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冰火两重天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阴暗的洞府，林凡甚至来不及调息恢复。
他的目光，就死死盯在了那几瓶装着诡异药散的玉瓶上。
【服用风险：中高】。
系统的评估像是一根刺，扎在他的心头。
找人试药？
且不说他根本信不过旁人，万一药散真有剧毒，那就是害人性命。
而且这药散的来历根本解释不清，徒增风险。
丢弃？
那更是绝无可能。
这是他耗费巨大心血冒着炸炉风险才得来的初步成果，更是验证古丹方的唯一希望。
林凡的眼神变幻不定，最终化为一片决然。
“修仙之路，本就是逆天而行，岂能畏首畏尾！”
“既然是我自己炼出的东西，自然该由我自己来承担后果！”
他深吸一口气，没有立刻吞服。
而是先盘膝坐好，将自身状态调整到最佳。
又将从百宝阁买来的解毒散和疗伤药，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做完这一切，他才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份药散。
那暗红与灰白交织的色泽，那隐隐散发出的冷热交替的混乱气息，无不昭示着它的危险。
林凡一咬牙，不再犹豫，将那份粘稠的药散尽数倒入口中！
药散入口的瞬间，一股极其矛盾的感觉猛然爆发！
一边是如同岩浆般的灼热狂暴，仿佛要烧穿他的喉咙！
另一边却是如同万载寒冰般的刺骨阴冷，几乎要将他的舌头冻僵！
两种极端的力量在他口中疯狂冲突，带来难以言喻的痛苦！
林凡闷哼一声，强行将药散咽下！
下一刻，这股矛盾而狂暴的力量瞬间冲入他的腹中，并猛地炸开！
“呃啊——！”
林凡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只觉得自己的丹田仿佛要被撕裂开来！
一股庞大却混乱无比的灵力洪流，如同脱缰的野马，在他经脉内横冲直撞！
灼热与冰寒交替肆虐，所过之处，经脉传来阵阵撕裂般的剧痛！
他不敢有丝毫怠慢，全力运转《凝气诀》，拼命引导炼化着这股狂暴的能量！
这个过程痛苦无比，他的身体一半通红滚烫，一半苍白冰冷。
额头上青筋暴起，汗水刚流出就被蒸干或冻结成冰晶。
然而，就在这极致的痛苦之中，林凡却清晰地感觉到。
自己那原本因为炼丹而几乎耗尽的灵力，正在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疯狂恢复！
比他所知的任何一种低阶回气散，都要快上数倍不止！
几乎只是十几个呼吸的时间，他丹田内的灵力就已经恢复了大半！
而且这股新生的灵力，似乎因为经历了那冰与火的极端淬炼，变得比平时更加精纯了一丝！
但就在这时，那股狂暴药力中蕴含的某种混乱能量。
在灵力恢复饱和后，并未完全散去，而是猛地向上冲击，直冲识海！
嗡！
林凡只觉得脑袋仿佛被一柄重锤狠狠砸中！
眼前猛地一黑，金星乱冒，一股如同钢针攒刺般的剧烈头痛猛地爆发开来！
这头痛是如此猛烈，甚至盖过了之前经脉的剧痛。
让他几乎无法思考，只能抱着头蜷缩在地上，痛苦地抽搐。
足足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那剧烈的头痛才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
留下的，是阵阵余痛和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感。
林凡瘫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脸色苍白，浑身都被冷汗浸透。
他内视自身，丹田内灵力充沛饱满，甚至略有精进。
但识海的隐隐作痛和精神的疲惫，却提醒着他刚才经历的痛苦。
【叮！未知药散：服用后能极速恢复大量灵力（约七成），并有微弱精纯灵力之效。副作用：药性过于狂暴，对经脉造成轻微损伤（可恢复）；并引发强烈头痛，持续约一炷香，期间神识紊乱，难以集中。】
林凡再次使用了【风险评估（初级）】功能，这次变得详细了许多。
他看着更新的信息，脸上露出了复杂无比的表情。
有后怕，有痛苦，但更多的，却是一种难以抑制的兴奋和狂喜！
成功了！
虽然不完美，副作用巨大，但他的猜想被证实了！
这用廉价“烈阳花”和“月光苔”胡乱炼出来的药散。
在恢复灵力的速度和总量上，竟然真的远超市面上的普通回气散！
这无疑是一次巨大的突破！
“头痛......神识紊乱......”林凡揉着依旧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眉头紧锁。
这副作用确实棘手，在战斗中若是突然来这么一下，简直是自寻死路。
“必须改良！优化配方，或者寻找能中和这种副作用的辅药......”
但很快，他眼中又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或许......也不一定非要完全消除副作用？”
这药散恢复灵力的效果如此霸道，堪称保命奇物。
若是遇到生死关头，灵力耗尽，眼看就要殒命之时。
谁还会在乎事后头痛欲裂、神识紊乱？
能瞬间恢复七成灵力，就多了一线拼死反杀或逃出生天的机会！
这点副作用，相比之下，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这玩意，根本就不是常规的回气散，而是绝境之下的“搏命散”！
林凡看着手中剩下的几份药散，眼神变得灼热起来。
虽然过程惊险，副作用骇人。
但这无疑证明了他手中的古丹方，价值无可估量！
如何改良副作用，或者如何将其将错就错，作为特定场合下的杀手锏。
将是他接下来需要重点思考的方向。
而这一切，都需要更多的实验，更多的资源！
林凡握紧了拳头，感受着体内充沛的灵力，以及那令人心悸却又充满诱惑的头痛余韵，目光再次投向了剩下的药材。
改良丹方绝非一朝一夕之功，需要大量的试错和资源投入。
而眼下，他最缺的就是灵石！
既然这“搏命散”效果如此霸道，或许......可以先将其变现，换取继续研究的资本？
目标客户是哪些人？
自然是那些常在刀口舔血，随时可能面临灵力枯竭危机的修士！
比如，经常需要进入黑风林猎杀妖兽的石猛！
林凡没有犹豫，立刻动身去找石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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