘徊，序儿突然自己钻出了水面，见到我，便恭恭敬敬地向我行礼，喊我叔父……
那是我大哥第一次见序儿，只那一眼，大哥回去便病倒了。
大哥一直在后悔，恨自己当初为何要和大嫂闹别扭，让大嫂独自回太滦湖，若不曾隔着那些尸山血海，若他肯耐心同大嫂解释，大嫂就不会心死，在太滦湖这等清冷的地方，孤身艰难的生下小序儿。
大哥颓了一阵子后，便决定要硬闯太滦湖龙宫见大嫂，可惜，龙宫那些女官却告诉大哥，大嫂带着小太子去西昆仑了。”
“西昆仑？”南叔抬手支额，好奇道：“你大嫂和西昆仑那边的神仙还有交情啊？”
三君上摇摇头：
“这个本君也不清楚，只是后来听二夫人身边的女官偶尔提及过，说大嫂幼时曾误闯西昆仑，进了西王母娘娘的道场。
西王母娘娘见大嫂生得可爱，便破格收大嫂为山外弟子，还给了大嫂一片莲花花瓣，说，来日若是有需求请她相助，可拿莲花花瓣入西昆仑相见。”
“又是西昆仑！”墨枫激动贴过来，紧张兮兮道：“当初谢五爷也说，大人的法力，像是师承西昆仑一脉！该不会，就是西王母教的吧？！”
三君上震惊瞪大双目：“如此说，嫂子当年带序儿入西昆仑……该不会就是请西王母收序儿为徒吧！”
白竹姐姐无聊转动手中杯盏，斩钉截铁道：“会！”
“什么？”引灯姐姐诧异地与墨枫相视一眼。
城隍哥哥亦沉下眸色：“本座的师父……是西王母？”
白竹姐姐颔首，有理有据道：
“你忘记，方才我们说，小公主的师父是扶桑大帝了么？她师母就是西王母。扶桑大帝与西王母曾在冥界陪了小公主许多年，西王母还是冥王殿下的小师妹。
当年，西王母与我家后土娘娘搓麻将时，提及过自己有个小徒儿，是条蓝色小龙，颇有天分，可惜天劫的时候被炸坏了脑子，现在还愣头愣脑的，见她面连声招呼都不打。”
“蓝色小龙……炸坏脑子？！”墨枫抖了抖嘴角，扶额无奈道：“西王母怎么比酆都大帝嘴还毒啊！”
“蓝色小龙，不就是我们大人么！”引灯仙子着急道：“我们大人，本体就是一条蓝龙！”
“蓝龙。”三君上兴奋道：“蓝龙好啊！果然是随了你父亲！你母亲是上古青龙，你父亲是四海蓝龙，你没有随你母亲的龙种，便证明，你是我北海命定的储君啊！”
城隍哥哥低头思忖：“本座的师父，竟是西王母……可惜，本座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当然没有印象了，西王母不是说过么，你被天劫炸坏了脑子。”南叔毒舌的回应。
连翘神官噗嗤笑出声，差点没端稳手里茶盏。
“龙后带着大人去了西昆仑，然后呢？大人为何，被天劫炸坏了脑子？”引灯姐姐急切追问。
三君上深呼吸，说下去：
“然后，大哥便一直在等大嫂与序儿回家，可说来也巧，大嫂从昆仑回来那段时间，姨母那边突然传来消息，说姨母病重，怕是不甚好了，请大哥过去一趟，主持大局。
大哥匆忙赶去姨母那，可怪的是，大哥过去后才发现，姨母并未病入膏肓，姨母见了大哥，还设法将大哥留在自己身边，打感情牌不许大哥走，大哥也拿她们没法子，只好松口，答应姨母多留几日照顾姨母……
大哥根本不晓得大嫂回来了，大哥在姨母那滞留了一个月，偏偏就是这一个月内，太滦湖劫数已至，遭了天谴，大嫂为保湖中万千生灵……选择以身殉劫。
原本，大哥与大嫂是有无数个机会相见的……可偏偏，都阴差阳错错过了！
我闻讯冲去姨母那，将大哥拽至太滦湖时，大嫂已经魂飞魄散了，大嫂身边的女官哭着告诉大哥，大嫂以身殉劫的前两天，夜晚总是在梦中惊醒，害怕地唤着大哥名字。
