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试试二丫头
玉箫提到了银子,徐徽泠便让她把装银票的匣子拿来清点。
徐璋打点关系要银子,她打听消息也要银子。
说来,在此事上,她和徐璋倒是一样,缺银子时都会去找傅吉。
“去看看徐璋回来了没有,若是徐璋回来了,我去找他,他会让我出门的。”徐徽泠道。
午饭过后,徐璋回来了。
徐徽泠在徐老太太房外等他出来。
徐璋的脸色很不好,眉头紧锁,看来徐徽恒被带到大理寺一事,很棘手。
“父亲,谢五姑娘请女儿出去一趟,说是商议着如何答谢于公子。”徐徽泠搬出于宥成。
徐璋的脸色稍稍好一点,浮现一点笑意,“去吧,别人帮助过自己,要铭记于心,方是识礼数之人。”
他没问于宥成帮了她们什么。
只要徐徽泠想着于宥成,就是好事。
徐老太太和杨氏,原想着把徐徽韵嫁给于宥成。
但昨晚杨氏和徐徽韵回来一闹,他便知于宥成和徐徽韵不可能了。
幸好,还有徐徽泠。
只要于宥成对他的女儿有意,不管是大女儿,还是二女儿,都对他有利。
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徐徽恒被带到大理寺后,他就没能见到徐徽恒。
他悄悄问过杨氏,那两个贼人,究竟和徐徽恒有没有关系?
面对他,杨氏不敢隐瞒。
杨氏不知道徐徽恒和那两个贼人有没有关系,但昨晚回到徐家,徐徽恒没有随她们一起进门,而是离开了一会儿。
徐璋明白了七八分,心中直骂徐徽恒糊涂。
他不是因为疼惜徐徽泠,而是因为徐徽恒。
徐徽恒被带进大理寺,张少师肯定知道,即便他花再多的银子,打点得再好,徐徽恒和张大姑娘的事,也是悬了。
以前徐家的人被非议,也不过是旁人茶余饭后的闲话,如今是带到了大理寺。
张家怎可能让女儿,嫁给这样的人?
张家这门亲事没了指望,眼下就只剩于家了。
徐璋贴心地送徐徽泠出来,切切地叮嘱:“谢五姑娘出身伯爵府,见过大世面的,你多听听谢五姑娘的意见,万不可让人背后说我们失了礼数。”
徐徽泠应道:“是,女儿记住了。”
他们还没走多远,徐徽韵就从徐老太太房中出来。
她听到了徐璋和徐徽泠的话,从背后指着徐徽泠怒骂:“兄长还在大理寺,你还有心思出去和别人玩乐!”
“也是,你处心积虑勾搭上了于公子,自然是想尽一切法子哄着他。”
“徐徽泠,你也不瞧瞧你是什么模样,就凭你,也想进于家的门!”
“你不过是个商贾女生出来的,于家会瞧得上你?你做梦吧!”
徐徽泠脸上滚下泪来,哽咽道:“父亲,我不出去了。”
徐璋沉下脸,吩咐徐徽韵的丫鬟:“大姑娘犯糊涂,快送她回房歇息。”
云裳和月华要拉徐徽韵走,徐徽韵挣脱她们的手,尖叫道:“父亲,兄长就是被这个贱蹄子陷害,才被带到大理寺,你居然还帮这个贱蹄子!”
“父亲,我没有害兄长。”徐徽泠扯着徐璋的袖袍,哭着分辩:“我又不认识大理寺的人,我如何能害得兄长被带到大理寺。”
徐璋安慰她,“好孩子,我知道你是委屈的。”
“你长姐是担心兄长,所以才误会了你,你别放在心上。”
“父亲!”徐徽韵不可置信地瞪着眼睛,“她就是个祸害,你凭什么说她委屈?一切都是她做的!”
“你闭嘴!”徐璋冲徐徽韵吼道,又怒斥云裳和月华:“还不快把大姑娘送回去。”
云裳和月华头皮发麻,半拉半拽把徐徽韵拖走。
徐徽韵挣扎着哭喊。
螺钿出来了,劝徐徽韵:“大姑娘,老太太说了,主君一切都是为徐家着想,请大姑娘体会主君的苦心,听主君的话。”
徐徽韵激动之下,哪里听得出螺钿话中的深意,她垂泪道:“好啊,树倒猢狲散!我兄长才被带到大理寺,你们一个二个就变脸了,等我阿娘回来,我会告诉她。”
徐璋让玉箫和银笙扶徐徽泠出去,“你先出去,回头我会和你长姐好好说说的。”
徐老太太在房中听着外头的吵闹,颇为气恼地把佛经丢到炕桌上,“跟她娘一样,也是个脑子不灵光的。”
她指尖的佛珠,转得很些快,“去把主君叫进来。”
徐璋还未离开,绒花出来把他叫进去。
徐璋走到徐老太太面前,“母亲,还有何事吩咐儿子?”
徐老太太令螺钿和绒花她们都退下,看着徐璋道:“璋儿,我觉得我们得做两手准备了。”
徐璋一时不明白她所言何意,“两手准备?”
徐老太太慢吞吞地说道:“恒儿被带到了大理寺,阿韵看着也是个沉不住气的。”
“你看,这个时候,是不是要试试,二丫头能否担起徐家二姑娘的担子了?”
徐璋欢喜道:“母亲所想,和儿子一样。”
“于家的公子对阿泠有意,若是他们这门亲事能成,说不定于参赞还能帮恒儿。”
“只是,阿韵的母亲怕是不同意,儿子又说不过她,母亲您看……”
徐璋故意吞吞吐吐地说,狡猾地看着徐老太太。
杨氏素来不待见,若是知道他同意徐徽泠和于宥成来往,还不知会闹成什么样子。
不如让徐老太太帮他挡住。
徐老太太骂道:“你跟你娘子,都是不成器的,都靠我这把老骨头,等我百年之后,我看你们怎么办?”
“母亲会长命百岁的,不对,母亲会活到一百多岁,到时候说不定我们徐家就出了了不起的人物了。”徐璋拍徐老太太的马屁。
“一百多岁,你要我做老妖精吗?”徐老太太笑骂道:“行了,你也别贫了,去账房支银子打点吧,恒儿可千万不能被定罪。”
提到徐徽恒,徐璋神情黯然,“儿子明白,恒儿若是被定罪了,这辈子就完了。”
徐徽泠抹着眼泪上了马车,车帘刚放下,她的抽噎就停了,嘴角勾着讥笑。
从小到大,徐璋一直宠着徐徽韵,这还是他第一次在人前对她疾言厉色。
果然,对徐璋而言,什么夫妻之义,父女之情,都是假的。
只有利益才是真的。
徐徽泠敲了敲车厢壁,“去青云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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