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主动出击
落日余晖，骑着快马奔袭而归的邱礼来不及系上缰绳便快步走入屋内。
“邱叔，那村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邱礼喝下一杯水，这才开口，“已经查过，那条村子正是距离万家村最近的林家村。”
“全村上下二百三十四口人，无一人生还，全死了。”
“而且，死的还不止他们！”
想起路过附近村子时，看到的一幕幕，邱礼只觉得头皮发麻，那群人简直是疯了！
“姚百户不是在附近村子留了一堆人？”
“那队人正是驻扎在林家村！屠村之时，那一队人同样没逃出去，全都丧命其中！”
“那伙贼人还将那些官兵尸首砍下，悬挂在各个村落中。”
“按当地里正口述，那伙贼人留下话，若有人胆敢勾结官府，下场和林家村一样！”
闻言，霍青眉头皱成川字，“可知道是哪家的山贼所为？”
可直到现在，霍青都想不通，到底是哪一伙山匪会如此疯狂，不仅将村子洗劫一空，就连官府的人都敢动。
要知道，山贼虽能独霸一方，可也是仗着官府无作为才能过几天安生日子。
若是惹怒了官府，等待他们的，可就是大军压境，围困一处等死！
山贼再强，也不可能是装备精良甲胄齐全的卫所一合之敌。
主动招惹官府，实在是一个下下策。
邱礼摇摇头，“不清楚，当事人几乎全死了。”
“见过那些贼人的村民谈及此事皆避恐不及。”
邱礼话说一半，瞄了眼霍青支支吾吾说道：“不过，胆敢干出这种事，还与官府为敌，除了哥老会，着实想不到别的可能了。”
“哥老会……”霍青面色微沉，却不敢相信，那群人敢干出这种事，“可是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这世上绝大多数人皆是趋利的，在霍青看来，哥老会同样不能例外。
而招惹官府，显然不是个明智选择，他想不通，哥老会为何要如此。
“不知道。”邱礼神情郁闷，“若真是哥老会的人，咱们怕是要早做准备了。”
“他们连官府的人都不放过，咱们……”
想到林家村惨状，邱礼心有余悸，“要不，咱们也走吧？”
“再不济，先进城里躲几日，大不了待到事情平息再回来也不迟。”
“我先想想……”一时间，霍青也拿不定主意。
哥老会能悄无声息完成屠村，期间没有走漏半点风声。
足以见得，他们这一次出动的人不在少数，至少有数百人！
若数百人同时劫掠万家村，以他和于禁二人还是难以抵挡。
“果然，生逢乱世没有实力，处处要受人掣肘啊！”
“过了这关，还是要想办法尽早拉拢人马组建属于自己的军队……”
“这……这是哪？”就在霍青思索下一步要怎么做时，在床榻昏睡一整天的方淼睁开眼好奇地打量着屋内的陈设。
“你醒了，这是我家，是我……”霍青将发现方淼以及将其带回的经过复述一遍。
听完述说，泪水止不住地从方淼眼眶流下，“爹、娘……”
看着泪水打湿整张脸庞的方淼，霍青轻叹问，“那天，村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有什么怎么躲过那些人搜捕的？”
“那天……”
方淼将那日经过一一道出。
方淼是林家村人，只是前些年，年纪渐长与邱殷遇上了相同的麻烦——被黑水山的刘志相中，要掳回山上当压寨夫人。
她不愿，于是趁着暮色逃到了山上，过上野人般的生活。
这些年，更是极少下山，莫说附近的村民，便是同村的邻居对她的影响都不多。
也是得知黑水山一伙山贼被某位英雄人物剿灭，她这才敢下山生活。
谁能想到，她下山还不足两日，村子便被一伙土匪剿灭，全村二百余口，只有她一人活了下来……
“都怪我，我就是天煞孤星！”
“当年，因为我，父亲被刘志打折一条腿，二弟也因为家里粮食被夺走大半，活活饿死。”
“如今才下山不足半月，整个村子又因为我而覆灭……”
霍青摇头，“这不是你的错，错的是这世道，是那些恶贼！”
“世道逼着人吃人，那些恶贼更是仗着天下大乱肆意妄为。”
“你什么都没做错，反倒承受了不该承受的痛苦。”
“真……真的？”自从她逃出村子，害得村子被刘志那伙山贼劫掠，她便成了村民眼中的天煞孤星。
这些年，就连她的父母都对她充满恶意，恨不得将她扭送到山贼窝。
霍青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得知自己经历，却没有将她视作煞星的人。
“自然！要怪，只能怪那群贼人手段凶残！”
“你有没有看见，那群人是何等衣着打扮？”
方淼想了想，点头答道：“记得，他们中有一部分人身着铠甲，手里拿着大刀如同恶鬼杀人。”
“其中最恐怖的，是那几个戴着面具却双目赤红的恶鬼！”
“他们不仅杀人，我还……我还亲眼看见他们吃人！”
回想起一幕幕，方淼吓得瑟瑟发抖，蜷缩在角落。
“确定是哥老会，唯有那些人才干得出生啖人肉的勾当！”
“只是想不通，他们为何要屠村。”
“我，我听说……”方淼抬头小心翼翼地说道：“他们似乎是在找一个叫霍青的人。”
“屠村，也是因为，他们误以为林家村便是那人所在，这才……”
“该死，这些人当真是疯了！”霍青脸色阴沉似水。
在这之前，他得到的消息可是哥老会在三日后才会动身。
如此看来，他安插在哥老会的那根眼线地位终究太低，能够得到的消息太过有限。
“将咱们村里的妇孺送往城里，这种情况，若让她们继续在村子里待着，怕是不合适。”
“难不成，你不打算走？”
霍青冷哼一声摇头，“不走了，哥老会睚眦必报，为了杀我，不惜将隔壁村子覆灭，我要是走了，怕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
说着，霍青看向方淼，“至于你……和他们一起走吧。”
“若你愿意，往后可以留在万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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