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借力打力
林知夏看着刘三几人被赵老四等人请到一旁，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半分，但眼底的清明丝毫未减。
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息，孙掌柜一日不罢手，她的摊位就一日不得安宁。
想要彻底解决麻烦，必须主动出击，而且要一击即中，让孙掌柜吃了亏还不敢声张。
当天收摊后，林知夏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提着两斤刚买的糕点，先去了西街阿婆的豆腐摊。
此时阿婆已经收摊，正坐在门口唉声叹气，见到林知夏，脸上满是愧疚。
“丫头，都怪我没用，没能守住约定。”
阿婆拉着她的手，眼眶又红了。
林知夏轻轻拍了拍阿婆的手背，温声道。
“阿婆，您已经做得很好了，换作任何人，都会先顾着家人。
我今天来，是想问问您，孙掌柜之前除了威胁您，还针对过其他商户吗？”
阿婆愣了愣，仔细回想了片刻。
“要说起来，东街卖咸菜的张婶，还有城郊卖面粉的老李。
前阵子都跟我抱怨过，说孙掌柜的福兴楼仗着生意大，逼他们只能给福兴楼供货，还压价，不答应就找泼皮捣乱。”
林知夏心中一喜，连忙记下两人的住处。
谢过阿婆后，她又马不停蹄地赶往东街。
张婶的咸菜摊刚收拾好，听说林知夏的来意，起初还有些犹豫。
孙掌柜在本地有些势力，她怕惹祸上身。
林知夏看出了她的顾虑，坦诚道。
“张婶，我不是要您跟我一起去闹事，只是想把大家的遭遇整理清楚。
孙掌柜今日能威胁您和老李，明日就能威胁更多人，咱们总不能一直忍气吞声。”
她把自己在码头被刁难的事说了一遍，又拿出阿婆愿意作证的话，张婶的脸色渐渐变了。
“这孙掌柜确实过分！”
她咬了咬牙，“前两个月，我给城南的面馆供咸菜，孙掌柜知道后，就让刘三来砸了我的咸菜缸，还说再敢给别人供货，就掀了我的摊子！”
林知夏拿出随身携带的纸笔，让张婶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写下来，按下手印。
随后她又赶往城郊找老李，老李的遭遇和张婶如出一辙，听说能联合起来反抗，当即就写下了证词。
收集好证词，林知夏没有急着报官。
她知道，孙掌柜这种人精，定然有办法脱罪，反而会让自己遭到更狠的报复。
她想到了码头管事周爷。
周爷是码头的土皇帝，管着所有商户的秩序，最看重码头的声誉和生意。
孙掌柜在码头寻衅滋事，其实已经触了周爷的逆鳞。
第二天一早，林知夏特意提前收了摊，带着证词和一坛自己酿的桂花酒，去了周爷的住处。
周爷年过五十，为人精明，也还算公道，见林知夏一个小姑娘找上门，不由有些意外。
“周爷，打扰您了。”
林知夏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递上桂花酒。
“这是我自己酿的，不值什么钱，就是想请您尝尝鲜。”
周爷接过酒，放在桌上，开门见山。
“你这丫头，平时在码头安安分分做生意，今日突然来找我，想必是有要紧事吧？”
林知夏也不绕弯子，把证词递了上去。
“周爷，我今日来，确实是想向您反映个情况。
最近总有人在码头寻衅滋事，不仅毁了我的生意，还威胁其他商户，不让他们自由供货。”
她把码头被刘三等人刁难的事简要说明，话锋一转。
“我一个小摊贩，受点委屈不算什么，但这些人这么一闹。
不仅影响其他商户的生意，要是传出去，说咱们码头治安差，还有人仗势欺人，以后谁还愿意来码头做生意、做买卖？”
周爷拿起证词，逐一看了起来，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他最在意的就是码头的声誉，要是因为孙掌柜的私心坏了码头的名声，他第一个不答应。
“你是说，这些事都是孙掌柜指使的？”
“我没有直接证据，但刘三是孙掌柜常年使唤的泼皮，而且受威胁的商户，都曾拒绝过孙掌柜的垄断要求。”
林知夏说话留了余地，没有把话说死。
“周爷，我不是要您为我做主，只是希望码头能恢复安宁，让咱们这些小商户能安心做生意，也让码头的名声不受影响。”
周爷沉吟片刻，眼底闪过一丝厉色。
“你放心，码头的规矩不能坏。这事我会处理，不会让老实人受欺负。”
林知夏知道，周爷已经听进去了，连忙道谢。
“多谢周爷，我就不打扰您了。”
当天下午，周爷就派了自己的亲信，带着几名码头巡守，随便寻了个由头就去了孙掌柜的店里。
孙掌柜正在店里对账，见周爷的人来了，连忙笑脸相迎。
“李大哥，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快请坐，上好茶！”
李大哥面无表情，摆了摆手。
“不必了，周爷吩咐，最近要严查码头周边商户的卫生和合规情况，我们例行公事。”
孙掌柜心里咯噔一下，隐约觉得不对劲，但也不敢阻拦，只能陪着笑脸跟在后面。
巡守们直接冲进后厨，掀开锅盖、打开菜窖，很快就查出了问题。
好几盆隔夜的肉类已经有些发黏，蔬菜也有不少腐烂变质的，甚至还在角落发现了几坛没有标签的散装酒。
“孙掌柜！”
李大哥拿起一块发黏的猪肉，语气严肃。
“这些隔夜食材和变质蔬菜，怎么还能留着？
要是食客吃坏了肚子，谁担得起责任？
还有这些散装酒，没有府衙盖的章证明，属于违规售卖。”
孙掌柜脸色煞白，连忙辩解。
“这是误会！这些都是准备倒掉的，还没来得及处理，散装酒是自家酿的，绝对没问题！”
“是不是误会，不是你说了算。”
李大哥拿出账本，“我们还要检查你的经营账目，看看是否合规。”
孙掌柜心里一慌，他的账本本来就是两本，一本应对检查，一本记录真实收支，偷税漏税的痕迹全在里面。
他想阻拦，却被巡守们拦住，只能眼睁睁看着李大哥翻出了真实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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