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生生劈成了两半
“轰！”
两股钢铁洪流，在广阔的平原上，轰然相撞！
那一瞬间，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之声，仿佛要将人的耳膜都给撕裂！
无数的战马悲鸣着倒下，无数的士卒被锋利的兵刃贯穿身体。
鲜血，在第一时间就染红了黑色的土地。
匈奴铁骑的冲击力，远超所有人的想象。
他们就像一柄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进了黄油之中。
周军最前方的盾兵阵线，仅仅坚持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被撕开了一道道狰狞的口子。
无数匈奴骑兵呼啸着从缺口涌入，挥舞着弯刀，肆意收割着周军士卒的生命。
“顶住！都给老子顶住！”
“为了大周！为了身后的父老乡亲！杀！”
一名周军校尉怒目圆睁，刚刚吼完，就被三支狼牙箭射穿了胸膛，直挺挺地从马背上栽倒下去。
战况，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
每一分，每一秒，都有成百上千的生命在凋零。
牛继宗浑身浴血，手中的长槊早已被染成了暗红色，他一槊将一名匈奴百夫长挑飞出去，虎目赤红地看着眼前的惨状。
匈奴人的悍不畏死，远超他的预料。
开战不过一刻钟，他的前锋大营，几乎已经被冲垮了。
再这样下去，不出半个时辰，他的十万大军，就要彻底崩溃！
……
远处，高高的沙丘之后。
顾千帆紧紧握着腰间的刀柄，手背上青筋暴起，死死地盯着下方的惨烈战场。
他的心在滴血。
那些可都是大周的精锐将士啊！
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去送死？
“不能再等了！”
顾千帆猛地回头，看向一旁神色平静的贾天，声音嘶哑地说道。
“再等下去，牛大将军的十万大军，就真的要全军覆没了！”
贾天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远方。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混乱的战场，落在了匈奴中军那面巨大的狼头纛旗之上。
一旁的陈庆之，却开口了。
“顾指挥使，稍安勿躁。”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仿佛眼前的血肉磨坊，不过是一场寻常的沙盘推演。
“如今，匈奴的十一万大军，三路齐出，已经全部投入了战场。”
“他们的阵型看似凶猛，实则已经彻底展开，再无回旋的余地。”
陈庆之指着下方已经彻底绞杀在一起的两军，缓缓道。
“现在，他们就像一条贪婪的巨蟒，已经将牛大将军的十万大军一口吞下，正在用力消化。”
“这个时候，我们就是一柄最锋利的匕首！”
“若是在开战之初突袭，匈奴两翼的骑兵可以轻易回援，将我们包围。”
“但现在，他们首尾不能相顾，已经被牛大将军死死地缠住，动弹不得！”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一击致命！直捣黄龙，斩断蛇首！”
听着陈庆之冷静的分析，顾千帆如遭雷击，瞬间恍然大悟。
顾千帆看向那个始终沉默的年轻身影，眼中充满了敬畏。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的贾天，终于动了。
“时机，到了。”
冰冷的声音，如同死神的宣判。
沙丘之后，原本寂静无声的白袍军，齐刷刷地站了起来。
“风！”
“大风！”
白袍军齐声怒吼，声震云霄！
下一刻，贾天双腿一夹马腹，赤兔马如同一道红色闪电，率先冲下了沙丘！
“杀！”
白袍军，如同一道白色的山洪，紧随其后，朝着匈奴大军最核心的中军位置，席卷而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整个战场都为之一滞。
正在中军帅旗下，惬意地看着周军被屠杀的军臣单于，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那是什么？！”
“哪里来的伏兵？！”
他身边的亲卫和将领们，全都慌了神。
“单于！是周军的伏兵！”
“他们的人数不多，只有几千人！但是……他们的目标是中军！是您这里！”
军臣单于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但很快又被暴怒所取代。
“慌什么！”
“区区几千人，也敢偷袭本单于的中军大营？！”
“简直是自寻死路！”
他厉声喝道：“护卫万骑何在！给本单于结阵！准备迎敌！”
“是！”