大嫂生前唯一的遗愿，就是再见大哥一面，可太滦湖的蟹丞相去北海龙宫求见大哥，却被告知大哥外出，不在北海龙宫。大嫂，是怀着遗憾决然赴死的……
大哥当时，听得心都碎了。
大哥追问序儿的下落，女官们却说，大嫂以身殉劫，小太子不忍见母亲身消道陨，便挣开了蟹丞相的束缚，化作原形陪伴大嫂应劫了。
太滦湖劫难化解后，大嫂魂飞魄散，小太子也不知所踪，无人晓得小太子是生是死，也无人能确定，小太子是否已在劫难中，陪大嫂一起身消道陨了。”
“难怪龙王叔叔即便猜到谢昀是冒牌货，也依旧纵容谢昀在北海龙宫为非作歹。”
我把玩着手里的桃花枝，感叹道：
“龙王叔叔对龙后婶婶心中有愧，龙后婶婶的孩子，可是他深爱之人为他留下的唯一念想……
就算龙后婶婶的孩子真是个城府深心计重，争权夺势，贪图权贵的纨绔子，龙王叔叔也会尽可能地放纵他，随他折腾去。
只要谢昀有一分可能是自己的孩子，他都宁愿相信，爱人千辛万苦为他生下的龙儿还活着。”
“可不是么，自大嫂陨落后，你龙王叔叔就没有睡过一晚好觉。他总是梦见大嫂在他梦里，朝他虚弱微笑……他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大嫂，若太滦湖万年大劫来临之日，大哥没有离开北海龙宫，或许大嫂就不会死，序儿就不会丢。”
三君上说着，心疼地抬手拍拍城隍哥哥肩膀，内疚道：“这些年，序儿受苦了。”
墨枫砸吧砸吧嘴，又提醒：“那二夫人呢？是怎么成为龙王妃子的？”
三君上闻言脸一黑，咬牙气恼道：
“还不是和她那爬床的宫女母亲一样下贱！大嫂刚过世，头七当晚大哥喝醉了酒，她偷偷溜进了大哥的寝殿，爬上了大哥的床！
次日宫女进殿侍奉大哥起身，却在大哥床上发现脱得精光的她，一时间，整个龙宫都晓得龙王在龙后头七当晚宠幸了龙后的妹妹！
这事在北海闹得人尽皆知，大哥不得不给她一个名分，不过自那以后，大哥再未碰过她，她就是个有名无实的龙妃！
近来，可能是觉得我大哥靠不住，就投靠了被自己救回龙宫的龙昀……
据二夫人说，当年海妖为祸人间，她本是收到了人间的祈愿表文，上陆地准备替北海清理附近一带的海妖海怪，但却无意发现海怪们聚在一起攻击一个少年，她以为少年是周边仙家的孩子，便顺手帮少年赶走了海怪，救下了少年一命。
可在靠近少年时，又无意瞧见了少年腰间的玉佩，认出了那玉佩是她姐姐的遗物，这才将少年带回龙宫交给龙王辨认……
啧，现在想想，那二夫人确实有问题，毕竟她好像真的从头到尾都没有亲口说过，龙昀就是她姐姐的孩子，是本君与大哥，一见玉佩，又核对了一遍龙昀的年岁，便执意认为龙昀就是大嫂的龙儿……”
“蠢，被人耍了都不知道。”墨枫嫌弃地翻了个白眼，压低声咕哝。
连翘神官：“……”
三君上默默攥紧双手，忍无可忍地冲城隍哥哥告状：“序儿！能不能管管你家武判官！怎么和连翘一个德行！”
连翘神官哽住，良久，扯出一抹假笑：“那没办法，侄子随叔，都好这口。”
三君上顿时闷呛了声。
“父王，真的爱母亲么？”一直未出声的城隍哥哥突然面无表情地问。
三君上微惊，呆愣昂头，看着城隍哥哥不解地笃定道：“你父王当然爱你母亲啊！这可是整个北海人尽皆知的事实。”
城隍哥哥淡淡质疑：“人尽皆知，便是事实么？”
三君上意外地怔了半晌，忧忡问道：
“序儿你该不会怀疑你父王……故意将你母后晾在一边，不管不问吧？！
