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深入交流

凌晨两点十七分，卧室里弥漫着一种混合特殊的味道。

韩知夏像一滩融化的春水，彻底瘫软在余杰的身侧，连一根手指头都动弹不得。

她的胸口还在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仿佛刚刚跑完一场马拉松。

“你…你到底是什么情况啊！”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劫后余生般的虚弱和难以置信。

她艰难地转过头，看向身旁那个经过长达数个小时的“鏖战”后，竟然还显得有些精神抖擞、眼神清亮的余杰，眼睛里充满了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

“可能…。”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含糊地应道“我平时锻炼得比较多，身体底子好…”

韩知夏闻言，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老公现在呢！经过了这次深入的交流。你对我应该有那么一点点好感了吗？”

余杰的身体在她问出这句话的瞬间，明显僵硬了一下。

他的眼神闪烁，不敢直视她充满期盼的眼睛。“老婆…你让我怎么回答呢！”

韩知夏的声音突然轻了下来，褪去了所有的娇媚和强势，带着一种余杰从未听过的、近乎脆弱的恳求，“哪怕是哄我开心也好，哪怕只有一点点好感都行，告诉我好吗？”

余杰清晰地看到了她眼中闪烁的、尚未干涸的水光。此刻的她看起来竟有些楚楚可怜，像一只害怕被抛弃的小猫。

这眼神，像一根针猝不及防地刺中了余杰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一股强烈的愧疚感瞬间涌了上来，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韩知夏已经对自己付出了这么多—身体、感情。

而自己，却还在心里想着那个早已远去、杳无音信的前女友方芳！余杰啊余杰，你还是个人吗？！

他伸出手，轻轻抚上她温热的脸颊，“我爱你，韩知夏，我爱你，老婆。”

这句话，让韩知夏心的眼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亮了起来，整个人仿佛被注入了新的活力，焕发出一种耀眼的光彩！

她像是一个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小孩，脸上绽放出无比灿烂、无比满足的笑容！

“真的吗？！你真的爱我？！不是哄我开心的吧？！”她抓住余杰的手，急切地追问着，声音里充满了不敢置信的狂喜。

看着她那副毫不掩饰的、充满期待和幸福的表情，余杰带着一丝犹豫，却异常诚实地说：

“其实…我也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喜欢…”他小心地斟酌着词句“但是和你在一起，感觉很舒服，很放松你真的很迷人，很有魅力…”

他自嘲地笑了笑，语气坦诚道：“我这可能就是最肤浅的见色起意吧。”

出乎他意料的是，韩知夏听到这番话，非但没有生气，脸上反而露出了更加放松和安心的表情？

“没关系的~”她轻轻拍着余杰的胸口，“身体喜欢也是喜欢嘛~我不介意的~反正我对你是一见钟情，是真心的！我会慢慢来，慢慢让你从身体到心里，都彻底爱上我的~我有信心！”

“嗯嗯，放心吧。”余杰被她这种莫名其妙的乐观和包容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将她搂得更紧了些，“我会对你负责的。我也会努力试着，慢慢爱上你的。”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声音变得坚定起来，仿佛在给自己立下一个承诺：“这段时间，我去做做我父母的思想工作。他们一开始可能会有点难以接受，但我会说服他们的！

“到时候，我肯定会给你一个正式的、盛大的婚礼！让你风风光光地嫁给我！”

他感觉到，怀里的韩知夏在听到婚礼这两个字时，身体突然明显地僵住了！

几秒钟的沉默，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漫长。然后，韩知夏缓缓地抬起头。

月光下，她的表情复杂得难以解读，混合着震惊、迟疑、还有一种深深的愧疚？

“真的吗？你会给我婚礼？一个盛大的婚礼？”

“当然！”余杰不假思索地回答，“你这么好的女孩，你值得最好的！我一定要给你一个名分，一个堂堂正正的家！”

韩知夏突然猛地低下头，把脸深深地埋进了余杰的颈窝里。余杰以为她是喜极而泣，正想抬手安慰她，却听到她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闷闷地传来：

“对不起…老公…”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余杰完全无法理解的、沉甸甸的愧疚，“我只能这样尽力弥补你了！”

余杰困惑地皱起了眉头：“弥补？弥补什么？老婆，你在说什么啊？”

韩知夏没有回答，只是突然抬起头，用一个带着泪水的吻，堵住了他所有未出口的问题！

余杰在彻底陷入沉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韩知夏口中那个沉重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她会如此愧疚？

而在月光已经照不到的黑暗角落里，韩知夏却睁大着眼睛，毫无睡意。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无声地滑过她的脸颊，浸湿了枕头。

她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对着沉睡的余杰：

“对不起，我的小老公！希望你知道真相之后，对我不要太生气、不要太失望。如果你能接受那样真实的我，我一定会永永远远对你好的，用我的一生来补偿你！”

“终于消停了吗？”徐书瑶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

四个小时！她被迫像一个偷听者一样，听完了几乎全程！

这每一分每一秒，对于徐书瑶来说，都是煎熬！都是凌迟！

“余老师…你们…太不要脸了…真的太不要脸了…”她的声音颤抖得完全不像她自己，带着一种近乎崩溃的绝望和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嫉妒。

“如果你…如果你真的这么饥渴…”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可以来找我啊！我…我也…”

天刚蒙蒙亮，徐书瑶从床上爬起来。她没有开灯，就在这昏暗的光线中，开始默默地收拾自己的行李。

她的动作很轻，很慢，仿佛生怕发出一点声响，会惊动隔壁那对新婚夫妇。

最后，她拉上行李箱的拉链，环顾了一下这个她只待了不到24小时的新家。

她走到书桌旁，从随身的笔记本上撕下一张纸，拿起笔，停顿了片刻。然后，她用一种近乎刻薄的力度，在纸上飞快地写下了一行字：

“我走了！祝你们幸福长久。”

写到最后几个字时，她的笔尖几乎要戳破纸张。一滴泪水不受控制地滴落下来，正好砸在“长久”字上，变得模糊不清。

她将纸条重重地拍在书桌最显眼的位置，然后拉起行李箱的拉杆，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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