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粮道保卫战?反劫断敌补
雁门营的晨雾还没散,探马就裹着寒气撞进中军帐,声音带着急颤:“将军!北狄兵往黑松林去了!看阵型,是冲着粮道来的!”
帐内瞬间静了,副将李锐猛地攥紧腰间佩刀,甲胄上的冰碴簌簌往下掉:“黑松林两侧是陡坡,中间就一条窄路,易守难攻!巴图这是诈降不成,要断咱们的粮啊!”他凑到沙盘前,指尖划过黑松林的标记,脸色更沉,“咱们的粮草还在半路,走黑松林是必经之路,这地方无险可守,粮草必失!”
将领们也跟着急了——前几日诈降虽破,营里粮草本就只够撑十日,若粮道再被劫,别说主动出击,连守雁门都成问题。有人忍不住道:“将军,要不咱们分兵去护粮?可营里兵力本就紧张,分兵了雁门又怕……”
谢珩却没急,手指轻轻敲着案上的粮道图,嘴角反而勾起抹淡笑。他指尖移到黑松林西侧的落马坡,画了个圈:“巴图只盯着黑松林的窄路,却漏了落马坡。你们忘了?黑松林里没水源,不管是咱们的粮队,还是他的劫粮兵,要想在黑松林待着,都得去落马坡取水——那地方才是真正的‘险地’。”
众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落马坡虽叫“坡”,实则是两侧峭壁夹着的低谷,谷底只有一道溪流,是黑松林周边唯一的水源。若在峭壁上埋伏,居高临下,别说劫粮兵,就是再多兵力也难突围。
“将军英明!”李锐先反应过来,激动得声音都高了些,“那咱们现在就去落马坡埋伏?”
“不急。”谢珩抬手按住他,目光扫过帐内将领,“巴图要粮,咱们就‘送’给他。李锐,你带五千兵,推二十辆空粮车,车上盖好粮布,再撒点谷物在车边,装作押送粮草的样子,从黑松林走——记住,遇到北狄兵,别硬拼,‘弃’粮就跑。”
他又指向暗卫统领:“你带三千精锐,跟我去落马坡。峭壁上备好滚石和火箭,等北狄兵劫了空粮车,去落马坡取水休整时,咱们再动手——先断他们的水源,再烧他们的营寨,一个都别放跑。”
将领们齐声领命,帐内的焦虑一扫而空,连之前忧心的士兵,此刻都攥紧了兵器,眼里闪着光——自谢珩来雁门,先是破诈降,再是要设伏反劫粮,每一步都算得精准,跟着这样的将军,心里踏实。
两日后的黑松林,风裹着松针刮在脸上,疼得人睁不开眼。李锐带着兵,赶着空粮车慢悠悠走在窄路上,车轱辘压过石子路,发出“咯吱”声。刚走到黑松林中段,两侧坡上突然传来喊杀声,北狄兵举着弯刀冲下来,为首的正是巴图的弟弟巴彦——他得了巴图的令,要劫下这队粮草,断雁门营的生路。
“不好!有埋伏!”李锐故意喊得大声,拔剑虚晃两下,就带着兵“慌慌张张”往回跑,连粮车都没顾上拉。巴彦看着满车的“粮草”,笑得眼睛都眯了:“谢珩也不过如此!劫了这粮,看他们还怎么守雁门!”
他让人把粮车赶到落马坡,刚要下令清点粮草,就有人来报:“首领,兄弟们渴得厉害,要不去谷底溪边喝点水?”巴彦点头——黑松林里没水,一路奔袭,士兵们早渴坏了。他自己也觉得喉咙发干,便带着大半士兵往谷底去,只留少数人看着粮车。
谷底的溪流潺潺,北狄兵涌到溪边,有的直接趴在溪边喝水,有的脱了盔甲坐在石头上喘气,全然没注意到峭壁上的动静。谢珩趴在峭壁后,看着下方散乱的北狄兵,眼神一冷,抬手往下一挥:“放!”
