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构建堡垒
“小青，有诈！”
“一会有机会，你先走我断后。”
气氛瞬间变得风雨飘摇，张强从中嗅出不同寻常的味道。
眼看着窑厂内的伙计默默停下手中的活，目光望向搁置在一旁的刀具，霍青眉心微跳。
杨涵连带上窑厂内的伙计不过三十人，在他眼中自然构不成威胁。
可张强只是普通人，未必不会受到波及。
所以，能不动手，霍青都不愿意动手。
可二人的耳语，警惕模样反倒坐实杨涵心中所想，他低喝道：“阿四，报官！”
“今天，就是捐了我这窑厂，也要将尔等这群为祸乡里的贼人拿下！”
“杨窑主，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我兄弟二人可不是什么贼人，你是不是弄错了？”
霍青按住跃跃欲试的张强，笑眯眯看着杨涵开口道。
“就是！我兄弟二人都是本分寻常农户，哪会是什么贼人？”
杨涵嗤笑，“农户？你二人真当我是傻子？”
“若是寻常农户，身上岂会有如此重的血腥气？”
“可见，你二人即便不是山上的贼人，也定然是盘踞一方的马匪！”
“再者，哪家寻常农户舍得砸上百两白银购置二十万上等青砖？”
说着，他提起插在炼钢炉中泛着红光的长刀与汗巾一同缠在手上，“嘴里没一句实话，那边与官府说去！”
“且慢！”霍青松了一口气，总算明白，为何杨涵会对自己这般仇视。
“原来杨窑主是因为这个才对我兄弟二人如此敌视。”
“那我二人实话实说就是，我二人最近的确杀了人，还不止一个，而是上百人。”
杨涵心头一惊，眼皮直跳，难怪这年轻人身上血腥气如此重，原来是手中沾了不下数十人的命！
“不过，在我眼中，那些人都该死！”
“因为，他们乃是盘踞庆丰县多年的山贼，手底下的血债累累，早该杀了。”
“山……山贼？”杨涵愣了愣，这些年，旱灾四起，百姓民不聊生，为了活下去，不少人跑到山上当了贼。
这些贼大多人数不多仅有十余人，若是逼急了当地村子，的确有可能酿成私斗。
可能够统领上百人的山贼，早已非泛泛之辈。
整个县城方圆五十里也不过十余伙，距离最近的便是黑水山上的刘志一行人。
“难不成，这两兄弟杀的便是黑水山的那伙山匪？”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很快便被杨涵否决。
据他所知，黑水山那伙山贼人数虽在庆丰县排不上号，可头目刘志下手极黑，若有反抗，动辄屠村，所以在庆丰县匪患中能排进前五！
仅凭一群庄稼汉，怎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你兄弟二人是不是还要说，你们屠的，还是刘志一伙？”
“别开玩笑了，那伙人岂是尔等能够解决的？前些年，官府还派了一队人马上山，都无功而返，你们又凭什么？”
霍青耸耸肩，“就凭我的气力。”
说罢，霍青双手发力，手中那块上等青砖应声碎裂！
杨涵许久没有开口，连同握刀的手不自觉颤抖起来。
别人不知，他却是清楚，那块青砖硬度极高，比之城墙都不遑多让！
寻常金石都难以在上面留下划痕，更何况是人手？
可霍青就这么轻松捏碎它，这也让杨涵对霍青的实力信了七八分。
有这样的本事，在场三十多人怕都不是他一人的对手！
思前想后，杨涵轻叹，“看来，我是误会二位贵客了。”
这并非杨涵真的相信霍青所说，而是他没有把握留下霍青。
与其拼个鱼死网破，倒不如保命。
“无妨，想来杨窑主也是与山匪有血海深仇，这才对他们恨之入骨。”
提起旧事，杨涵咬牙切齿，“不错！家父便是死于山贼之手！”
“前些年，大灾之年，家父接下一笔大单子，原以为是好事，怎料……”
“算了，不说这些。”杨涵摇摇头，收起失落，“方才，贵客说，想从我这买走二十万块上等青砖，可是真的？”
“不错。”霍青点头，“这也是最低价格，若往后还不够，怕是还得从杨窑主这购置。”
“事先说好，这一百砖便是三钱银子，二十万这可是六百两银子！”
“这价格，贵客可负担得起？”
“六……六百两！”张强倒吸一口凉气。
早知道杨家心黑，却想不到会心黑到这种程度。
六百两，怕是将整个万家村都给买了也凑不齐这等天文数字！
霍青也被这个数字吓住，这个价格着实超出他预料之外。
看着二人面露尴尬，杨涵心中也多了几分笃定。
若霍青二人真是山贼，哪会在意价格，反正东西过了手，一分钱他们都不会掏。
莫说六百，便是上千都不在乎。
“二位方才不是说，你们宰了黑水山的山贼？”
“若二位所言非虚，我这倒是有个解决之法。”
“但说无妨。”
“官府对这群为祸乡里的山贼早有所不满，这些年更是张贴告示，可凭人头换赏金。”
“我记着，刘志一行人的脑袋可值不少钱！”
“若二位真是杀了刘志一伙的于兄任务，我杨涵做主，这批青砖只取一半价如何？”
杨涵提议让霍青心动不已，一下子减免了三百两，反倒省了不少事。
可这样一来，万家村宰了刘志一伙人的消息怕是再也盖不住。
天知道这会给万家村惹来多大麻烦？
霍青抱拳行礼，拉着张强走出窑厂，“算了，这事我们回去商议再说。”
“今日打扰了。”
回去路上，张强挠头脑袋都想不明白，为何霍青不愿将刘志脑袋拿出来一用。
“张大哥，如今咱们还未有自保能力，万不能露底。”
“还是先将此事搁置为妙，免得惹来祸端。”霍青低声道：“莫要忘了，刘志能在黑水山作威作福，背后岂会没有靠山？”
“若咱们漏了底，只怕会惹来不小的麻烦！”
张强恍然大悟扬起眉笑道：“还是小青见识多！”
二人一前一后，往客栈方向赶。
“先别进去！”
刚到客栈门口，霍青按住张强一面凝重。
在客栈外，他发现散落人群中，有不少眼线！
这些人融入人群中，腰间却鼓鼓囊囊，显然携带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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