你不了解你父王，你父王痴情得很，你父王和你母后从前特别恩爱，小两口如胶似漆的，要不是二夫人突然横插一脚……
你父母也不会闹矛盾。”
“仅是因为，妻子的妹妹和自己妹妹打架，便同妻子闹别扭，对妻子离家出走置若罔闻，把妻子晾了三天，才想起来去找妻子，这真是一个合格的丈夫，应该做的事么？”
城隍哥哥冷漠道破真理，眉心轻拧，没有感情地接着谴责：
“若非是真伤了心，我母亲怎会数百年不肯见他？母亲不见他，他就不会主动去找母亲么？他可是北海龙王，便是强闯太滦湖，也是无人能拦得住的！
他若真想去见自己的妻子，一层结界，又岂能挡得住他？后来，他下定决心去找母亲，究竟是因为深爱母亲，受够了相思之苦，还是因为，母亲为他生了个皇子？
而且，叔父不觉得，您姨母打着自己病重的幌子，诓走父王，拖着父王不让父王回北海，这时间是不是和母亲以身殉劫的时间，重叠得过于巧合了。”
“这……”三君上也陷入了迷茫，神色沉重道：“是太过巧合，可姨母与大嫂无冤无仇，犯不着如此坑害大嫂。况且姨母也不晓得，太滦湖天劫已至，大嫂会去以身殉劫啊！”
“那君上您怎么解释，为何龙后从西昆仑回太滦湖的当天，您姨母正好便送信入北海，把龙王陛下骗去了显阳泊？
您姨母早不写信晚不写信，偏偏龙后回湖那天写信给龙王陛下，就算是您姨母正巧那天思念龙王陛下的紧，偏就想那天看见龙王陛下……可，她将龙王陛下留在显阳泊近一个月啊！
若真是思念龙王陛下，她大可亲自来北海龙宫见龙王陛下，为何，一定要让龙王陛下去找她呢？而且，还坚持要龙王陛下陪她一个月，以往您姨母来北海龙宫小住，在北海龙宫最长也就待二十天……
她的所作所为，确实像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连翘神官懦懦提出疑虑。
“怎么可能，那是我亲姨母，我大嫂有没有得罪她我能不知道吗，再说我大嫂死了，对她有什么好……”话说一半，三君上陡然哽住，似是想到了什么关键点，脸色也愈来愈难看。
“三君上，您怎么了？”见他发呆，小红鲤傻傻的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他蓦地回神，忽有些六神无主，拿起茶盏一味灌凉透了的茶水，口不对心道：“没、没什么……”
城隍哥哥扫了眼他的反应，心里有了答案，语气平静无澜地又说：“若真爱一个人，怎舍得在她刚过世，便碰了她的妹妹，如此折辱、伤害她，令她在天之灵，也不得安心。”
“就是，城隍哥哥说得对！”我赞同地握紧小拳头，“若我死了，勿说是我的姐妹了，便是不相干的女孩，阿序也断不会碰一根手指头！”
话刚说完，脑袋就挨了南叔一扇子，南叔虎着脸嗔怪：“什么死不死的，别总将死活挂在嘴边，多不吉利。”
我委屈努嘴：“南叔你又打我，我认真的！”
城隍哥哥温柔将我往怀里拢紧些，郑重承诺：“葡萄放心，哥哥不会让你死。”
三君上被噎得支支吾吾：“序儿你、不了解你父王，他不是那种人，待来日你与他相见、自然会晓得他是个怎样的男人。我敢保证的是，你父王对你母后的感情绝对是真的！”
“有感情，不代表感情深，感情深，亦不代表能将对方视为比自己性命还重要的存在。感情分深浅，也许，龙王爱我母亲确然是真，只是没有爱到，紧张我母亲生死的地步。
本座只知道，若哪日因本座之过，害本座痛失爱妻，本座余生都会活在自责痛苦中……
