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三章 好的太快不是好事

另一边。

穆婉清收回针灸的银针。

等她动作结束，宣帝含笑开口：“穆姑娘的医术，当真了不得。”

“太医们连缓解都做不到，也只有你，能做到此等地步。”

“陛下此言差矣，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太医们擅长的另有其他，我不过是讨巧。”

宣帝笑了几声，脸色比起前几日明显好些。

观察着他的面色，穆婉清问起：“陛下近日感受如何？”

“自从那日醒来，朕这几日身体好了许多，不再像从前一般。”

其来之前，宣帝受体内症状影响，时不时便要昏迷，连带情绪时有暴躁、不好。

因此，身体有转变后，他感受最为清晰。

等他说完近期感受，穆婉清脸上没露出笑容，反有疑惑。

听到最后更是皱起眉头，详细追问几句重要关节。

回答完，宣帝不解看着她的模样：“穆姑娘为何此等表情，莫非有不妥之处？”

“确实有些不妥。”穆婉清作出解释：“治病救人需得循序渐进地来，陛下身体好转是好事，转变的太快却不一定了。”

除去第一天，后面宣帝有感受却不该太深。

暂时没有发现问题，穆婉清将此事记下，转而叮嘱：“陛下近期若觉有不适或不妥当的地方，还请告知我一声，好做应对之策。”

看她认真神态，宣帝忽而笑出声来，不是正常人中气十足的声音，虚弱带着欣赏。

“使者与其他人，还真是不同。”

闻言，穆婉清流露出不解：“陛下是觉得有问题？”

“并非。”

宣帝打量着她，好整以暇：“太医院的大夫们年龄皆比你大上许多倍，医术上不是，他们没发现的地方你能发现，甚至没有隐瞒的告诉朕。”

“朕甚是好奇，你身为凌江之人，如此认真医治别国帝王，回去后凌江那位陛下，可会责怪于你？”

分辨不出其真正含义，穆婉清索性当作什么都不知道，面上是认真思索。

半晌，她摇头。

“陛下面前，我不敢弄虚作假，更不知道回去后我国陛下会如何做，但皇上让我出使宣阳，本就是为治病救人而来。”

“我现在做的全是分内之事，皇上心善不会随意责怪，若我不尽心医治，回去后皇上才要怪罪。”

“哈哈，使者心思敏锐，应该知道上位者容易多想，万一你们天子认为你别有用心，该当如何。”

“我不知晓。”

面对他玩味的目光，穆婉清神色认真镇静。

“我只知道医者仁心，我学了这手医术，又被破例封为医官，该尽己所能行使身为大夫的职责，不然，枉对我这一身医术。”

她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神情比方才还要认真。

“再者，我救您、让您痊愈，也是为我们自己。”

“哦？”

帝王兴味更浓。

“使者说说看，救朕如何是救你们。”

“不管谁人对陛下动手，让您虚弱至此都是不安好心，于情于理于大义都不能轻易放过，想来陛下心中是怒的。”

“您肯定也想早日好起来，查清是谁下的手，届时宣阳内政恢复平稳，哪怕两国只能维持一段时间的和平，也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更何况，您是个好帝王。”

宣帝收敛起自己的笑意，有笑又像是深意，语气意味不明。

“难怪凌江的皇帝会派你前来，不仅医术好，脑子也灵活。”

“陛下谬赞。”

穆婉清恭敬垂首：“我说的不过是自己心里的想法，望陛下不早见怪。”

“朕欣赏都来不及，如何会见怪？朕能够从昏迷中醒来，都是多亏你，该大赏。”

任凭他夸赞完，穆婉清推辞着。

“陛下能好起来是我和世子所愿，我做的全是分内事，陛下之前已经赏过，再大赏我们便要惶恐了。”

却见宣帝伸手拍了两下，像是在鼓掌夸赞。

“能养出如此聪慧的人，凌江的水土确实养人，使者可知，为何两国联姻需要的是皇子？”

面对冷不丁转移的话题，穆婉清眼神闪烁几下，如实摇头。

“以前朕觉得以皇子们联姻是最好的，现在却是觉得，两国联姻不一定需要皇子。”

“或许，有更好的选择，只是外人没有注意到罢了。”

上首视线落到穆婉清身上。

“使者以为，朕说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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