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 不希望京城再死人

疑惑完，穆婉清乖巧补充：“我也是一时好奇，义母不方便回答，便当婉清没说过这些话。”

“你于本宫不是外人，对你，自是没什么不好说的。”

被问到此处，长阳公主笑容依旧，还有闲心喝了口茶。

“本宫是公主，谈不上多位高权重，朝中人脉还是有些的，让他们在天子面前随意说上几句即可。”

“原来如此。”

对她恍然的反应，长阳公主只是温和地笑笑。

“从前本宫无意动用那些人脉，换成其他人本宫不会多管闲事，但穆宴不同。”

“他是你当作孩子看待的存在，本宫对他存着些怜爱之心，为他动用些人脉也无碍。”

“可这般，多少麻烦到义母。”

有轻笑声响起，长阳公主抚摸了下她的脑袋。

“婉清，本宫早说过，在我面前你无需客套拘束，你是本宫看着长大的，现在还是本宫的干女儿。”

“母亲为孩子付出是应该的，只要你想做的事，本宫都会帮忙，赵成之事如此，其他事亦是。”

放在部分真相袒露前，穆婉清听到这些只会感动，如今比起感动，更多是复杂。

待头顶的声音落下，她抬头：“婉清没有太多所求，要说希望唯有一桩。”

“我希望，京城不会再死人。”

此言一出，房间内寂静了一瞬，长阳公主像是什么都没听出来：“何出此言？”

“自从慕家和皇后罪行披露，京城已经死过太多人，有无辜被牵连，也有那些犯过罪的。”

她当着长阳公主的面，将已经流于明面上的参与进官位买卖里的人员名单念出。

有最初被凤知微看守意外死亡的、也有在朝堂上被皇上点名，后来禁足在府上。

“死的人，已经太多了，这些官员有朝廷律法责罚早晚会得到报应，某些无辜者，却是白白丢进去一条性命。”

“你还是和之前一样心善。”长阳公主温柔注视着她：“无辜者被牵连进去有许多原因，买卖官位的人却是罪不可赦。”

“将官位当成买卖，被皇上责罚也是应该。”

道了几句，她话锋一转：“但他们，也能说得上一句可怜。”

“义母所言何意？”

“或许他们官职来源不正当，越过其他正当途径上位的官员，可在位期间也做出过许多贡献。”

“为天子出谋划次、为百姓谋福祉，做出一桩又一桩好事。”

不知想到什么，她声音有几分悠远：“很多人都觉得，通过科举入仕才是正道，其他的罪该万死，本宫想法有几分不同。”

“开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以及上位后他们能做的事。”

本以为会得到义女反驳，旁边的穆婉清沉默许久，反是应和。

“义母的想法新颖也有道理。”

“哦？”长阳公主挑眉：“本宫还以为，你会和其他人一样，觉得本宫意见出格。”

“义母说笑了，婉清是有感而讲，人性百样，通过科举途径当官的，亦是有不少心狠手辣、谋害百姓的，读书人也能成贪官。”

“那些靠买卖官位进入朝堂者，手段在外人眼里不光彩，也有做着利国利民好事的人。”

“他们有因为身世或者其他原因，无法成为官员，只能走其他人不赞同的道路，拿钱买官。”

面上含笑的长阳公主，眼神逐渐发生变化，透出几分异样。

穆婉清继续着自己的话：“他们不能说错的离谱，个例还是常态都有，真正危险的，是做下一切之人。”

有些是故意说给长阳公主听的，有些也是她心底真实的看法。

“官位不同于其他东西，多年来世人眼里读书科举是正道，想要通过其他途径做官，不说被揭发的结果，其中困难也足够多。”

“背后的人能瞒过天子的眼睛做下这一切，正好能说明能力深远，买卖官位持续的时间很长，而非一两天。”

神色幽幽，看着长阳公主时真诚、复杂，述说着自己的想法。

“普通官职尚需许多银钱，官职越高的位置，需要的银钱越多，背后人的真实目的谁都说不准，唯一能确定的是，那人靠着买卖官位，达成过许多目的。”

“积累到手中的财富，数目之巨远超国库，势力、财富，随意一样都足够让人生出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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