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吃不得一点亏

“穆小姐这是改变主意了？”

穆婉清没有直接回答：“既是合作，世子总要拿出自己的诚意来，否则如何让人放心？”

见她不似最初那般抗拒，凤憬宸哼笑：“穆小姐都在耍心思，怎能不允在下耍点小心眼。”

在其冷漠的目光中，凤憬宸眯起眼眸：“看来，穆小姐似乎不打算……哦不，应该是不准备找到那羊皮交给我了，可对？”

有他方才那番话在，为了穆家穆婉清不会无动于衷。

不过——找到羊皮交不交给他就是两说了。

想着，他无奈地摊开双手：“穆小姐当真谨慎。”

被戳破想法的穆婉清并未心虚，依旧平静地看着他。

“凤世子只说要我帮你找到羊皮，具体作用我一概不知，我可没见过这般找人合作的。”

这话说得毫不客气。

哪怕目前为止凤憬宸都没表现出对穆家的敌意，穆婉清也不会放松。

对方今日告诉她内情的目的，尚且不知。

不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凤憬宸心中郁闷了一瞬，却也更加郑重。

“穆小姐就当我说这些是想增加你答应的筹码，至于羊皮的细节我不能完全告诉穆小姐，我能告诉你的唯有其中关键。”

提及当年事，他神情认真。

“此事关多年前的一场旧案，我想拿到那份羊皮，是想借此查清背后人的身份。”

察觉他不似在说谎，穆婉清松了口气的同时对此倒不算太意外。

能将丹方贡献到先皇手上，还得其重视，足以看出背后人的心机之重和其中筹谋。

“所以穆小姐可以放心，我不会让那份羊皮牵连到其他人。”

话音落下，穆婉清许久没有出声，像是在思考他的话，又像是在考虑其他的。

沉默的气氛弥漫开来，某位胜券在握的世子心中迷惑，有一瞬拿不准主意。

这是打算答应还是拒绝？

“我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又会不会借此除去穆家？”

等到回应的凤憬宸眨眸：“以后我们二人就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不提我一向敬重穆大人，单论穆家出事对我可不会有好处。”

“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穆家，我都不会在此事上存心思。”

听完他这番话，穆婉清垂眸没有表态。

今日凤憬宸说这么多，重点无非那一个，想要同她合作。

如果凤憬宸所说的全部非虚，他和穆家同沉沦的情况下不至于蠢到去残害盟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穆婉清终于动了。

以为她是要再给自己答复的凤憬宸，还未再说话就见她的目光移向一旁。

巨大的声响传来，花瓶被穆婉清推到地上。

“……”

看着窗内一地的碎片，凤憬宸沉默了，片刻后嘴角无奈勾起。

与此同时，院墙外传来一阵密切的脚步声。

凤憬宸隔墙看了眼，身后传来她漠然的声音：“要是世子真不打算告辞，不若留下会会穆家侍卫。”

被噎了下的凤憬宸倒不生气，只有一个想法：果然，穆婉清一点亏都吃不得。

“今日时候不早，在下不好再多打扰。”

他的目光落到穆婉清脸上：“穆小姐，希望我们下次再会。”

潇洒的挥完手，凤憬宸身影利落地翻墙离开。

几乎是在他翻过墙头的同时，院门被从外面打开，好几道身影从外涌入，面上皆带着凝重之色。

敲门之后，侍卫恭敬出声询问：“小姐，不知发生了何事？”

房间内。

穆婉清睁开眸子，透窗看着凤憬宸离开的方向，神情平静。

“无事。”

这些侍卫是穆婉清归家后被穆子逸特意找来保护她的，一直在院外守着，才会在听到动静的第一时间前来查看。

“刚刚小姐房内的动静是？”

收回目光，穆婉清脸上已看不出异样：“是我方才不小心碰到花瓶，喊个人过来打扫一下。”

确定不是歹人，侍卫们才松了口气，立马恭声应是。

随着一众侍卫退下，院子很快恢复寂静，穆婉清的视线一转，落到地面的瓷片上。

她伸手捡起一枚，莹白的瓷片被捏在掌心中，更显得锋锐尖利，一不小心便能把人刺伤。

瓷片上反射出一张精致苍白的脸，平静又似酝酿着巨大的风浪，眸子黑白分明。

她伸出手指，在瓷片光滑的面上轻抚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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