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菩斯曲蛇

李长安师徒两人从襄阳城出来，约莫走了四五里路，前方出现一片茂密的树林。

穿过树林后，地势陡然下降，一个幽深的峡谷出现在眼前。

"到了。"李长安停下脚步，对着杨过道。

杨过探头向谷中望去，只见谷中雾气缭绕，隐约可见奇形怪状的树木从岩缝中顽强生长。谷底似乎有沼泽，不时冒出几个气泡，发出"咕嘟"的声响。

更令人不安的是，谷中隐约传来"嘶嘶"的声音，像是无数条蛇在同时吐信。

"怕了？"李长安斜眼看着杨过。

杨过挺起胸膛："谁怕了！我只是在想怎么下去。"

李长安哈哈大笑，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袋丢给杨过："拿着，避瘴丸，含在舌下。谷中瘴气有毒。"

杨过接过药丸，含在舌下，顿时一股清凉之意从口腔扩散到全身。师徒二人沿着陡峭的山壁小心下行，李长安看似老迈，身手却灵活得像只猿猴，几个起落就下了大半。杨过运起龙影步，紧随其后。

下到谷底，眼前的景象让杨过倒吸一口凉气——谷中到处都是蛇！

有的缠绕在树枝上，有的在沼泽边游动，有的盘踞在岩石上晒太阳。这些蛇大多色彩艳丽，一看就有剧毒。

"师傅..."杨过小声叫道，下意识地往李长安身边靠了靠。

李长安拍拍他的肩膀："别慌，它们不主动攻击人。"说着，他大摇大摆地向前走去，那些蛇果然纷纷避开。

杨过惊讶地发现，师傅走过的地方，蛇群就像遇到天敌一般迅速退散。他连忙跟上，好奇地问："师傅，这些蛇为什么怕您？"

李长安神秘一笑："等你活到为师这把年纪，身上自然会有让毒虫退避的气息。"其实是他提前运气在自身周围筑起一层气墙，人感知不到，这些蛇却能，但这种小把戏他自然不会说破。

两人深入谷中约百丈，周围的蛇越来越少，但体型却越来越大。突然，李长安停下脚步，指着前方一块突出的岩石："看那边！"

杨过顺着方向望去，只见岩石下方有个洞穴，洞口处几条金黄色的蛇正在游动。这些蛇比普通蛇类粗壮许多，头顶果然有个小小的肉冠，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菩斯曲蛇！"杨过兴奋地低呼。

李长安点点头，拉着杨过躲到一块巨石后面："现在，想想怎么取蛇胆。"

杨过仔细观察那些蛇的活动规律，发现它们虽然群居，但捕食时却是单独行动。

他思索片刻，眼睛一亮："师傅，您常说'饿虎不敌群狼'，但如果只有一只狼..."

"继续说。"李长安眼中露出赞许之色。

"我可以想办法引出一条来单独对付！"杨过自信地说。

李长安满意地捋着胡须："不错，有长进。那么具体怎么做？"

杨过想了想，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投石问路！"说着，他运起内力，将石子精准地投向洞穴旁的一处灌木丛。

"沙沙"的响声惊动了蛇群，其中一条较大的菩斯曲蛇立刻竖起上半身，警惕地望向声源处。杨过又投出一颗石子，这次打在了更近的地方。那条蛇终于按捺不住，迅速游向灌木丛。

"好机会！"杨过低呼一声，身形一闪，已施展龙影步追了上去。

李长安靠在石头上，悠闲地取出酒葫芦喝了一口，喃喃自语："这小子，学得还挺快。"

那条菩斯曲蛇体长近丈，粗如儿臂，发现杨过后立刻盘起身子，昂首吐信，发出威胁的"嘶嘶"声。

杨过不敢大意，缓缓抽出腰间长剑，正是李长安为他打造的"青锋剑"。

蛇突然发动攻击，速度快得惊人，如同一道金色闪电直扑杨过咽喉。

杨过早有准备，龙影步施展到极致，身形如鬼魅般侧移三尺，同时青锋剑划出一道寒光，斩向蛇身。

"锵！"

出乎意料的是，剑刃与蛇身相碰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只在蛇鳞上留下一道白痕。杨过心中一惊，这蛇的防御竟如此强悍！

"七寸！"李长安在不远处提醒道。

杨过顿时会意，游龙掌运起，掌风呼啸拍向蛇的七寸位置。那蛇似有灵性，竟懂得躲避要害，同时尾巴如鞭子般抽向杨过腰间。

一人一蛇就这样缠斗起来，杨过将这一年所学发挥得淋漓尽致——龙影步闪转腾挪，游龙掌刚猛凌厉，惊龙剑诀变化多端。但菩斯曲蛇不仅速度快、防御强，攻击角度更是刁钻狠辣，一时间竟斗得旗鼓相当。

"师傅！这蛇也太难对付了！"杨过抽空喊道，声音里却没有慌乱，反而带着几分兴奋。

李长安又灌了口酒，慢悠悠地说："想想为师教你的——'所有打不倒你的，都会让你更强大'。"

杨过闻言，眼中精光一闪，突然改变策略。他故意卖了个破绽，装作脚下不稳。

那蛇果然上当，如箭般射向杨过胸口。就在蛇口即将咬中的瞬间，杨过身形诡异地一扭，青锋剑以惊龙剑诀中最凌厉的一式"龙翔九天"直刺蛇的七寸。

"噗！"

这次剑锋精准命中，贯穿蛇身。菩斯曲蛇剧烈扭动几下，终于瘫软下来。

杨过长舒一口气，额头已见汗珠。他提着死蛇走回李长安身边，脸上满是自豪："师傅，我做到了！"

李长安点点头，眼中满是欣慰："不错，比为师预计的快了半刻钟。"说着，他取出把小刀递给杨过，"现在，取蛇胆。"

在师傅李长安的指导下，杨过小心翼翼地剖开蛇腹，取出一枚鸽蛋大小、金中带紫的蛇胆。蛇胆入手温热，隐隐有股异香。

"现在就服下。"李长安命令道，"然后运功吸收。"

杨过毫不犹豫地将蛇胆吞下，顿时一股热流从腹部升起，迅速扩散到四肢百骸。他连忙盘膝而坐，运转九霄真龙诀引导这股热流。

李长安在一旁护法，看着杨过头顶渐渐冒出白气，知道蛇胆的药力正在被吸收。他满意地点点头，又环顾四周，确保没有其他毒蛇靠近。

约莫一个时辰后，杨过睁开眼，一跃而起，惊喜地说："师傅！我的内力增长了好多！"

李长安探查了下杨过的脉象，点头道："不错，九霄真龙诀已经接近第五层巅峰了。再服几枚蛇胆，突破到第六层指日可待。"

"那我们再多抓几条！"杨过兴奋地说。

李长安却摇摇头："今天到此为止。菩斯曲蛇胆药性猛烈，连续服用有害无益。日后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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