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神雕卷终（一）

还没离开的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德高望重的北丐洪七公，大多数眼中都是满满的羡慕。

没想到李长安刚刚才向大家传授突破先天之妙的诀窍，洪七公就先行一步，找到突破先天之机了！

只有李长安、杨过小龙女和东邪黄药师、一灯大师等少数几人明白，洪七公是在利用生命的最后升华，作为一窥先天之妙的资粮！

众人也没有点破，一是想着借助洪七公探路李长安传授的先天之机，二是先天突破开始，就不能打断了。

除李长安外也没有谁有资格打断洪七公突破，就算已经突破先天的杨过和小龙女也是力有不殆！

在场只有李长安有这个能力，但他也没有阻止，因为李长安看出苍老的洪七公时日无多，生命接近油尽灯枯。

接着李长安演示先天之妙的机缘和当前华山天地元气荟聚，在死亡前能够一窥先天之妙，也能够了了洪七公的平生遗憾！

洪七公朗声长笑，笑声中带着几分豁达与决然：“老叫花子活了这大把年纪，今日得闻大道，已是无憾！既然时日无多，不如就以这残躯为资粮，窥一窥那先天之妙！”

话音未落，洪七公周身气势暴涨，原本佝偻的身躯挺得笔直，满头白发无风自动。

他竟是以毕生功力为引，燃烧最后生命精华，强行冲击那先天之境！

“七公不可！”郭靖惊呼，就要上前阻止。

黄药师伸手拦住：“靖儿，让七公去吧。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洪七公双目精光爆射，周身气流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气旋。

天地元气疯狂涌入他体内，与燃烧的生命精华交织在一起。

“痛快！痛快！”洪七公长啸一声，声震四野，“原来这就是先天之妙！”

只见他原本苍老的容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红润，皱纹渐渐舒展，佝偻的身躯挺得笔直。但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回光返照，生命精华正在急速燃烧。

“以生命为火，以修为为柴，照亮前路...”一灯大师合十叹息，“洪施主大彻大悟矣。”

欧阳锋目光复杂，喃喃道：“老叫花子倒是豁达...”

郭靖虎目含泪，双拳紧握。

黄蓉轻轻握住他的手，低声道：“靖哥哥，这是七公自己的选择。他能以这种方式窥得大道，也是得偿所愿。”

杨过与小龙女相视一眼，眼中皆有敬意。

他们深知突破先天之难，洪七公以残躯强行冲击，需要何等勇气与决心。

场中，洪七公的气势达到顶点。

他周身环绕着纯净的先天真气，虽然不如李长安那般浩瀚，却已然突破了那道天堑。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洪七公哈哈大笑，声音洪亮如钟，“先天之境，妙不可言！”

他随手一挥，降龙十八掌施展出来，却与以往截然不同。

掌力不再是刚猛无俦，而是刚柔并济，蕴含着天地之力。龙形气劲活灵活现，仿佛真有神龙降世。

“看好了！这才是真正的降龙十八掌！”洪七公大喝一声，“龙战于野！”

掌力澎湃而出，却不再是以往的破坏之力，而是蕴含着生机与活力。

掌风过处，枯木逢春，山石生苔，竟是化死为生之妙！

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这才是先天境界的真正威力！

然而，洪七公的脸色却渐渐苍白，燃烧的生命精华即将耗尽。

但他眼中却满是欣喜与满足，毫无遗憾之色。

“老叫花子一生吃尽天下美食，打遍天下高手，今日更得窥天道，死而无憾矣！”洪七公朗声长笑，笑声中充满了解脱与喜悦。

他看向郭靖：“靖儿，莫负了'侠之大者'之名！”  又看向黄蓉：“蓉儿，好好辅助靖儿，你这聪明才智，当用在正道上！”

最后看向杨过：“杨过小子，你师父说得对，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好自为之！”

言罢，洪七公缓缓盘膝坐下，周身先天真气开始消散，化作点点星光，融入天地之间。

他的容颜迅速衰老，比之前更加苍老，但脸上却带着安详的微笑。

数千武林人士都静静的看着洪七公，只见洪七公白须白发逐渐返灰，甚至在须发尖处，还有一丝青光变换…

浑身气息也起伏不定，一时有先天之威显现，一时又如凡间老人油尽灯枯！

好一会儿，洪七公洪亮的声音越来越大，哈哈大笑：“原来，这就是先天！果真是其乐无穷！妙极妙极……”

李长安低声叹息一声：老叫花，走好！

站在李长安身边的杨过小龙女、张君宝郭襄等人，清晰的听到了李长安的叹息，也是沉默了下来！

修行之路，困难重重！

直到李长安让杨过出面去收拾洪七公遗体之时，在场众人才反应过来，原来洪七公是在利用生命升华做最后一博，一窥先天之妙！

大多武林人士都唏嘘不已！并对着德高望重的北丐洪七公遗体深深躬身行礼！

黄蓉作为丐帮帮主，带着丐帮几位长老也上前帮着杨过一起，不一会儿，在众人齐心协力之下，洪七公遗体已经入棺，就葬在华山！

“七公！”郭靖跪地痛哭，这位铁血男儿此刻泪如雨下。

黄蓉也泣不成声，想起当年洪七公传授打狗棒法的情景。

杨过小龙女躬身行礼，表达对这位前辈的敬意。

就连欧阳锋也微微动容，罕见地没有出言讥讽。

一灯大师诵经道：“洪施主以生命证道，往生极乐，善哉善哉。”

在众人注视下，洪七公的身体先天威压渐渐散去，仿佛返璞归真。

天地间仿佛响起一声龙吟，似是为他送行。

这位一生游戏人间的一代侠丐，以最壮烈的方式，完成了生命的最后升华。

华山之巅，云海翻涌，霞光万道，仿佛在默哀这位传奇的离去。

先天之路，从来都不是坦途。有人如杨过小龙女般天赋异禀，有人如洪七公般以生命为代价。

但无论如何，这条路上从不缺少追寻者。

在场武林人士再次对着洪七公的墓一拜后，才下山而去！

待众人散去，华山之巅只余李长安和杨过等几人。

周伯通迫不及待地问：“老道老道，我能不能突破先天啊？”

李长安笑道：“顽童兄赤子之心，最是贴近自然，突破先天大有希望。”

郭襄也问：“前辈，我和君宝师兄呢？”

李长安慈祥地看着二人：“你二人天赋异禀，又有奇遇，突破先天只是时间问题。”

杨过忽然道：“师父，您方才似乎...”

李长安摆手打断：“过儿，龙儿，你二人既已突破先天，日后需勤加修炼，不可懈怠。”

二人恭敬应诺。

李长安又对郭襄和张君宝道：“襄儿，君宝，你二人的路还长，需脚踏实地，勿要好高骛远。”

说着，他目光扫过四人，似有不舍：“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老道...”

话未说完，天空中忽然响起一声惊雷，一道金光破开云层，照在李长安身上。

在四人震惊的目光中，老者的身影渐渐模糊，仿佛要融入那道光中。

“师父！”  “前辈！”  “老道！”

四人惊呼，却见李长安微微一笑，身形彻底消散在金光之中，只余一句话在天地间回荡：

“老道闭关之机已现，老道闭关去也！徒儿，武道无涯，好自为之，有缘再见...”

华山之巅，云海依旧翻涌，霞光依然璀璨，唯独少了那道仙风道骨却又玩世不恭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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