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三章 临终前的血书

在场的太医和宫人，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唯恐被殃及池鱼。

包括凤憬宸和穆婉清，也垂下脑袋，以掩饰面上的凝重。

会远在今天的围猎会动手，为的是能打皇后和慕家一个措不及防，以免对方反应过来，进行临终反抗。

眼看要把最大的祸患解决，皇后却出乎意料的留了后手，还是所有人都无法拒绝的后手。

穆婉清和凤憬宸暗中对视一眼，各自移开目光。

待老嬷嬷宣读完指令，全程沉默的皇后朝着老嬷嬷俯身：“臣妾谢先皇和西太后厚爱。”

行礼感谢过，她才扭头看向皇上。

从老嬷嬷出现，皇上神情便分外难看，偏偏，他无法对已经死去的先皇遗令说什么，还要恭恭敬敬地应下。

看着神情平静的皇后，皇上强忍怒火，末了却又冷静下来，

“皇后的手段当真让人防不胜防。”

“陛下赞誉。”

他冷眼看着皇后，同时开口：“传朕旨意，皇后手下宫人纵主行恶，欺瞒不报，一等之上宫女全部处死，其余发配到浣衣局。”

“皇后对朕的决定，可还满意？”

“陛下是天子，臣妾身为您的人，自然没有不遵从的道理，只有感激您愿意留臣妾一条性命。”

恭敬回答完，皇后叹息一声，低低说道：“臣妾自从嫁入宫中，多年来操持后宫，不敢行差踏错一步。”

“因无法生育，一直将各位妹妹的孩子当作亲生，却未想会发现这等事情。”

皇上眼神冰冷，都这时候了，皇后还在狡辩。

好似没察觉到他的冷眼，皇后眼眸垂下：“孩子们会被人下毒，臣妾也甚为痛心，想为陛下找出罪魁祸首。”

“只是，臣妾愿担保，此事和自己无关，就是不知道为何穆家小姐和平南王世子，为何非要把罪责定到臣妾身上。”

一边说，一边扫了眼二人所站的位置，带着淡淡的疑惑。

“或许是臣妾何时让他们两位恼上，不管陛下信不信，臣妾都想解释几句，下毒之事和陈妹妹的事，同臣妾无关。”

多年来皇后都是贤良淑德的形象，这也是皇上没有怀疑过她的原因。

从前有多信任这位发妻，面对她的狡辩，怒气便有多重。

多年来被欺满的恼火，让皇上怒气几欲爆棚，若非老嬷嬷刚宣读过的指令，早忍不住抽出侍卫的刀，当场把人砍死。

“当初臣妾和陈妹妹胜似姐妹，绝不会做出暗中算计之事，那些陷害实在荒谬，臣妾等着水落石出的那天。”

到最后，皇后脸上依旧带着淡笑。

旁观的凤憬宸，敏锐注意到什么，余光往入口处瞥去。

恰好听到皇后最后的言语，他冷笑一声：“皇后不必等了，真相马上会如你所愿，水落石出。”

话音落下，两道身影当着所有人的面踏进殿内，冲着天子行礼。

终于把目光从皇后身上移开的皇上，见到她们：“你们又是何人？”

“回陛下，这两位里面有位是陈贵妃事件的证人。”

来时路上已知自己今日作用的荆阿蛮，当场下跪：“民女荆阿蛮，见过陛下。”

她没有犹豫，说出身份：“奴婢乃是荆月容收养的孤女，和她以祖孙的名义相称。”

当年皇上深宠陈芊芊，对她身边的那位嬷嬷，还是有些许印象的。

“继续。”

“今日民女前来，便是想像您说明当年的所有。”

在听到荆阿蛮的名字和荆月容的关系时，一直平静的皇后，嘴角笑意淡去。

察觉落在自己身上的数道目光，头一次面对这么多大人物的荆阿蛮，脸色有些发白。

想到临死前还在念叨陈家的荆月容，紧张化作坚定。

她扯出自己脖子上戴的玉珠：“这枚玉珠是奶奶生前遗留，能证明她和臣女的身份。”

等太监把玉珠呈上去，荆阿蛮继续往下。

“当初陈贵妃娘娘知道自己即将死去，特意把奶奶送出宫。”

“奶奶为了躲避慕家人的视线，只能去小地方藏身，恰好收养了民女，直到死前奶奶还在挂念陈家和死去的陈贵妃。”

“民女谨记奶奶的遗愿，多年来不敢遗忘，一直等待能有机会，让她的遗愿达成。”

“可有证据？”皇上语气冰冷。

“有。”

说完，荆阿蛮小心从怀里拿出一张东西：“此是奶奶性命垂危之际，留下的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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