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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她没去观星台,可星星自己掉了


次日清晨,紫宸宫外风声鹤唳。

钦天监急报入宫,八百里加急的黄绸封卷被颤抖的手捧上御前——昨夜“荧惑守心”,天象大凶;更有赤光破空,星坠东阙,百姓跪街叩首,传言四起:“女主当退,真君将临。”

朝臣哗然,清流震怒。

礼部尚书当殿跪奏,请昭宁长公主暂避内宫,待天意明示。

连一向中立的太常寺都闭口不言,仿佛连祖宗礼法也在这诡异天象前低了头。

唯有谢梦菜端坐主位,指尖轻抚案上星图,唇角竟浮起一丝冷笑。

“他们要天替他们说话?”她抬眸,目光如刃扫过殿中群臣,“那我就让天,说真话。”

她挥手,裴砚之自暗影中走出,手中捧着一方残破铜片——天镜阁地底那面“窥天镜”的碎片,边缘焦黑,裂纹如蛛网,却隐隐透出幽光。

此物乃前朝秘器,能引“识心灰”共鸣。

凡以特制墨书于密室,地面铜镜即现微痕,字迹虽隐,却逃不过这残片感应。

“带它去钦天监,”谢梦菜低声,“埋入观星台地基之下。我要知道,那座高台里,每一笔墨迹,每一个字。”

裴砚之颔首,身影悄没于宫道尽头。

夜色再度垂落。

谢梦菜独坐天镜阁,香炉再燃,青烟缭绕如旧。

她闭目养神,心神却系于那方残镜。

子时三刻,异动忽起。

香案上的铜片微微震颤,表面浮起细如发丝的裂痕光影,渐渐汇聚成字——

“……三日后,焚天镜,立新君。”

六个残字,如刀刻骨。

她睁开眼,眸光如电。

春分祭天大典,就在三日后。

天镜阁作为祭坛核心,供奉先帝遗器,若届时“天镜自焚”,再配以伪造星象,足以让百官信其为“天罚”,让她这个监国长公主沦为逆天而行的妖女。

好一招“借天弑政”。

但她不动声色。

翌日朝会,她当众震怒,斥责钦天监失职,致天象误报、民心动摇。

崔明远跪伏阶前,冷汗浸透朝服,双手捧上真实星图——昨夜荧惑未守心,所谓“星坠”,实为观星台顶以硝石裹油布点燃后,借铜弩射入高空,形如流星,欺瞒天下。

“火流星弹?”谢梦菜冷笑,“好大的胆子。钦天监掌天命之职,竟成他人作伪之器。”

她一拍惊堂木,下令:“崔明远,星象失察,下狱三日,待查清幕后主使,再行定罪。”

群臣哗然,皆以为这是清算开端。

唯有沈知白眼神微动,悄然退朝后,立即命人将崔明远秘密安置于大理寺最深密室,严加保护。

对外,只说下狱问罪。

与此同时,韩统领悄然调换观星台值守禁军。

六名死士换上钦天监杂役粗袍,混入轮值队伍,潜伏台底暗室。

他们不带刀剑,只怀银针、火折与听地铜瓮——一旦有异动,立刻传讯。

而谢梦菜最狠的一招,藏在天镜阁外。

她命工匠连夜架起一座古旧铜柱,高三丈有余,顶镶玄铁,铭刻雷纹。

此物名曰“铜雀引雷柱”,相传为先帝所铸,可聚天雷破邪祟。

百姓皆道神物降世,纷纷焚香跪拜。

无人知晓,那柱基之下,深埋火药三十六斤,引线直通地宫。

只待一声令下,整座天镜阁外,便可化作火海炼狱。

一切布控完毕,只等春分。

可就在第三日夜,天将破晓之际,观星台顶的铜门,再度缓缓开启。

一道黑影佝偻而出,背着一只乌木箱,步履沉重。

四周巡夜禁军竟似毫无察觉,任其穿廊过殿,直奔宫外秘道。

暗处,柳五郎立于屋脊,黑袍猎猎,目光如鹰隼锁定那道身影。

他并未立即出手。

风卷残云,夜色如墨。

而天际深处,心宿与荧惑的距离,正悄然逼近至仅隔半寸。

春分前夜,风止于檐角。

观星台顶的铜门,在万籁俱寂中再度开启。

一道黑影佝偻而出,背着一只乌木箱,步履沉重,仿佛箱中所载不是密件,而是千钧罪业。

夜露沾衣,他走过长廊时,连呼吸都压得极低,像一只在暗影里爬行的毒蛇。

可他不知道——

天上没有星落,地下却已有猎网张开。

柳五郎立于宫道最高处的飞檐,黑袍猎猎,目光如鹰隼锁住那道身影。

他并未动,只抬手轻挥。

三枚铜钱自袖中滑落,无声嵌入瓦缝——这是信号:人已出笼,勿惊蛇尾。

黑衣人穿殿越阁,直奔宫城西隅的秘道入口。

他以为自己隐于夜色,却不知每一步,都踩在谢梦菜布下的棋局之上。

就在他即将踏入秘道刹那,一道铁索破空而下,如龙出渊,缠住其足踝。

紧接着,数道黑影自屋梁跃下,刀不出鞘,绳索已缚其身。

乌木箱被夺下时,那人终于嘶吼:“你们可知这是何物?!这是天命诏书——是废女主、立新君的圣旨!”

