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萧玄铮猜到了她的秘密
萧玄铮脸色苍白,眉宇间的华贵之气却丝毫不减。
他剑眉微蹙,看着正欲对他“行不轨”的苏宴昔,扯了扯唇角问:“苏小姐这是?”
对上他带着探究的双眸,苏宴昔挑眉,“醒了?”
不等萧玄铮开口,她直接把金疮药的瓶子塞给他道:“劳烦齐王殿下自己动个手,我出去看一眼,免得北狄人再折回来。”
扔下这话,她转身就走,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留下。
那模样,哪有半点想占人便宜的意思?
就差直接在脸上写上“我对你不感兴趣”七个大字。
望着那道远去的背影,萧玄铮眼眸微眯。
怎么,她是现在才想起来男女大防?
他正暗自生气,就见那道身影刚走了几步,又快速折返了回来。
萧玄铮唇角微微扬起,“苏……”
苏宴昔:“这是退热的药,齐王殿下待会儿记得吃一颗。”
看着手里又多出的瓷瓶,萧玄铮气笑了。
他咬了咬牙,冷笑道:“苏小姐的口袋看着不大,倒是挺能装。”
尤其是“装”这个字,分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苏宴昔只当听不懂他在含沙射影,回以微笑道:“夜探镇子凶险重重,总该多些准备,防患于未然。”
她转身朝外走,还不忘提醒道:“齐王殿下别忘了吃药。”
在这个时候发热,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出了山洞,苏宴昔半刻也不敢耽搁循着马蹄印离开的方向追去,没一会儿就看到了被呼延烈等人丢弃在路上的战马。
以及,两辆装着辎重的马车。
苏宴昔在其中一辆马车的车板上看到了血迹,却并没有发现尸体。
从前只是听闻,北狄人极其看重已逝之人的肉体,无论行走在外的死亡在何处,总要想尽办法把尸体带回去,埋在他们从小生长的草原上。
否则,他的灵魂便找不到家,没办法得到解脱。
他们带着尸体,肯定走不远。
苏宴昔刚想去追,就听到了身后传来战马的哀鸣。
十来匹战马横七竖八的躺着,一个个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却又因为体力不支重重摔了回去。
万物有灵,尤其是马儿这种,寿命相对长的动物。
它们或许经历过战场的风霜,更有可能闯过尸山血海,如何会甘心就这么死在这里?
其中一匹通身雪白的马儿睁大了眼睛,死死盯着苏宴昔,瞳孔中倒映着她的身影。
鬼使神差的,苏宴昔走上前去。
白马像是明白了什么,费力地抬起头,想要从地上爬起来。
可它的脑袋刚刚离开地面,又重重砸在了回去,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就在苏宴昔以为,它会选择放弃时,那颗硕大的脑袋又动了。
只是草料里的那味药材,不仅能让牲畜腹痛难忍,更会让它们喉咙肿胀无法进食和喝水。
腹中空空如也,再加上这一路驮着黑熊般壮硕的呼延烈,早已耗尽了它的力气。
对上它充满不甘的双眼,苏宴昔蹲下来,双手环抱着膝盖,冷声问:“你不想死?”
白马喷了喷鼻息,仿佛是在回应。
苏宴昔掏出一颗解毒的丸药喂给它,又在马车里找了个盛水的东西,引了一碗灵泉水给它。
白马爬不起来,只能用舌头一点一点舔舐着水,那双大大的眼睛肉眼可见的湿润了。
显然,它明白眼前人的举动,是在救它。
想着书上曾说过,北狄人会训练自己的坐骑,在战场之上扬起前蹄踩踏或是后踢帮着他们对付敌人,苏宴昔眼底不由多了暗色。
倘若这匹马蹄下真有人命,哪怕是千里马,也留不得。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给它一个痛快时,身后忽然响起萧玄铮的声音。
“这匹马今年四岁,为呼延烈前些时日于野马群猎得,还未上过战场。”
苏宴昔蓦地回头,眼神犀利,“齐王殿下的伤不要紧?”
方才还有气无力,一副随时要昏过去的虚弱模样,这会儿就能行走无碍了?
看着她那“你莫不是装的”的眼神,萧玄铮凉凉道:“托苏小姐的福,暂时死不了。”
如果不是亲眼看过伤口,衣服上还沾着他施展轻功带她过来时伤口崩裂的血,苏宴昔肯定认为他是装的。
而现在……
她只想说。
有些人被流放,不是没原因的。
康元帝为人多疑且自负,对于身边人的话,向来是好听的听,不好听的拖下去就地斩了。
光是这张嘴,就注定了他这个做儿子的,不会被喜欢。
再加上这些年展露出的能力,以及民间那些百姓们的拥护。
换做她是皇帝,也绝不可能容得下他。
没直接要了他的小命,都算康元帝顾念那么一丝血脉亲情。
想到二人初见时,他胸口中箭奄奄一息被藏在箱子里,苏宴昔心中猛地一沉。
有胆量在天子脚下,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举的人,放眼整个京城,加起来也绝不会超过两只手。
谁又能说,这其中到底有没有康元帝的授意?
见苏宴昔盯着马怔怔出神,半点也没要理会自己的意思,萧玄铮语调幽幽道:“这些马虽然看着健硕,可看牙口年纪都不过四五岁模样。
应是呼延烈为了潜入雍地,特意挑选过,未曾真正上过战场。”
不等她问,他自顾自解释道:“上过战场的马凶性难除,若跟着潜入大雍境内,极易被发觉。”
他没说的是,见过血的战马,就如同尝过生肉的狼。
那些曾在战场之上,同北狄人一起将大雍士兵践踏在蹄下的战马,一见到汉人装扮的男子便会主动发出攻击。
即便是成年男子,面对那些膘肥体壮,且在战场之上身经百战的战马,也没有任何胜算。
所以即便在战场之上,捕捉到活的北狄战马,将士们也只会选择剥皮吃肉。
大雍军中战马稀少,若非亲自尝试过无法真正降服,萧玄铮是无论如何也舍不得就那么宰了的。
眼前这些马,若能救活,说不准将来可以为他们所用。
苏宴昔摸了摸白马脖子上的鬃毛,问:“齐王殿下喜欢这些马?”
萧玄铮坦言道:“几国之中,属北狄的战马最为骁勇,军中一直苦于无法降服其为自己所用。
倘若这些马能与大雍本土的马儿结合,将来产下后代,必然能一改此前军中所饲战马远不如人的窘迫处境。”
“齐王殿下说的是。”
苏宴昔弯了弯眉眼,看向萧玄铮,“齐王殿下都被流放了,还操心军中庶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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