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蛇羊

那个人，准确的说那只站起来的羊用刚才伸出的手挡在眼睛跟前，想减少光照射他的眼睛，这个时候我发现他刚才想拉我起来的手是一只蹄子，怪不得没有手指。

此刻的我理智已经恢复了一大半，把手机的光调的小了一些，并后退了几步，虽然我现在知道我已经入梦了，但是心脏还是害怕的乱跳。

“大晚上，不回家睡觉，来老鸦山干什么。”长着山羊脸的人看向我，走了过来。

“我通过入梦来到这里，想找一个人，他手上有我想要的信息。”我颤颤巍巍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感觉到很好笑，我现在竟然在和一只羊说话。

“刚才就盯着你们看，鬼鬼祟祟的，这里不欢迎你们，也没有你们要的宝藏，我在这里守护了上百年，快走吧。”

“就算你现在让我走，我也走不了啊，我在梦里呢，不知道怎么才能醒过来。”我双手拿着手机照着他。

“说什么梦里，你是不是被吓傻了，什么梦，什么走不了，快走快走，再不走，我就连你一起吃掉，和你的同伴一样。”羊脸人淡淡的看着我。

为了能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我只能装作很惊讶的样子，“什么，我的两个同伴被你吃掉了，吓死我了，但是我想找个人，不知道你见过他吗。”

我脸上装害怕的表情还没有消失，就听到嗖的一声。

在四周安静的雨夜，像一道利剑一样划破空气的声音，带着雨水一下子贴在了我的额头上。

我感到贴在我额头的东西冰凉，没有毛发，我呆呆站在原地，两个腿不停的打着哆嗦，尽管我知道是在梦里，但看到一条蛇从羊人头上迅速伸到了我的面前，并在我额头上吐着信子，现在的我就差尿裤子了。

这条蛇通体黢黑，黑的能和这夜晚混成一体，离得近才能看清整条蛇只有眼睛和信子是血红色的。

“别放他走啊，我还饿着呢。”这句话是这条蛇说出来的，冰冷的寒气从他的嘴里直扑我的面部。

“你还养宠物？”我惊讶的说道。

“这是共生体，抓紧离开，他们要吃了你我拦不住。”羊人说道。

他们？我心里暗暗琢磨，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借着余光看到这个羊人的头上果然有四条在蠕动的犄角，他们竟然都是蛇，和我在现实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我感到不妙，一时间分不清到底在梦里还是在现实，难道真的是现实吗，就在我躺下闭上眼准备入梦的时候发生了变故，我根本不在梦里吗。

“我朋友被你怎么样了。”我企图通过对话想找到一些破绽。

“我本来没想吃他们，只想劝他们离开，可是有个年纪较轻的比较冲动，捅了我一刀，还好我皮比较厚，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

羊人转过身，用蹄子指了指自己的屁股，我看到羊毛上面粘有一点点的血迹。

“他们都死了？”我平静的问道。

“死了，就在刚才你躺下的身旁，你没发现吗？”

为了验证他的说法，我急忙跑到了那个棺材房，打开手机手电筒仔细的照看地面。

发现我的车钥匙掉在了我刚才睡下的地方，还有两具人的尸骨，周围还有一点点血迹，但是骨头上已经一点皮肉都没有了，就连头骨上的头发都没有留下。

我看着那两具头骨和周围羊头骨上的孔洞，发现一模一样，尽管我知道现在是在梦里，但是我心头还是感到十分的气愤。

我拿起口袋里的军工刀，知道羊人肯定就在外面，第一次我有了屠杀的心理。

再次走到屋外，才发现雨已经停了，东边的天空中开始有了一点雾蒙蒙的亮光。

我看到羊人正在用两个蹄子走路，像人一样，一点点的沿着老鸦山的山路向上爬去。

我小跑起来，试图想要追上这个羊人，要不然我这次入梦就等于白来。

随着羊人上了山，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我来到山的一块悬崖边上，看到一个老人，花白的头发，坐在一块石头上面，正在抚琴。

羊人走到老人身边，毕恭毕敬的趴了下来，只见老人背对着我，脱下了自己的外衣，我惊讶的发现老人的后背都是大大小小的孔洞，羊人头上的四条蛇一瞬间钻进了老人的皮肤里，把整个蛇头深埋了起来。

开始肆无忌惮的进食，也不知道是在喝血还是在吃肉，老人没有一点反抗，我看到这里，胃里不禁一阵翻涌，这种画面感的冲击力非常震撼。

我想到这家伙可能在吃饭，不如趁他虚弱就要他命。

就在短暂的思考下，我拿着匕首，猛地向羊人刺过去，一刹那，羊人就好像背后长眼一样，都没有回头，精准的抬起后蹄子把我猛踹了出去。

我飞出去三四米远，坐起身捂着胸口，准备再次冲过去，还没有反应过来，羊人已经快步跑到了我的身边，二话没说张开大口，一下子把我的右胳膊咬了下来。

这惊人的咬合力，绝不是羊能做到的，我痛得撕心裂肺，一边大叫着一边在地上打滚，我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胳膊上的骨头已经暴露在了空气中，血液渗透了衣服。

旁边的羊人冷眼看着我，嘴里还在咀嚼刚咬下来我的胳膊，就见他头上的四条蛇猛地冲了过来，全部咬在了我的脸上。

“蛇羊，你在干什么。”就听见远处的老人叫了一声。

听到老人在叫他，我脸上的四条蛇瞬间从我脸上离开，连同撕掉了我脸上的四块脸皮，我感到脸上火辣辣的，就像皮肤上被泼满了硫酸一样。

蛇羊转过身慢慢走到老人身边，悠扬的琴声伴随着日出缓缓的弹了出来。

我忍着剧痛，一只手捂着刚才断臂的地方，来到老人的身旁，看到趴在他身边的蛇羊，我又往远处走了一走。

“老人家，我知道我在做梦，但是我在找一人。”

我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老人缓缓转过头，我惊讶的发现老人的脸上没有眼睛，长眼睛的地方是一大块皮肤，看这样子，并不是后天造成的，而是先天就没有长眼睛。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做梦，也不知道你要找谁，快走吧。”说完，老人摆摆手不愿意再理我，意思让我不要再问了。

“您能帮帮我吗，我都来到这里了，我有个朋友的师傅之前在这个老鸦山给他托梦。”

我话还没有说完，老人听到这里，慢慢转过头，好像没有眼睛的脸上能够看到我一样，我踉跄的往后退了两步，用仅有的一只手，指着他的脸。

“你就是老年的师傅。”我坚定地说道，因为我看到了他转过来的脸上有块被嘴咬下来又愈合的印子，没错，我清楚的记得老年给我叙述的时候说的这个细节。

“谁是老年，我不认识。”老人继续抚琴，似乎不愿意承认这个事情一样。

就在这时，他身边的蛇羊轻轻地动了动，只看见他头上的一条蛇从他的头上飞了出来，刚落地一瞬间幻化成了一个人。

“白大褂？”我大叫道。

“和他废什么话，杀了他多少次还敢来。”

他说完猛地冲向我这边，我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白大褂迅速的用他的一只手插进了我的胸口，一下子把我的心脏抓了出来，我愣在原地，看到他手上沾满鲜血的心脏还在微弱的颤动，突然间倒了下去。

我躺在地上，眼睁睁看着他握着我的心脏，一用力，把我的心脏捏成了肉泥吃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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