话音刚落,峭壁上的滚石“轰隆隆”砸下去,瞬间砸倒一片北狄兵。没等剩下的人反应过来,火箭“嗖嗖”射向溪边的帐篷——帐篷是北狄兵刚搭的,帆布易燃,遇火就着,很快就燃起熊熊大火。
“有埋伏!快撤!”巴彦又惊又怒,拔刀想冲出去,却被暗卫统领拦住。两人打了几个回合,巴彦本就渴得没力气,又被滚石砸伤了腿,没几招就被暗卫统领一刀挑断了手腕,“噗通”跪在地上。
溪边的北狄兵乱作一团,有的想往谷外跑,却被滚石堵了去路;有的想跳水逃生,却被火箭射中,沉进溪里。谷底的火越烧越旺,浓烟滚滚,连溪水都被映得发红。谢珩站在峭壁上,看着下方的惨状,声音冷得像冰:“断他们的水源,烧他们的营寨,让巴图知道,敢动我谢珩的粮道,就得付出血的代价!”
这场反劫战,北狄劫粮兵全军覆没,巴彦战死,空粮车被一把火烧得干净。消息传回北狄营,巴图气得摔了酒坛,看着帐内的粮草,脸色铁青——他本想断雁门粮道,却没料到谢珩反设一计,不仅没劫到粮,还折了弟弟和上千兵力,现在营里的粮草更紧张了,连士兵的士气都低了大半。
而此时的京城将军府,苏清晚刚收到谢珩的信。信里没提粮道的危机,只轻描淡写说“近日北狄想扰我粮道,已被我击退,你不用挂心”,还说“落马坡的溪水很清,等以后带你来看,说不定能钓到鱼”。
可苏清晚从信里的字里行间,还是察觉到了紧张——谢珩写“营里士兵近来辛苦,需多补些身子”,她立刻就知道,定是粮草或物资出了问题。她没等多想,立刻让人把聘礼里的天山雪莲、千年人参都找出来——这些都是当年苏家为她准备的嫁妆,滋补效果极好,她一直没舍得用,此刻却毫不犹豫让人打包。
“让暗卫快马送去雁门营,亲手交给谢珩。”苏清晚一边吩咐,一边提笔写信,“这些药材先给受伤的士兵补身子,你自己也不许省着用——我知道你总把好东西让给别人,可你要是垮了,谁来护着雁门,谁来回家陪我?”
写完信,她又想起前几日谢珩提过“粮草供应偶有延迟,似有粮商克扣”。她立刻让人去请兄长苏清辞——苏清辞在户部任职,管着粮草调度,最是刚正不阿。
苏清辞赶来时,苏清晚正看着粮商的名单,眉头皱得很紧:“兄长,谢珩在边关打仗,粮商却敢克扣粮草,若不是谢珩有办法,恐怕早出大事了。你能不能……”
“你不用说,我都懂。”苏清辞打断她,眼神坚定,“我早就察觉有粮商不对劲,只是没抓到实据。你放心,我这就带人去查,只要查到克扣粮草的,不管他背景多硬,都押解归案,绝不让他们断了边关的补给。”
不出三日,苏清辞就查到了三名克扣粮草的粮商,不仅搜出了私藏的粮草,还查到他们私下与北狄有勾结,想借克扣粮草帮北狄赢战。苏清辞立刻下令将三人押解入狱,重新调配粮商,确保每一批粮草都足额、准时送往前线。
当暗卫把苏清晚的药材和信送到雁门营时,谢珩正在查看士兵的伤势。拆开信,看到“你要是垮了,谁来回家陪我”这句话,他的指尖顿了顿,眼底瞬间软了下来。再看到那些包装整齐的雪莲和人参,他仿佛能看到苏清晚在府里打包时的模样——她总是这样,看似柔弱,却总能在他最需要的时候,给他最坚实的支持。
“把这些药材交给军医,优先给受伤的士兵用。”谢珩把信小心折好,放进怀里,又摸了摸苏清晚给的狐毛护膝,“告诉夫人,粮草的事已经解决了,粮商也被清辞押了,让她在府里安心等着,我很快就能回去。”
暗卫领命离去,谢珩站在营门口,望着京城的方向。手里攥着那封信,心里满是暖意——他在前方打仗,她在后方守护,不仅给他送药材,还帮他解决粮商的问题,这样的双向奔赴,让他更有底气打赢这场仗。
雁门的风雪还在落,可谢珩的眼底却满是坚定——为了守护山河,为了营里的兄弟,更为了那个在京城等着他、支持他的人,他一定会早日平定北狄,早日回家,陪她看桃花,泡温泉,把所有没说出口的牵挂,都一一讲给她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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