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在红尘里打滚
开始播放关于三号男嘉宾的VCR。
现场粉色射灯“啪”一声骤暗。
VCR画面霸道地撕裂暖昧氛围，炸开在巨大屏幕上！
镜头俯冲，掠过无垠草场。
银灰色无人机群嗡鸣掠过碧浪般翻滚的羊群。
机械臂精准投喂饲料。
穿戴感应项圈的羊群如流动的珍珠，汇成壮阔的白色海洋。
旁白：李牧野，青牧实业集团董事长。
青牧集团现有三百万只高端羊，位居全国前三。
他是耶鲁大学农学博士，拒绝华尔街offer，怀着拳拳报国之心，回国打造智能化牧场。
最后画面切到一张毕业照，憨厚笑容的脸庞上压着博士帽，身上居然套着件朴实无华的棉袄！背景是耶鲁标志性拱门。
弹幕疯了：
【！！！草！！！草率了！】
【神特么羊倌！这是牧羊KING！】
【哈哈哈哈救命！他的博士服呢？棉袄是什么顶配审美！】
【华尔街offer换羊圈？大佬的世界我不懂！】
VCR结束，李牧野挠挠后脑勺，笑出两排整齐的白牙：
“真是放羊的，让大家见笑了。”
何颜美僵在原地。
精心勾画的微笑唇像被冻裂的墙皮，一丝丝皴裂剥落。
脸颊肌肉抽搐着。
刚才她还羞辱老实哥，没想到人家放的羊，是她根本没法想象的。
啪啪，脸好疼！
-
轮到猜于雯了。
导播镜头“刷”地切向她。
“大家应该都能猜到我是做什么的了？”
因为出演过仙侠剧，除了周予白和牧羊大哥两个完全不看烂剧的男嘉宾，其他都知道她是‘仙女专业户’。
猜得很容易。
于雯对于这个结果很满意，侃侃而谈：“是的，我只是个演员，很普通的职业。”
全场目光聚焦。
“只是恰巧，演得最多的，是些不食人间烟火的角色。”
何颜美立刻捧场：“雯雯的气质，就是为仙女角色而生的！”
于雯闻言，唇角的弧度加深些许，“有时候拍戏久了。”
“在横店那些绿幕前飞来飞去，吊着威亚，真以为自己生出仙骨，要挣脱凡尘引力，飞升而去了呢。”
她说完，自己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随即又迅速抿唇，正色道：
“当然啦，只是开玩笑话。”
“演绎这些角色，是工作的需要。”
“我本人跟大家一样，吃五谷杂粮，怕晒怕痛，威压衣勒久了也会龇牙咧嘴。”
话锋在此，陡然一转。
“人啊，最怕的是分不清戏里戏外。”
她目光状似无意地掠过角落。
云晚正安安静静坐着，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捻着腕上的佛珠。
“真以为自己当真清绝出尘，不染尘埃。”
于雯唇角弯起，勾起一丝带着怜悯的讥诮。
“追根究底，谁不是为了几分名利，在红尘里打滚？”
“硬生生凹出个清冷高绝的假人设，演得再真，终究也不过是个小丑。”
说着又看向云晚。
直播间随即爆炸：
【卧槽！字字没提佛女，字字都在骂佛女！】
【这姐在内涵谁？懂得都懂！】
【酸味溢出屏幕，承认别人气质好很难？】
【雯雯姐人间清醒！某些佛女可不就是凹人设博关注？】
镜头中心。
云晚只是捻动佛珠的指尖顿了顿。
迎着于雯的目光，她极其缓慢地眨了下眼。
“咳！”
主持人干笑一声，强行打破这无声的硝烟。
“所以，于老师是专业演仙女，不是真仙女……但是很敬业……”
他赶紧把话头往安全区引。
于雯颔首，笑容得意：“片场里，我是编剧笔下的仙女。”
“而场外…我只是个兢兢业业的普通演员罢了。”
说完直接点名云晚：“云小姐，我说的对吗？”
云晚知道她是针对自己，但其实本来是不想搭理她的。
不过这直接硬cue，想不回应都不行了。
云晚慢悠悠掀起眼皮，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于老师说得真好。”
声音清凌凌的，像山涧融雪。
“不过，”声音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戏谑。
“您说‘分不清戏里戏外’的时候，”
她指尖轻轻点了点太阳穴，“是不是该先提醒下自己？你现在是在戏里呢，还是在戏外？”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我是分不太清楚，于老师应该能分清楚吧？”
于雯脸色微僵。
云晚继续道：“毕竟您刚才那段‘仙女论’，感觉也很像在演戏。有时候身份也是种道具，有时候还是一种工具，对吗？”
于雯觉得云晚话中有话，嘲讽道：“云小姐的话好深奥，听不懂诶，果然是高人。”
云晚也笑了笑：“望城山流星雨你听得懂吗？”
于雯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原书里说过于雯的一件事，就是她参演《仙侣奇缘》其实第一轮试镜没过，是她主动约制片人在望城山看流星雨，后来就获得女一号的主演机会。
两人在山上的酒店住了一宿，第二天被制片人的老婆现场逮到。
但为了商业利益，一直没爆出来，是后来才爆出。
于雯心里如同打了一个惊雷：云晚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云晚歪头，眼神无辜得像林间小鹿，“于老师？”
于雯扛不住了。
赶紧陪笑，“云小姐说的没错，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我们不说这个了，介绍下位嘉宾吧。”
这算是投降认输了。
接下来是一号和二号男嘉宾的介绍。
一号男嘉宾叫冯彬，他爸是知名演员，星二代，算是半个娱乐圈的人。
很有文艺气质的二号男嘉宾竟然是个黄梅戏专业演员，没有一个嘉宾猜到他的职业。
女嘉宾张莉莉虽然是富二代，但架子不大，直接说我就是一个专业啃老的富二代。
如果在这节目里找到另一半，我就不啃老了，改啃‘夫’。
引得众人一阵轰笑。
而最后一个要猜身份的人，就是云晚。
何颜美嘴角开始露出冷笑。
她已经买通了剧组的一个工作人员，在放介绍云晚视频的时候，会出‘意外’，屏幕上会出现云晚的‘艳照’。
云晚会‘佛女’变‘浪女’，现场社死！
而云晚似乎浑然不觉危机来临，笑着问：“大家都知道我的身份了吧？”
这一次几乎所有人都能抢答：“她的身份，不就是佛女！”
云晚笑笑，“我就知道大家都看骂我的热搜了，辛苦大家了！”
李牧野还是一脸憨厚的笑：“我没有看热搜，我甚至很少上网的，但你很漂亮。”
云晚笑：“谢谢羊倌哥哥。”
何颜美迫不及待：“快放VCR吧！”
心里冷笑：“云晚，这一次，你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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