柳五郎冷笑,一刀背砸在他膝弯:“你口中的‘天命’,不过是硝石与油布烧出来的假星。”

箱盖开启,众人皆惊——

里面并无诏书,无玉玺,无血书遗训。

只有一卷泛黄帛图,墨线纵横,密密麻麻标注着地下火道、气孔走向、炸点位置,甚至细致到天镜阁地基承重柱的薄弱之处。

图末一行小字赫然入目:引火三十六处,一燃即塌,阁毁人亡。

这不是什么天命诏书。

这是一张弑神的地图。

消息传回天镜阁时,谢梦菜正对镜描眉。

她接过图纸,指尖抚过那熟悉的笔迹——顿住。

那墨痕,那转折,那收锋时微微上挑的习惯……

她见过。

十年前,先帝驾崩之夜,她曾在龙椅暗格中瞥见过一幅机关图。

那时她尚是宫中不起眼的庶女,奉命为老太妃整理遗物,偶然触到机关,才惊觉龙椅之下竟藏有通往地宫的密道。

而那图上的笔迹,与此刻手中这张,一模一样。

“是他……”她低声喃喃,眸光骤冷,“原来他还活着。”

她没有片刻迟疑,立即召程临序入阁。

夜风穿堂,将军披甲而至,战袍未解,眉宇间犹带边关风霜。

她将地图摊于案上,指尖点向几处关键炸点:“他们要在春分祭典时炸毁天镜阁,制造‘天罚降罪’的假象,让我死于火海,背上‘逆天而行’的骂名。”

程临序眸色一沉,杀意如刀:“谁敢动你,我让他尸骨无存。”

“不。”她摇头,唇角竟扬起一抹冷笑,“我们不躲,也不逃。我们要烧他们的路。”

她当机立断下令——

程临序率孤勇营精锐,以“修缮宫墙”为名,潜入天镜阁周边民宅埋伏。

每一户院中,皆布绊索、铁网、水缸。

水缸蓄满,以防火势蔓延;绊索连铃,一旦有人靠近即刻示警。

百姓只道军士勤勉,殊不知,这是谢梦菜为火海设下的水阵。

同时,她命裴砚之登阁顶,悬挂七盏“逆风灯”。

此灯非寻常宫灯,灯油混入特制“引烟粉”,遇火不散,反随气流逆风而上,如蛇行草,直指火源来路。

火一起,烟即指凶。

一切落定,夜已深。

子时刚过,万籁俱寂,忽闻三声尖啸划破长空——

观星台顶端,三道火矢破空射出,裹挟赤焰,直扑天镜阁!

轰!轰!轰!

火矢落地,炸点接连引爆,地砖崩裂,烈焰腾空,热浪扑面,仿佛真有天罚降临。

然而就在火光冲天之际,七盏逆风灯同时燃起,青灰色烟迹如灵蛇般蜿蜒而上,不随风散,反逆流西去,直指观星台西侧一扇紧闭的雕花窗!

“动手!”程临序一声令下,埋伏已久的死士如狼出击,破窗而入!

屋内空无一人,唯有一座青铜浑天仪静静转动,星轨流转,仿佛记录着天地秘密。

而在仪心深处,竟嵌着一枚血玉簪——簪身雕凤,玉质温润,簪头一点朱砂如泪。

谢梦菜亲自赶来,接过那簪,指尖微颤。

她认得它。

那是她母亲的簪子。

先帝驾崩那夜,母亲死于冷宫,此簪随葬。

宫中皆道,连骨灰都化在了火盆里。

可如今,它竟出现在敌党机关核心的浑天仪中?

她凝视簪身,忽觉一阵寒意从脊背爬起——

那晚,她曾收到一枚蜡丸,说是母亲临终前托人送出的遗言。

可她打开时,却发现内容空洞无物,只当是谣言或陷阱,便随手焚毁。

可若……

那蜡丸里的信是真的?

只是有人,在她之前,替她烧了真信?

窗外火光未熄,映得她眸底寒光乍现。

她缓缓将血玉簪从浑天仪中取出,指尖抚过底座一道隐秘凹槽——形状恰好与簪尾吻合。

她望着那机关,声音轻得像风:

“母亲,您要告诉我什么?”

夜风忽止。

远处,皇城地底,似有沉闷机括声隐隐传来,如巨兽苏醒前的低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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