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二章 两个太后的对峙

接下来的日子，穆婉清时常会前往太后宫中，为其查看身体。

有她开的药方和宫人的精心照顾在，太后身体好转的很快，没多久就可以活动。

等到可以下床自由行动，在穆婉清又一次前来请安时，被太后留下‘闲聊’。

“哀家醒来许久，还没见过西宫那位，今日得空去瞧瞧她。”

太后的目光落到穆婉清身上。

“你随哀家一道去。”

明白其是故意让自己陪同，穆婉清恭敬应下：“臣女却之不恭。”

她陪在太后身旁，往西宫走去。

比起太后宫里，西宫这几日似乎又萧条些。

宫人还是那些宫人，因为西太后喜爱礼佛，宫人们平时动作轻巧不太敢随意打搅，显得宫殿格外安静。

见到太后，他们还吓了一跳。

“见过太后娘娘。”

太后轻瞥他们：“西太后呢？”

“西太后正在礼佛，奴才——”

让准备通传的宫人停住，太后带着人，堂而皇之往里面走去。

西太后今日穿着朴素，浑然不像一宫太后，听见动静也没有多余反应。

自顾诵完经，她缓缓转身。

宫人们尽皆退去，太后冷哼一声：“穆家丫头，你先出去。”

“是。”

刚应完，西太后声音响起：“站住。”

西太后嘴角噙着笑，带有冷讽：“太后今日既带她来瞧我，不如把她也留下一块聊聊。”

“万一我情急激动，对太后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有她在还能护着点你。”

堪称挑衅的暗示，令太后暴怒：“放肆！”

要不是皇帝生母的身份，西太后这番话，足够她当场把人打杀。

太后没再继续命令，穆婉清顺势留下，暂时充当隐形人。

面对她的怒火，西太后不在意，神色恢复平静。

“我不喜你已久——不，应该说恨，这些年我一直在恨你。”

她像是在透过太后回忆过往。

“当年我的生活本算得上平静，是你把我的一切抢走，逼迫那孩子进宫、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这些日子有人认为我心狠手辣，真正狠毒的人是你才对，是你导致一切，是你欠我的。”

“胡言乱语，哀家堂堂太后，岂会待你不起？分明是你对不起哀家！”

“太后，这里没有外人，皇上也不在，你不用装模作样。”

现在宫中活着的人里，太后和西太后是最清楚对方的存在，也是仇恨最深的。

“本来我想借这次你昏迷，把你欠我的讨回来，可惜。”

说着，她的眼神从穆婉清身上扫过。

“我自负医术出众，用毒上少有人能及，满宫太医没有一个能救你的，眼看着你快身死，她出现了。”

仔细听去，西太后语气中满是遗憾。

“以前常听闻穆家女医术好，一个年轻姑娘家，医术再好能好到什么地步？没想我也有看走眼的一天。”

“哀家命不该绝，不是你这个老妖妇能随便算计的。”

西太后认同：“或许真是你命不该绝，不过，要不是穆家女，你现在根本没机会在我面前说话。”

言语间丝毫没在意太后是否会动怒。

“你该感谢这丫头救你一命，让你免去身死。”

遗憾嘲弄的语气，令太后气急，死死盯着西太后。

怒归怒，却知晓西太后所言是真的。

静容嬷嬷把她昏迷期间发生的告知，包括为何能醒。

太医们束手无策，是穆家女当机立断，把她体内的东西弄出来，不然，她早被虫子折磨死去。

意识到穆婉清的用处比想象大，太后强行压下怒火，看了眼身旁。

女子乖巧垂首，没有因为救她居功自傲。

是了，西太后的事和穆婉清无关，她能活命，得亏穆家女。

迁怒和郁气消散些，她的视线回到西太后身上，再行讽刺。

“后宫做主的是哀家，无人不知皇帝待哀家孝顺，你让哀家昏迷多久，皇帝担心了哀家多久。”

想到西太后的儿子奉自己为太后，尊敬孝顺，太后看她的眼神多出倨傲。

“你从今往后只能待在西宫念经诵佛，直到老死。”

而她会以太后尊荣，掌管后宫，在皇帝的奉养下尊荣一生。

太后往前几步，看她和看手下败将无异，一字一句：“哀家和你一个天一个地。”

“说不准等你老死，哀家会好心派人给你烧把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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