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旧毒复发
八皇子没法再狡辩，皇上得知后气得摔了筷子：“罚你抄《论语》八十遍！再送一筐纯糯米年糕赔罪，还得当着众人面，吃掉一碗掺稻壳的年糕！”
八皇子被逼着吃年糕，稻壳硌得他直皱眉，噎得咳嗽不止，满脸通红，却不敢吐出来。
几天后，八皇子送纯糯米年糕赔罪。楚予安拿一块，亲手帮她剥了外面的糯米纸：“快吃，软得很，没稻壳。”
花凤梧咬一块，软糯甜腻。刚咽下去，就见楚予安伸手帮她擦嘴上粘的糕屑。
他的指尖触到她的脸颊，温温的。两人都僵了一下，花凤梧忙低头：“谢谢王爷。”
楚予安眼底失落，像受了伤似的：“叫我予安就好。”
花凤梧没应，只把嘴里的年糕咽下去，心里却像被年糕的甜浸满了——他好像，越来越不一样了。
元宵节前，宫里流行送香囊祈平安。太后特意让人给花凤梧送了个绣“福”字的锦囊，说能保一年平安。
花凤梧正把锦囊往腰间挂，门房就跑进来：“王妃，太子妃娘娘派人送香囊来了！说是她亲手绣的平安囊，祝王妃元宵安康！”
花凤梧摸了摸腰间的锦囊，心里犯嘀咕——太子妃前阵子送填了虫蛀棉絮的香囊被罚过，现在又送香囊，肯定没好事。
“让她进来。”
侍女捧个锦盒进来，里面的香囊绣着牡丹，用了金线，在阳光下闪闪的，看着比太后送的还精致。
“太子妃娘娘说，这香囊里装的是檀香和艾草，能驱邪，还特意用金线绣了平安纹，最灵验了。”
花凤梧接过香囊摸了摸，金线很密实。正要说话，雪影忽然凑过来小声说：“王妃，您对着灯光看看，金线的纹路不对。”
花凤梧将香囊举到烛台边，借着光一看——牡丹花纹的缝隙里，绣着个极小的“灾”字，不仔细看还以为是花纹的一部分。
“太子妃这是故意绣‘灾’字，想让我戴了招晦气！”花凤梧攥紧香囊，眼底寒了几分，“墨影，把绣娘叫来！”
绣娘一进来，看见香囊就慌了，跪下来哭：“王妃饶命！是太子妃娘娘让臣妾绣的‘灾’字，还让臣妾用细金线藏在花纹里，说谁都发现不了！”
楚予安回来时正好听到，脸色沉下来：“去慈宁宫，让太后评评理！”
到了慈宁宫，太子妃看见香囊和绣娘，还想辩解：“太后，臣妾真不知道！是绣娘绣错了，把‘福’字绣成了‘灾’字！”
“绣错了？”太后把香囊扔在她面前，“这么细的金线，这么隐蔽的位置，怎么会绣错？罚你禁足五十日！再送十对绣‘平安’二字的真丝香囊赔罪，还得在哀家面前给王妃磕头道歉！”
太子妃没办法，只能红着脸给花凤梧磕头，眼神里满是怨毒，却不敢表露。
回来的路上，楚予安从袖袋里拿出一个香囊递给花凤梧：“这个给你，比带晦气的香囊好用。”
花凤梧接过一看，绣的是并蒂莲，反面刻着“凤”字和“安”字，还有股淡淡的凉薄荷香：“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并蒂莲？”
楚予安笑了：“猜的。”
三月，天气渐渐消了冬日的寒冷。花凤梧让人把王府的棉褥换成凉席，刚铺上用了一年的旧竹席，门房就跑进来：“王妃，李贵妃娘娘派人送凉席来了！说是江南刚运的水磨竹席，躺着比丝绸还滑！”
花凤梧手里的凉席顿了顿——李贵妃前阵子送暖炉塞湿炭被罚过，现在又送凉席，肯定没好心。
“让她进来。”
侍女推进来一张大竹席，铺开一看，竹篾编得整整齐齐，还带淡淡的竹香味，比王府的旧席精致多了。
“李贵妃娘娘说，这竹席是用陈竹篾做的，水磨了十遍，一点不扎人，特意让小的送来给王妃。”
花凤梧伸手试了试，竹篾很光滑，可心里总不踏实。她把刚铺好的旧席拿下来，让春桃把新席铺在旁边的空床上。
中午她刚躺上去，一翻身就觉得后背一阵刺痛，像被细针扎了似的。
“王妃，您怎么了？”春桃听到响动赶紧进来，见花凤梧捂着后背，忙掀开凉席——竹篾的缝隙里藏着不少细小竹刺，针尖大小，不仔细看发现不了。
“李贵妃这是故意在凉席里夹竹刺，想让我躺下去扎身！”花凤梧坐起来，后背已经起了些小红点，“墨影，去把宫里的竹匠请来！”
竹匠一进来，见了凉席就说：“王爷，这竹刺是故意放的！根根都削尖了，还往篾条缝里卡着，就是想扎人。不好的水磨竹席，最多磨掉毛刺，绝不会留刺。”
李贵妃被传到御书房，见了竹刺又听了竹匠的话，只能红着脸认错。
皇上罚她禁足四十天，再送一张象牙凉席赔罪，还要亲手给花凤梧上药止痒。
李贵妃上药时故意用力按压后背的红点，花凤梧疼得蹙眉。楚予安当即拦下她的手，接过药膏，涂在红点上，力道轻得像怕惊动什么。
“既然是赔罪，自然要好好上，”楚予安眼神冷下来，“若不想上，就回去禁足吧。”
李贵妃吓了一跳，不敢再用力，只能规规矩矩涂完药，灰溜溜地走了。
晚上，楚予安亲自去花凤梧房里铺新的象牙凉席，一根根仔细检查篾条有没有刺。
花凤梧站在一旁看：“你用不着这么麻烦，叫下人做就好。”
楚予安抬眼看她，眼里满是认真：“你身上的伤，我不愿再添一重。”
四月，楚予安旧毒有点反复。雪影告诉花凤梧，得用雪国特有的“雪参”熬药，还得连着守夜熬三天，才能压住毒性。
花凤梧没告诉楚予安，主动去药房要求帮忙。
药房窄小，只放了一张小榻和一个药炉。花凤梧在炉边守着，不时搅拌药汁。楚予安坐在一旁看书，偶尔抬眼瞥她，俩人没怎么说话，却也不觉得尴尬。
第二天夜里，药才熬到一半，花凤梧见楚予安靠在椅背上，脸色苍白，额头还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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