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合击之术

终南后山的清晨总是被鸟鸣唤醒。薄雾如纱，缠绕在翠竹古松之间，恍若仙境。

郭襄已完全适应了山居生活，甚至学会了用山间野菇和草药调味，让简单的米粥也变得香气扑鼻。

“前辈，快快出来，我已经做好早饭了！”她朝茅屋喊道，声音在山谷中回荡。

李长安拄杖而出，银须在晨光中泛着微光。他深吸一口气，笑道：“今日的粥里加了茯苓和松茸，襄儿越发懂得养生之道了。”

郭襄嘻嘻一笑：“还不是前辈教得好！君宝师兄呢？”

话音未落，张君宝已从溪边练完功回来，额上带着细密汗珠。

郭襄蹦跳着到石桌旁摆碗筷：“君宝师兄天天这么用功，武功一定精进很快吧？”

张君宝憨厚一笑：“不及郭姑娘悟性高。”

李长安看着两个少年人，眼中含笑。这些日子来，他亲眼见证郭襄的聪慧机敏与张君宝的沉稳踏实，这一动一静，恰如阴阳相济，暗合天道。

用罢早饭，二人照例来到终南石刻前参悟。

今日郭襄看得格外入神，忽然拍手道：“我明白了！这根本不是单独的招式，而是一套完整剑法！你们看，这些线条连起来，分明是剑招之间的衔接变化！”

张君宝凝神看了半晌，却道：“我看着仍像是星象图。你看这转折处，分明是星辰运行到特定位置的轨迹。”

“又是星象！”郭襄跺脚，“君宝师兄，你整天就知道星象星象，看什么都像星星！”

张君宝认真道：“天地万物，本就与星辰相应。武功之道，自然也暗合天象运转。”

李长安悠然品茶，笑道：“所见即所思，各得其所。”

郭襄嘟嘴却并没有说话。

张君宝却若有所思：“所见即所思...所以不是石刻在变，而是我们的心在变？”

李长安颔首：“君宝小家伙悟了。”

郭襄还要争辩，忽然林间传来一阵欢快的口哨声，一个白发老头蹦跳着钻了出来。

“好玩好玩！还是这里热闹！”周伯通嘻嘻笑着，“老远就听见小女娃在拌嘴！吵什么呢？”

郭襄一见周伯通，眼睛顿时亮了：“周前辈来得正好！您来看看这石刻，到底是剑法还是星象？”

周伯通凑到石壁前，瞪大眼睛看了半晌，忽然手舞足蹈：“我还是只看到的是空明拳进阶之法！奇怪奇怪！不好玩不好玩！”

郭襄气结：“怎么每个人看到的都不一样！”

周伯通得意道：“那当然！这石刻神奇得很，心里想什么就看到什么！小女娃整天想着练剑，自然看到剑法；小和尚整天想着天文，自然看到星象；我老顽童整天想着玩，自然看到好玩的拳法！”

郭襄眼珠一转，忽然笑道：“那周前辈您说，哪种看法才对呢？”

周伯通一愣，挠头道：“这个...好像都对吧...”

郭襄立刻道：“既然都对，那您上次还说君宝师兄的星象看法不对，非要说是拳法！”

周伯通被问住，支吾道：“我、我哪有这么说...”

“就有！”郭襄得理不饶人，“上次您还说'星象有什么用，又不能打架'，非要君宝师兄改学拳法！”

周伯通涨红了脸：“我、我是觉得小和尚资质好，学拳法更有前途嘛！”

郭襄叉腰道：“那您就是说星象没用了？前辈可是说过，武功练到极高处，都是暗合天理的！您这是在质疑前辈的话吗？”

周伯通被怼得哑口无言，只好转向李长安求助：“老道！你看这小女娃，嘴皮子利索得跟黄蓉一模一样！净会欺负我老人家！”

李长安捋须微笑：“老顽童不是自称永远年轻么？怎么今日倒认起老来了？”

周伯通一噎，悻悻道：“你们合伙欺负我！”说着竟一屁股坐在地上，背对众人，像个赌气的孩子。

郭襄与张君宝面面相觑，都想笑又不敢笑。

李长安笑道：“老顽童，我新得了些山茶，要不要尝尝？”

周伯通耳朵动了动，却不回头。

郭襄灵机一动，道：“周前辈，我刚才好像从石刻中悟出一招特别好玩的拳法，您要不要看看？”

周伯通立刻跳起来：“什么拳法？快使来看看！”

郭襄忍住笑，比划了几个招式，却是将剑法化用为拳术，倒也精妙。

周伯通看得眼亮，随即又摇头：“不对不对！这里应该这样...”说着亲自示范起来。

二人就这么一个教一个学，很快沉浸其中，忘了先前的不快。

张君宝在一旁看得入神，忽然道：“周前辈这招'空谷回音'，似乎暗合北斗七星中天枢星的运转轨迹...”

周伯通一愣，停下动作，仔细想了想，忽然拍手：“妙啊！小和尚这么一说，还真有点意思！再来再来！”

于是变成周伯通演练拳法，张君宝从星象角度解说，郭襄不时插嘴提出修改意见，三人竟配合得天衣无缝。

李长安在一旁含笑观看，不时点头。

练到兴处，周伯通忽然道：“小女娃，小和尚，你们联手攻我试试！”

郭襄与张君宝对视一眼，同时出手。一个剑招灵动，一个拳法沉稳，配合虽显生疏，却隐隐有互补之势。

周伯通嘻嘻笑着，在二人攻势中穿梭自如，不时出声指点：“小女娃剑太快了！要留三分力！”“小和尚拳太沉了！要轻一些！”

拆了数十招，周伯通突然跳出战圈，摇头道：“不好玩不好玩！你们各打各的，完全没有配合！”

郭襄喘着气道：“我们又没练过合击之术...”

周伯通眼睛一亮：“那我来教你们一套好玩的双人功夫！保证有意思！”

说着便要传授一套精妙的双人合击术。

郭襄学得极快，不多时已有模有样。张君宝却显得有些笨拙，总是记错步骤。

周伯通急得抓耳挠腮：“小和尚怎么这么笨！这招明明是先左后右，你怎么老是先右后左！”

张君宝被老顽童周伯通说的面红耳赤，内心中也是越发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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