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让圣上出手

比试要开始了。

“走吧，我们先去比试，以后再说。”一个世家子弟道。

“好。”于宥成应道。

他往琴艺比试的地方走去，迎面就看见徐徽韵。

徐徽韵面带惶然之色，怯怯地望着他，小声道：“于公子，方才是有误会，小女子平时不是这样的，于公子能否听小女子说几句？”

于宥成往旁边避开一步，正色道：“徐姑娘，那是你们的家事，与于某无关。”

“再者，男女授受不亲，为着徐姑娘的名声着想，徐姑娘私下还是不要与于某说话为好。”

他说完，拱手作揖就快步走了。

徐徽韵咬着嘴唇，竭力不让眼泪滑落下来。

杨氏从后面出来，劝道：“他眼下既不听你的解释，你就用琴艺征服他。”

“他们于家的后宅，只怕比我们家还要复杂，我就不信，他因为几句话，就会偏向一个素昧平生的贱蹄子。”

徐徽韵吸了吸鼻子，她看见徐徽泠也往琴艺比试的场地走去，冷笑道：“待会儿我看你还如何施展你的诡计？”

太子李长晏带着随行之人回到金晖楼。

太子妃和程老夫人，并几个女眷在里面吃茶闲聊。

她们知道李长晏和李长昀比试射术，原想过去看。

但程老夫人见围观的人太多，便道：“那边人太多了，万一有人不小心碰到太子妃，可就不好了，我们在此等着就是，左右获胜者都是太子殿下。”

“九殿下虽狂妄，还是两分眼力的，我不信他敢胜了太子殿下。”

李长晏进来后，程老夫人就笑问：“太子殿下获胜了，是不是。”

李长晏点了一下头，挥了挥手。

两个小厮扶着程玠进来。

程玠的脸还是白得厉害，小腿肚一直在打颤。

程夫人吓得赶忙起身过去，“夫君，你怎么了？”

程老夫人也错愕地起身过去查看情况，“这是怎么了？”

李长晏没有回答她们的话，只吩咐道：“扶程大人进去歇一歇，给他喝点酒，让他缓一缓。”

他又对太子妃道：“你先和老夫人，还有弟妹她们去照看二弟，孤与他们商议些事情。”

他说的他们，是跟随来的谋士。

李长晏带着几个谋士上了二楼，平南王等人不能上去，只得在下面等着。

李长晏还未落座，就先问道：“你们觉得，老九射的这一箭，是何意？”

一个蓄着山羊须的中年男子，捋着胡须道：“依小人所见，不止是射向程大人这一箭，从第二箭起，九殿下就已经在向太子殿下示威了。”

旁边一个清瘦的男子也道：“李义言之有理，九殿下虽声称，自己输给了太子殿下，但他射的这两箭，可是半点没有敬服之意。”

“九殿下在军中，可是有声望的，太子殿下不得不防。”

李长晏点头，他注意到沉昭一直沉默着，问道：“沉先生，此事你有何看法？”

沉昭轻笑了一下，“草民的话，怕是要得罪殿下和程大人。”

李长晏哈哈笑道：“今日能随孤前来的人，都是孤最信任的人，沉先生但说无妨。”

沉昭道：“李义兄和韩山兄说得是，九殿下没有完全敬服太子殿下，在军中有威望，太子殿下手中尚未有兵权，是得提防九殿下。”

韩山无声嗤笑，沉昭把他和李义说的话，又说了一遍，拾人牙慧，有何新意？

“但是，”沉昭话锋一转，“九殿下今日作为，倒是情有可原。”

“此次射术比试，原是程大人发起的，若程大人发起后，不再用言语逼迫九殿下蒙着双目射箭，九殿下或许也不会把箭射到程大人面前。”

韩山皱了眉头，“我听你的意思，怎是在帮着九殿下说话？”

沉昭瞥了他一眼，不言语了。

李长晏含着警告意味看了韩山一眼，又对沉昭笑道：“沉先生，继续说。”

沉昭这才道：“九殿下毕竟是皇子，又带过兵打过胜仗，太子殿下对付他，要先想着这两点，才好找出他的薄弱之处。”

李义捋着胡子问道：“沉先生洞若观火，依沉先生所言，九殿下的薄弱之处在哪里？”

李长晏也看着沉昭。

沉昭平平地说道：“我前两年就已说过，李义兄若是忘了，可再好好想想。”

他言语不客气，李义也有些恼了，但顾及太子就在跟前，他咽下了这口气，又道：“不管如何说，太子殿下今日受了委屈，我们身为殿下的人，不能不为太子出一口气。”

“沉先生，你说，我们该如何做？”

沉昭道：“就和以前一样即可。”

“和以前一样？”韩山问道：“沉先生的意思，是让圣上出手？”

“是。”沉昭应道：“圣上重情，太子殿下和九殿下是亲兄弟，若是太子殿下直接向九殿下发难，圣上会认为太子殿下容不得兄弟。”

李长晏点头，“沉先生言之有理，父皇虽疼孤，但也不喜我们兄弟争执吵架。”

他对李义和韩山道：“你们想个由头，孤回去好把此事禀报给父皇。”

“是。”李义和韩山齐声道。

李长晏下楼，去看程玠。

李义和韩山到外面，观看众人比试。

韩山往沉昭那边看了一眼，带着嫉妒忿忿道：“他不过顶着终南山隐士的名号，太子殿下就如此器重他，把他看得比我们还重。”

李义叹道：“他到底也是有些真才实学的，当年若不是他给太子殿下献计，九殿下凯旋而归，太子殿下的东宫之位，就岌岌可危了。”

“凭着这一份功劳，太子殿下器重他，你我也无可奈何。”

韩山反驳不了，但到底不甘，嘟囔着：“他就是那一招，反反复复用，亏得太子信他。”

“只要能用，多用几次又何妨，再说了，有圣上出面，太子坐收渔翁之利，有何不好？”

李义说着，回头看韩山，“为何你总看不惯沉先生？我记得他似乎与你没有旧怨啊。”

韩山被他问得愣了一下，细细想了想，“他是与我没有旧怨，但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会害了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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