军臣单于身边最精锐的一万亲卫骑兵，迅速行动起来，组成了一道厚实的防线。
就在这时，一名身材魁梧如铁塔，手持一根巨大狼牙棒的匈奴猛将，策马而出。
“单于！区区数千鼠辈，何须动用护卫万骑！”
“末将呼延平，愿为单于拿下此獠首级！”
此人，正是号称“匈奴第一勇士”的万骑统领，呼延平！
军臣单于看着自己最勇猛的爱将，心中大定，大手一挥。
“好！呼延平！”
“本单于给你五千精骑！给本单于将这群不知死活的白衣老鼠，碾成肉泥！”
“末将遵命！”
呼延平发出一声嗜血的咆哮，调转马头，率领着五千精锐骑兵，迎着贾天的方向，冲了过去。
呼延平一眼就锁定了冲在最前方的贾天。
那身骚包的白色战甲，那匹神骏的赤红战马，还有那柄极具压迫感的方天画戟！
“小崽子！纳命来！”
呼延平发出一声惊天怒吼，双臂肌肉坟起，手中的狼牙棒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声，朝着贾天的头顶，狠狠砸下！
然而，面对这雷霆万钧的一击，贾天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只是随意地，将手中的方天画戟，向上平扫而出。
“当——！！！”
一声足以刺破耳膜的巨响！
狼牙棒与方天画戟，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起。
呼延平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
“咔嚓！”
他感觉自己的双臂臂骨，仿佛都要被这股力量震碎了！
虎口瞬间崩裂，鲜血淋漓！
手中的狼牙棒，更是差点脱手飞出！
这个看起来身形并不算魁梧的周将，怎么会有如此恐怖的蛮力？！
然而，贾天根本没有给他任何思考的时间。
一击荡开狼牙棒，贾天的手腕顺势一翻，方天画戟的月牙刃划过一道冰冷的弧线，自上而下，猛然竖劈！
这一戟，没有任何花哨的技巧，有的，只是传承自吕布那足以撕裂天地的无上神力！
“噗嗤——！”
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
在无数匈奴骑兵惊恐欲绝的目光中，那柄方天画戟，轻而易举地撕开了呼延平头顶的铁盔，劈开了他坚硬的头骨，贯穿了他的整个身体……
甚至，连他身下的战马，也未能幸免。
鲜血与内脏，爆散开来。
号称“匈奴第一勇士”的呼延平，连同他的战马，被贾天一戟，硬生生劈成了两半！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匈奴人，都感觉自己的灵魂，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狠狠攥住了。
他们的战神，他们心中无敌的象征，就这么……被一招秒了？
正在两翼和正面战场与周军鏖战的左、右谷蠡王和右贤王，也看到了中军方向那惊世骇俗的一幕。
“呼延平将军！”
“不好！单于有危险！”
三名匈奴王爷同时大惊失色，不约而同地想要收拢部队，回援中军。
可是，已经晚了。
原本被他们压得节节败退的周军，在看到那道白色洪流出现，尤其是看到贾天神威天降、一戟斩杀呼延平之后，士气瞬间攀升到了顶点！
“援军！是我们的援军！”
“兄弟们！反攻的时候到了！杀了这帮狗娘养的！”
牛继宗更是仰天长啸，状若疯魔，手中的长槊舞得虎虎生风，死死地咬住了右贤王的主力。
“想走？问过老子没有！”
“全军听令！给老子缠住他们！不惜一切代价！”
周军将士们红着眼睛，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硬生生将匈奴的三路大军，钉死在了原地。
而此时，匈奴中军之内，已然化作了一片人间地狱。
贾天一马当先，方天画戟所过之处，人马俱碎，无一合之敌！
二百步！
一百五十步！
一百步！
军臣单于甚至已经能清晰地看到贾天那双隐藏在面甲之下，冰冷无情的双眼。
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清晰地笼罩在他的心头。
那个不久前还被他视作功勋的金刀，此刻却重如千斤，握在手里不住地颤抖。
“单于！”
一名亲卫满脸是血地扑到他马前，声音带着哭腔和颤抖。
“此人……此人非人力可挡啊！是魔鬼！他就是个魔鬼！”
“单于快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快走吧！”
这一声凄厉的呼喊，彻底击碎了军臣单于心中最后的一丝侥幸和尊严。
他猛地扔掉了手中的金刀，翻身上了一匹亲卫牵来的神骏战马。
逃！
必须立刻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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