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对师生恋说NO

那是余杰刚入职大学的第二个学期，还是个懵懵懂懂的新人教师。

那时的徐书瑶，她死死地抱着自己的书包，衬衫最上面的纽扣被扯掉了一颗，露出了一小片白皙的肌肤和若隐若现的、带着蕾丝花边的内衣边缘…

“哟！徐书瑶！发育得不错嘛！还穿蕾丝？故意的吧！想勾引谁啊？”女生们下流的哄笑声和不堪入目的言语，像针一样刺痛了余杰的耳膜，也点燃了他作为一个老师最基本的正义感。

他用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顶着压力，一个个地约谈那些参与霸凌的学生，甚至不惜在教务处拍桌子据理力争：“如果连我们做老师的，都对校园霸凌视而不见、默许纵容，那我们还有什么资格站在讲台上谈教育、谈育人？”

最终，风波平息了下去。而从那时起，徐书瑶看他的眼神，渐渐地变了。

那里面，多了感激，多了依赖，甚至多了某种不该有的、炽热的情愫。

余杰能感觉到，但他只能选择回避。这个年纪的少女，总是容易把感激和依赖错当成爱情，误以为拯救她的老师就是她的白马王子。

直到那个情人节，余杰至今还记得，徐书瑶紧张地咬着下唇，双手因为激动和羞涩而微微发颤，将一个包装得十分精致漂亮的巧克力礼盒，递到了他的办公桌前。

“余老师……”她的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哼，脸颊绯红，“这…这是我用零花钱买的巧克力…我想把它送给您，您就收下吧…求求您了！”

情人节，送巧克力。其中蕴含的意味，再明显不过了。余杰不敢抬头去看少女那双充满期盼和爱慕的眼睛。

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接受，一来，他心中还装着初恋女友方芳；二来，师生恋是教师行业绝对的雷区和红线，即使他和徐书瑶都是成年人。

“书瑶啊！”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你现在这个年纪，最重要的任务是好好学习，把精力都放在学业上。老师很感谢你的心意，但是这个礼物，老师不能收。”

徐书瑶眼眶瞬间就红了，但她仍然倔强地举着盒子：“可是我是真的非常非常喜欢老师您！求求您了就收下吧！而且我保证我绝对不会因为谈恋爱而耽误学习的！所以余老师您就答应我吧！”

余杰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深吸一口气，终于抬起头，直视着徐书瑶那双已经盈满泪水的眼睛，语气变得更加严肃和认真：

“书瑶，你听老师说，老师现在根本没有打算谈恋爱、结婚。所以我不能答应你，也不能收你的礼物。你还年轻，以后肯定会遇到更好、更合适的人的，老师不能耽误你，你回去吧。”

被如此直白而彻底地拒绝，徐书瑶整个人都僵住了，她举着盒子的手悬在半空。

几秒钟后，巧克力盒子“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她死死地咬着嘴唇，用一种混合着伤心、羞愤和怨恨的眼神，深深地看了余杰最后一眼，然后猛地转身，泪如雨下地冲出了办公室。

走廊里回荡着她带着哭腔的、撕心裂肺的喊声：“余杰老师！我恨你！我恨你一辈子！”

从那以后，两人之间就仿佛隔了一层无形的墙壁，很少再有什么交流。

余杰也乐得如此，至少不用再面对那份让他无比为难和尴尬的、炽热的少女心意。

余杰他避开徐书瑶那充满敌意和审视的目光，试图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那个…书瑶…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老师有些事情…实在不方便和你说清楚…唉！”

韩知夏站在一旁，敏锐地捕捉到了两人之间那种古怪的氛围。

她脸上立刻堆起亲昵的笑容，用一种仿佛分享甜蜜秘密的语气对女儿说道：

“哎呀！这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呀！书瑶，妈妈告诉你，余老师和妈妈那是一见钟情！所以我们才决定闪婚的！现在不是很流行闪婚嘛！”

她俏皮地对着女儿眨了眨眼，语气带着一丝炫耀：“不信你问问余老师，昨天我们俩在一起是不是特别开心、特别投缘啊？”

余杰不得不压低声音，凑到韩知夏耳边，带着一丝恳求的语气说道：

“韩小姐…我们这样真的好吗？而且书瑶她还是我的学生…这关系太乱了…”

韩知夏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那副幸福小女人的模样，但当她贴近余杰耳边时，声音却瞬间冷了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

“有什么话，我们私下再说。别在我女儿面前提之前发生的事情！给我留点面子！”

她的指甲，微微用力掐进了余杰手臂的皮肉里，带来一阵刺痛：“而且余先生，你应该也不想因为那件事，去坐牢吧？”

“坐牢”这两个字，让他不敢有任何反抗的念头。

韩知夏感受到他的屈服，语气又立刻变得温柔如水，仿佛刚才的威胁从未发生过：“我知道你可能一时半会儿还不太喜欢我，也不太适应。但至少在孩子面前，我们表现得和睦一点，好吗？。”

余杰认命般地闭上了眼睛，但他转念一想，或许成为徐书瑶法律意义上的父亲，能彻底斩断她对自己那不切实际的幻。

他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时，脸上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着韩知夏点了点头，声音干涩：“好的，韩小姐！我知道了。”

徐书瑶站在对面，狐疑地看着两人之间那明显不自然的互动和窃窃私语，心中的怀疑更甚。

她双手抱胸，试探性地问道：“余老师，我妈说的是真的吗？你们真的一见钟情？然后就闪婚了？这也太假了吧！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吗？”

余杰结结巴巴地回答道：“这当然是真的啦！老师也是男人嘛，今年都二十七了，家里父母也一直在催我结婚，压力也挺大的…”

他一边说，一边心虚地偷瞄了一眼身旁的韩知夏，硬着头皮继续编，“而且你妈妈她确实很漂亮，气质又好，还很会照顾人非常温柔。老师我喜欢上她，想和她结婚也是人之常情吧！”

“你！你！你！”徐书瑶听到余杰这番真情告白，尤其是听到他夸赞自己母亲漂亮、温柔，气得浑身发抖。

她伸手指着余杰，半天才憋出一句充满失望和愤怒的斥责：“余杰老师！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虚伪！恶心！你就是个大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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