若哪日本座的爱妻命悬一线，亟需本座相救，便是有千军万马阻拦本座，本座也会披荆斩棘，跨越千山万水，来到爱人的身边。
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阴差阳错无能为力，不过是爱得不够深罢了。”
“我……”
三君上哽住，找不到理由反驳，只能破罐子破摔：
“你父王真没有那么绝情，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等你与你父王相认，朝夕相处几日，你就晓得你父王为人正直坦诚，是干不出那种事的神仙……
而且，若非两情相悦，你父王又怎会迎娶你母后，北海与太滦湖之间并无利益往来，你父王母后是自由恋爱，并非政治联姻。
神仙的一生很长，对于择偶这件事，也格外慎重上心，若不是情势所逼，被迫联姻，谁会草率的娶一个不是那么喜欢的女人做妻子啊！”
连翘神官也弱弱举手：
“太子殿下，龙王龙后从前，确实很恩爱，我可以帮三君上作证！
在二夫人没有来北海之前，龙王对龙后的极为上心，两口子虽成婚多年老夫老妻，但龙宫的宫女们还是经常见到龙王带着龙后在珊瑚园里荡秋千，龙后坐在秋千上笑得欢心，龙王一脸宠溺的帮龙后推秋千。
龙后喜欢吃人间的云片糕，龙王便时常孤身偷溜去人间，给龙后买刚做好的云片糕。龙后逛花园不小心崴了脚，龙王陛下直接将龙后打横抱起，一路抱回寝殿。
龙族帝后琴瑟和鸣，这是整个北海都有目共睹的事实！而且，大家都瞧得出来，龙王陛下只有在和龙后相守相爱的那些年，最是开心。
龙后陨落后，下官都已经几百年没在龙王脸上看见笑意了，就连千年前大皇子回宫，龙王面容上也没有丝毫喜悦，每年龙后忌日，龙王都一个人躲在供奉龙后神位的大殿里借酒浇愁，哭至半夜。
龙王爱龙后是真，只是自从二夫人入北海，龙后与龙王之间便多生矛盾，那段时日，龙后似乎，日日都在生闷气。
肯定是二夫人干了什么让龙后伤心的事，才害龙王被龙后误会。二夫人就是北海的祸害！原以为大皇子回来了，二夫人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没想到，大皇子是假的，还和二夫人串通一气狼狈为奸！”
北海的那位二夫人……我见过两次。
她和龙王叔叔的相处状态，可谓是相敬如宾，她似乎并没有很惹龙王叔叔厌恶。
要是真像三叔说的那样，二夫人在亲姐姐头七之日爬上亲姐夫的床，而龙王，又真与龙后情深意切，那二夫人爬床的举动，应该会引得龙王震怒……
即便龙王叔叔看在龙后的面子上不怪罪二夫人，那必也会因此怨恨二夫人，根本不可能与二夫人相敬如宾。
但话说回来，龙王叔叔但凡有一丁点喜欢二夫人，或是，二夫人爬床乃是他默许，他当真是那种负心无情之辈，他与二夫人的关系，也不至于仅限于相敬如宾。
比起龙后，二夫人倒是更像是政治联姻，龙王叔叔娶回家的花瓶……
“那，如今真相已大白，你们打算接下来，怎么做？”南叔轻声问。
连翘神官果断道：“当然是带我们真正的太子殿下回北海，揭穿那个假货了！”
三君上也颔首赞同：“对，回北海，拨乱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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