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慕容复

“创业项目？”

慕容复和他身后的四大家将，连同王语嫣在内，都听得一头雾水。

这词，闻所未闻。

“你这乞丐疯言疯语，说什么胡话！”风波恶性子最急，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

慕容复却抬手拦住了他，脸色阴沉如水。他并未因对方的乞丐形象而轻视，反而从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神中，读出了一丝……怜悯？这让他心中无名火起。他堂堂南慕容，何须一个野人来怜悯？

他倒要看看，这人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阁下此言何意？”慕容复压着火气，冷冷问道，“何为‘创业项目’？”

陈默心里乐开了花。

上钩了！这种自命不凡的文化人，最吃这一套。只要抛出一个他知识盲区里的新概念，他为了维持格调，必然会刨根问底。

“‘创业项目’，说白了，就是你们这个所谓的‘复兴大燕’的宏图伟业。”陈默不紧不慢地解释，随即话锋陡转，用一种评估垃圾的眼神扫过慕容复，“我方才听了半天，算是听明白了。你们这个项目，在我看来，漏洞百出，简直就是……一堆狗屎，一文不值！”

“放肆！”

“找死！”

邓百川、公冶乾等人怒不可遏，兵刃出鞘之声响成一片，杀气瞬间锁定了陈默。

侮辱公子爷的百年大计，罪无可赦！

“住手！”慕容复再度喝止了众人，他的面皮紧绷，眼角抽动，死死地盯着陈默，“阁下最好给我一个说得过去的解释，否则，今天此地，便是你的埋骨之所！”

王语嫣也揪紧了衣角，她虽隐约觉得表哥的计划虚无缥缈，可被人当面斥为“狗屎”，心中亦是又气又急。

陈默对周围的寒光利刃视若无睹，他背着手，踱着步，像个审查劣质工程的监工，围着慕容复绕了一圈。

“解释？好，那我就给你们复盘一下，你们这个‘复国项目’，错得有多离谱！”

陈默竖起第一根手指：“其一，定位不明，痴人说梦！你们的‘企业愿景’是复兴大燕，听着气派。可你们做过最基本的市场调研吗？如今大宋立国，天下百姓求的是安稳日子，谁吃饱了撑的，想跟着你们造反，回到几百年前的乱世？你们的目标客户是谁？是活不下去的流民，还是心怀不满的世家？你们能给他们带来什么？是能免除赋税，还是能分配田地？什么都没有！一个连市场需求都没有的项目，根子从一开始就是烂的！”

慕容复的脸颊肌肉不自然地跳动了一下。

市场调研？目标客户？这些怪词他听不懂，可话里的意思却像针一样扎人，让他无从反驳。

陈默竖起第二根手指：“其二，核心技术，华而不实！你们的看家本领是什么？‘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斗转星移？听着玄乎，说穿了不就是个模仿秀吗？人家用什么，你学什么。这叫什么核心竞争力？这叫抄袭！再者，这功夫能用来攻城拔寨，还是能用来安邦定国？除了这点取巧的武功，你们慕容家还有什么？钱粮？兵马？人脉？一概没有！”

“你……你血口喷人！”公冶乾气得发抖，“我家公子爷武功盖世，名满江湖！”

“武功盖世？”陈默摇了摇头，笑声里满是嘲弄，“江湖上都说北乔峰南慕容，可我怎么听说，那乔峰能在聚贤庄杀个七进七出。而南慕容呢，前不久在少室山上，似乎场面不太好看啊？传闻若非有个运气好的公子哥出手，这‘南慕容’的名号，怕是已经成了江湖笑柄了吧？就这点压不住阵脚的实力，还谈什么复国？”

“哇呀呀！”慕容复被揭开最深的伤疤，气血上涌，一张俊脸憋得发紫。

少室山之战，是他毕生之耻！此刻被一个乞丐当众抖落出来，他恨不得将此人撕成碎片！

“表哥……”王语嫣见他如此，心疼地唤了一声。

陈默瞥了她一眼，心中冷笑，好戏还在后头。

他不给慕容复任何喘息之机，竖起第三根手指，声音愈发严厉：

“第三，也是最要命的一点！你们的团队，就是一窝废物！”

他手指横扫邓百川、风波恶等人：“瞧瞧你们这几个‘核心元老’，除了会摇旗呐喊，还会干嘛？公子爷说要复国，你们就喊口号。公子爷说要找玉玺，你们就当苦力。谁提过半句不同意见？谁做过风险预案？谁有过具体的执行步骤？没有！典型的‘一言堂’，老板脑子一热，员工跟着瞎跑，最后只会一起掉进坑里，万劫不复！”

邓百川几人被说得哑口无言，面面相觑，细想之下，竟发现对方说的……句句属实。

“还有你！”陈默的矛头，终于指向了王语嫣，“作为这个项目最重要的‘知识库’和‘活秘籍’，你又贡献了什么？”

王语嫣被他一指，有些发懵，怯生生地问：“我……我……”

陈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脑中藏着天下武学，这是何等巨大的财富！结果呢？你不想着如何将这些理论转化为实力，不想着如何用你的知识去创造价值，反而整天跟在这个注定失败的男人身后，情情爱爱，哭哭啼啼！你自身的价值在哪里？你的人生目标是什么？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恋爱脑’，把自己的所有，都捆绑在一个靠不住的男人身上！”

“我……”王语嫣被这番话刺得心头一痛，下意识地辩解道：“你胡说！我为表哥分忧解难，有何不对？”

“为他分忧？”陈默冷笑一声，逼问道，“还是把自己当成他的附属品？我问的是‘你’是谁，不是‘慕容复的表妹’是谁！离开他，你还剩下什么？”

这句追问如同一柄重锤，狠狠砸在王语嫣的心上，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离开表哥，她是谁？她不知道。

【叮！检测到王语嫣产生剧烈情绪波动：迷茫+300，自我怀疑+500！】

【叮！检测到慕容复产生剧烈情绪波动：愤怒+800，羞辱+1000！】

【叮！检测到邓百川、公冶乾……】

一连串的提示音在陈默脑海中炸开，爽得他几乎要呻吟出声。

赚翻了！

慕容复看着面无人色的王语嫣，再看看周围神情动摇的家将，最后目光如刀，射向那个将他的一切贬得一文不值的乞丐。他引以为傲的家世、武功、理想、乃至爱情，在对方口中，竟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闹剧！

“够了！”

两个字仿佛从慕容复的牙缝中挤出，嘶哑得不像人声。他“呛”地一声拔出长剑，剑尖寒芒闪烁，直指陈默咽喉。

“给我杀了他！将他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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