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配我爱吗？
秦谨言箍着她手腕将她抵在沙发上，眸底的冷意浓得化不开：“有了下家就肯放过我了，你凭什么觉得，沈家会同意一个二手货嫁进家门？”
孟思清看着那双冷浸浸的眼，原本已经冷得一片死寂的心忽然又疼了起来。
以前的秦谨言不是这样的，不会恶意揣测她，也不会说出“不就是图钱么”这样的话。
高中的时候他们刚认识没多久，有同班的女生嫉妒她成绩好，又看不惯她是个没有父母的穷光蛋，造谣说她的学费都是卖出来的。
那段时间，学校里的男生都会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看她，有更过分的，还会直接问她多少钱一晚。
她只是个孤儿，因为成绩好才会被特招进那所贵族高中，惹不起也不敢惹那些有钱的的同学，只能一忍再忍。
可一天晚自习放学，她被几个高年级的纨绔堵在学校外的巷子，对她动手动脚要扯她裙子。
她以为自己完蛋了，是秦谨言冲出来狠揍了那群男生，将惊魂未定的她送回家。
那时候，少年一身白衬衣，神色张扬又肆意：“你叫孟思清？以后这些人再欺负你就来找我，我是八班的秦谨言。”
她呆呆盯着他问：“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秦谨言挑着眉朝她笑：“怎么了同学？你很有名啊？”
他好像根本不知道那些流言，不知道很多人说她是出去卖的婊子，每天接她上学，送她回家。
也不是没人去他面前嚼舌根，说她是装可怜勾引他，还说她不安好心，肯定是觉得他是秦家少爷，才会蓄意接近。
可秦谨言连正眼都不给那些人，听见有人说她坏话就直接毫不客气怼回去，还为她在学校打了好几次架。
最严重一次，他手腕都骨折了，她去医院看他的时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秦谨言却还有心情笑眯眯哄她：“哭什么？那些人比我伤得还重。”
“你在我眼里是最干净的星星，谁诋毁你我就揍谁，我说了以后护着你，就会一直护着你的。”
孟思清想，以前把她捧在掌心疼，容不得别人说她一点不好的人，现在也觉得她虚荣拜金，水性杨花了。
胸腔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碎裂。
孟思清看着他，艰涩不甘开口：“秦谨言，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爱我的？”
秦谨言与她对视，眼神越发冷。
许久，他嗤笑一声：“你这种女人，有什么配得我爱？”
孟思清的眼窝忽然有些发酸。
以前把她放在心尖尖上疼，容不得别人说一句不好的人，现在就因为看见她上了车，就笃定她水性杨花，和沈钧熙有了苟且。
这些年，她一直告诉自己，他只是累了，换自己去爱他也好。
曾经他那么疼她，只要自己做的够好，他们就一定可以回到从前。
如今，他亲口承认，她终于无法再骗自己……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她忽然累了，靠在沙发上眼里一片暗淡：“所以，你想什么时候跟我去离婚呢？”
秦谨言冷眼盯着她，眼神晦暗莫名。
许久，他才嗤笑一声：“过几天是奶奶七十大寿，她一向疼你，既然你爱演，那索性把这场戏演完。”
“等寿宴结束，你爱怎么样怎么样。”
孟思清抿了抿唇。
这些年，秦家人都对她这个“毁了秦谨言”的狐媚子恨之入骨，只有老太太真心实意把她当孙媳妇疼过。
老人家身体一直不好，要是离婚的事情传进她耳朵里，也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
“好，那就等寿宴结束。”
她低着头开口：“之后我就再也不会纠缠你了。”
秦谨言阴沉着脸注视她半晌，才冷声警告：“在离婚之前，你最好别做出什么丢人现眼的丑事。”
丢下这句话，他松开手，面无表情走出别墅
孟思清揉了揉眼，才发现手腕上的针眼已经因为他刚刚那一拽已经汨汨冒出了血。
脚掌尚未愈合的伤也很疼，却远不如胸口那股细密的疼痛。
她擦掉手背上的血，回房间开始收拾东西。
衣柜里放满了各种高定衣服，梳妆台的抽屉里也摆满了各种珍贵的首饰。
孟思清一样也没拿，只是找出了自己的各种证件，从床底下拖出一只已经褪色的破箱子。
拉链拉开，里面只有几件款式老久，洗得发白的破衣服。
被接到秦家的时候，她只有这个箱子，现在要离开秦家，也只需要带它了。
她拎着那只破箱子走出别墅，仆人们也没有阻拦的意思。
可离开秦家之后，孟思清又不知道要去哪里。
酒店她是没法住的，她这些年没收入，花的一直都是秦谨言的钱，既然要净身出户，那之后当然也不会了。
思来想去，她给闺蜜林思意打了个电话，问能不能住去她家。
得到肯定的答复，她才打车赶过去。
刚见面，林思意就盯着她的箱子皱起了眉：“清清，你这是……离家出走？”
“也不算。”
她低着头轻声开口：“我要跟他离婚了，过段时间就办手续。”
林思意瞪大了眼：“我靠？！那个死渣男要跟你离婚？！因为秦清月那个死绿茶？！”
“当年要不是她，你根本就不会……”
“算了。”
孟思清打断她的话：“都过去了，我现在就想离开他，然后找个稳定的工作，好好生活。”
林思意拉着她的箱子往家走：“你当时为他放弃事业我就觉得挺离谱的，要是你想继续工作，我有个朋友那边缺个设计师，你想去试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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