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死无对证,老道我怕谁?
李长安语气淡然,却直接道破了苏星河装哑的秘密,更是直呼无崖子为“小子”!
苏星河浑身一颤,装哑巴是他最大的保护色,此刻被轻易点破,让他有一种无所遁形之感。
李长安继续道:“老道我的身份,你无需怀疑。你也找不到逍遥子或者我师兄陈抟来对质。”
反正那俩家伙早不知道跑哪个旮旯角落或者飞升了,死无对证,老道我怕谁?
这虎皮大旗不扯白不扯!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李长安语气转淡,“第一,相信老道,乖乖前来拜见你这如假包换的太师叔祖,然后带老道我去看看无崖子那倒霉孩子还有没有救。”
“第二,”他作势欲转身,“继续怀疑,然后老道我立马下山,你就等着给你师傅收尸,或者等着你那‘好师弟’丁春秋找上门来,把你们师徒俩一锅端了吧。”
这话如同杀手锏,瞬间击中了苏星河最致命的软肋!
师父的安危!丁春秋的威胁!
相比起师门辈分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师傅的生死存亡才是眼前最紧要的!
更何况,这老道能轻易破阵,知晓无数秘辛,其实力深不可测,万一……万一是真的呢?万一他真能救师父呢?
巨大的希望瞬间压倒了心中的疑虑和坚持!
苏星河再也顾不得装哑巴了,猛地上前几步,“噗通”一声跪倒在李长安面前,声音因激动和长期不说话而显得异常沙哑干涩,却充满了无比的恭敬和急切:
“弟子苏星河……叩见太师叔祖!方才多有疑虑,怠慢太师叔祖,请太师叔祖恕罪!您……您方才所言……真能救治家师?!”
他抬起头,老眼中已然含泪,充满了期盼和不敢置信。
几十年了,他苦苦支撑,眼看着师父日渐油尽灯枯,却无能为力,那种绝望几乎将他吞噬。
如今突然出现一线生机,他如何能不激动?
李长安受了他这一礼,拂须道:“起来吧。能不能救,得先看过才知道。带路吧。”
“是!是!太师叔祖请随晚辈来!”苏星河连忙起身,激动得手脚都有些发抖,也顾不上理会一旁的鸠摩智和慕容家四大家臣了,连忙在前引路。
薛慕华也是喜极而泣,赶紧跟上。
黄裳、鸠摩智等人紧随其后。
慕容家四大家臣面面相觑,也只好跟上,最近一段时间跟着李长安的所见所闻,已然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围。
苏星河引着众人来到后山一处极其隐蔽的石壁前,机关开启,露出一个幽深的山洞。
洞内干燥,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沉寂之气。
在最深处,一个身影被几根绳索悬空吊着,须发皆白,面容却依旧能看出昔日的俊朗轮廓,只是此刻双眼紧闭,面色灰败,气息微弱到了极点,仿佛风中残烛,正是无崖子。
苏星河上前,声音哽咽地在无崖子耳边低语了几句。
无崖子缓缓睁开双眼,那双眼眸虽然黯淡,却依旧带着一丝洞察世事的清明。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了李长安身上。
又是一番关于身份的确认和拉扯。无崖子作为逍遥子的亲传弟子,自然知道师傅确实算是华山陈抟老祖一脉的记名弟子,听闻眼前之人竟是师祖的师弟,也是震惊无比。
但他心性豁达,且自身已到如此境地,再看李长安气度非凡,深不可测,便也坦然接受了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师叔祖”,虚弱地开口见了礼。
李长安也不多言,上前一步,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搭在无崖子的手腕脉门之上,一股精纯温和的真气缓缓渡入其体内,仔细探查起来。
洞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看着李长安。
良久,李长安缓缓收回手指,眉头微蹙。
苏星河和薛慕华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情况比老道想的还要麻烦些。”李长安缓缓开口,“内外交困,油尽灯枯之兆。”
他详细分析道:“外伤乃根本。脊柱断裂,下肢瘫痪,导致下身经络彻底淤塞闭塞,筋肉多年得不到气血滋养,已然严重萎缩坏死。此乃沉疴痼疾。”
“内伤更棘手。为了吊住性命,压制伤势,你多年来不断催谷本命真元,导致内力虚耗过度,空有其‘量’,却无其‘凝’,如同散沙,难以调用。”
“更麻烦的是,丹田气海因常年强行运转、护住心脉,已然出现了细微的破损,这才是最致命的!如同水袋破了洞,再多的水也存不住,只会加速枯竭。”
无崖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
苏星河更是面如死灰,颤声道:“太师叔祖……难道……难道就真的……”
“慌什么?”李长安瞥了他一眼,“老道又没说没得治。”
在众人瞬间亮起的目光中,李长安沉吟道:“治法需分三步,且需多人配合。”
“第一,需以至精至纯、且蕴含阴阳造化之力的真气,先疏通你淤塞萎缩的经络,激活残余生机,此为‘筑基’。此事,非我徒儿黄裳的《阴阳衍道功》不可。他的内力中正平和,阴阳互济,最是适合温养脉络。”
黄裳闻言,神色一肃,郑重地点了点头。
“第二,疏通之后,需大量珍稀药材熬制药浴、药膏,外敷内服,固本培元,滋养新生的经络肌肉。此事,薛慕华,你这‘阎王敌’的名头该派上用场了。”
薛慕华连忙躬身:“弟子定竭尽全力!”
“第三,”李长安看向无崖子,“也是最关键的一步。待你经络稍复,能承受更强力量时,需由老道我亲自出手,以特殊法门,助你修复丹田气海的破损,并引导你那涣散的真气重新凝聚。过程中,黄裳需持续为你疏通经络,而若他内力不济,便由老道我及时为他补足。”
他看向无崖子:“此法过程痛苦,且耗时不短,更有一定风险。你可愿意一试?”
无崖子灰败的眼中,猛地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彩,那是求生的渴望,是重获新生的期盼!他用力地、艰难地点了点头,声音虽弱却无比坚定:“有劳……师叔祖……弟子……愿意……一试!”
一线生机,已然出现,他无崖子岂能不抓住?
与其指望别人为自己报仇雪恨,哪有自己亲自来的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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