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命运专挑苦命人
...
沈势是被陌生电话的铃声吵醒的。
第一通他以为是骚扰电话，没接。
直到第二通。
“喂？”
沈势耐着性子看了眼屏幕，凌晨3：12，号码归属地是榕城本地。
他直觉应该不是骚扰电话，毕竟缅北那边也要下班休息。
“对，对不起，大半夜还给你打电话.....”
听见对面传来的女声，沈势怔了下，“夏芷？”
“沈势同学，能，能过来吗？我给其他几个同学打电话，她们都没有接....”
电话那头是极力隐忍的一丝哭腔，伴随着两道一男一女的陌生声音。
“跳啊，装出这副打电话的样子吓谁呢，哈哈你以为我们怕警察啊？”
“就是，还真以为我宏哥看上你了呀，再不给我滚下来我就把你推下去啊！”
沈势皱眉，虽然他不明白夏芷为什么不优先报警，但还是说道：“你把你的位置告诉我，我现在过来。”
“沈势同学，能不能...别挂电话？”
“好。”沈势抓起钥匙，踩着双人字拖，他回头看了眼沈从星紧闭的房门，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大门轻轻关上了。
好在他家所处的地段是青云区，这边新发展了商圈，就算是大半夜也有不少出租车。
沈势坐在出租车上又确认了一下位置。
距离不算远，十五分钟就能到。
“你那边发生什么事了，方便说话吗？”沈势顿了顿，以夏芷这位在班里被评为学习呆子，老师走狗的副班长，不像是大半夜会到处乱窜的性格。
他听不见夏芷的声音，只能听见呼呼的风声和她的抽泣声。
“咦，这桥上怎么还坐着一个人啊？现在的学生，放暑假大半夜不回家就知道在外面鬼混。”
听见司机啧啧称奇的声音，沈势猛地抬头看去。
天桥上坐在扶栏边缘的女孩身影若隐若现。
她身后围着一男一女，也不知道是喝醉酒了还是怎么样，桥上的哈哈大笑声在深夜清晰可闻。
“我看见你了。”沈势挂断电话，关上车门，脚下速度很快。
天桥上大笑声依旧未停。
夏芷望着下方的车水马龙，目光失焦，感受到肩膀被碰到，她尖叫，“别碰我！”
更加猖狂的大笑声响起，这次还没响几秒，便被一声惨叫掩盖了过去。
沈势看了眼夏芷脸上和膝盖上的伤口，也没说话，他听着身旁辱骂声，一脚便踹在了那胖女人肚子上，把她踹飞了几米远。
对于这种情况，沈势一般不分男女。
他俯身，抓起另一个男人的衣领，一拳拳狠狠地揍在其面门，直到一颗断牙飞了出去。
被他踹倒的胖女人爬起来，尖叫着从后方掐住沈势脖颈。
刺痛传来，沈势又是一脚将其踹翻在地。
“喂！你们在做什么！”
沈势动作一顿，桥侧方冲上来了一个巡警，他看向夏芷，“你去桥那边台阶等我。”
“这，这样好吗？”夏芷慌忙地抹起了脸上眼泪。
“听我的。”沈势语气不容置疑。
躺在桥上的男人见巡警出现，眼神怨毒至极的哭诉道，“救命啊，杀人了！巡警大哥，这个人莫名其妙地上来把我和我女人打成了这样！”
那个巡警年纪约莫在三十岁左右，他看了眼昏迷的胖女人和说话口齿不清的男人，眉头拧的很紧，“大半夜在这寻衅滋事，你小子把口罩摘了！你们三都和我走一趟，刚刚还有个女孩是吧？叫她回来！”
“赔钱，一定不能让这种暴力分子跑了！”男人杀猪般的呜呜大吼着。
“这是一座老式过街天桥。”沈势轻声开口，“我刚刚看了，没有监控。”
那巡警古怪的笑了声，打量起面前少年，“你什么意思，想给我塞钱了事？”
“不。”沈势盯着他，“我很饿。”
听见这句话，中年男人瞳孔紧缩，细细打量起沈势。
直到目光落在他脖颈上被美甲抓出的血痕。
眼见着血痕迅速愈合，他才松了口气，压低声音，“觉醒多久了？”
沈势满脸假意震惊之色，语气是压抑的兴奋激动，“一周！”
男人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他拍了拍沈势肩膀，低声嘱咐，“以后这种话别随便说出口，碰到我算你小子运气好，下次再搞出这种阵仗你就是死路一条，知道吗？”
“知道了，第一次不懂规矩。”
“好了。”见沈势这副初生牛犊的模样，巡警也是满意地笑了笑，“这两人就交给我吧，那女孩你赶紧带走，记住我的嘱咐。”
“谢谢。”沈势瞥了眼另一边满脸茫然的两人，转身离开，脸上笑意全无。
他似乎能体会到黎书雪的一丝心情了，以她那个能力来看，还真是一唬一个准。
如果他闻不到气味，也不敢如此暴露身份。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沈势同学你这么会打架。”
在桥下等待了一会的夏芷似乎平静了很多，但语气依旧有些颤抖，“你的电话号码，是我上次在填班级干部问卷的时候存下来的，真的很感谢你，能接我的电话。”
“都是同学，这种事就不用谢了，我帮你打车回家。”比起问夏芷发生了什么，沈势现在更想去找那个同类。
“沈势同学，我妈她...她把我赶出家了....她不要我了....”
夏芷再也忍耐不住心中情绪，嚎啕大哭了起来，“我妈不要我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去哪...我没有家了…”
十分钟后。
依旧有些懵的沈势站在一家老破小旅馆前台，硬着头皮开了个双人间。
他不知道带夏芷去哪。
他看夏芷这副模样，本来想找一家连锁酒店，但是他没带身份证。
沈势打开房门，望着那狭小逼仄的双人间叹了口气，顺手在外卖软件上叫起了碘伏、棉签，“怎么回事，你妈妈怎么会不要你，是不是她那边工作出了什么问题？”
夏芷头埋在双膝里，肩膀一抽一抽。
半晌后，她沙哑的声音传来，“我妈她，变成异化者了....”
沈势怔怔望着面前把自己缩成一团的女孩，没能说出半句安慰的话。
他忽然觉得，命运专挑苦命人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
沈势对夏芷的家庭情况有个模糊的印象，那还是他当班长的时候。
夏芷是一个单亲家庭，她爸爸以前是外面工地上打工的，但出意外后人直接没了。
每次开家长会，她妈妈都会缺席，因为在厂里上班抽不出空过来。
“对不起沈势同学，这种事听到应该很害怕吧，毕竟是吃人的怪物。”
夏芷慌乱擦拭掉眼泪，脸上笑容苦涩，“今天真的很感谢你，旅馆钱我一会就给你。”
沈势沉默了半晌，“钱就不用了，官方那边应该会对你这种情况有应对方案，你的成绩很好，拿到奖学金也没有问题……”
说着说着，沈势忽然停止了说话，他缓缓看向夏芷膝盖上渗着血的伤口。
只感觉，一丝丝香甜气息自其上扩散。
是沈势再熟悉不过的香味。
就在刚刚，她觉醒了神赐序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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