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李探花，你还拿得起飞刀吗？

李长安带着荆无命刚走出函谷关，就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回头一看，竟是李寻欢主仆二人追了上来。

“前辈请留步！”李寻欢快步上前，神色复杂，“在下还想请教，前辈为何会知道如此多的细节？这些事本不该有第三人知晓...”

李长安捋着胡须，似笑非笑：“不是告诉你们了吗？百年前老道有个'陆地神仙'的名号，可比如今什么百晓生、天机老人靠谱多了。当然，曾经的老道也有个'老骗子'名号，就看你们信哪个了！”

说罢，他不再多言，拉着荆无命继续向关外走去。

李寻欢呆立原地，内心天人交战。

老道李长安的话语如同魔咒，在他脑海中回荡。

那些被刻意忽略的细节——龙啸云偶尔闪烁的眼神、恰到好处的出现、对林家往事的过分关注——此刻都变得清晰起来。

“少爷...”铁传甲担忧地看着他。

李寻欢苦笑一声，仰头灌下一大口酒。

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烧不灭心中的痛楚。

木已成舟，这个时候已经酿成大错，悔之晚矣！

自己更没脸面入关去面对大哥龙啸云，更没脸面去面对被自己送出去的表妹林诗音！

他咬了咬牙，做出了一个让铁传甲意想不到的决定：“传甲，我们...也出关吧。”

“少爷！您这是...”铁传甲急得直跺脚，“我们应该回去解救表姑娘啊！”

李寻欢摇头，眼神迷离：“回去？回去做什么？面对诗音的眼泪？还是面对大哥的...算计？”

他又灌下一口酒，苦笑道：“罢了，罢了，出关图个清净吧。”

就这样，主仆二人也跟着出了关，不久便追上了前面的李长安师徒。

李长安惊讶地看着追上来的两人：“咦？你们怎么跟来了？不是应该回去英雄救美吗？”

李寻欢也不答话，只是默默地走着，一口接一口地喝着酒，很快就半醉半醒了。

铁传甲跟在后面，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担忧。

李长安看着这副景象，心中暗叹：得，白费口舌了！这逃避型人格真真太难搞了！

算了，自己开心理咨询馆的事还是放下吧！吃不了这碗饭！

于是，关外的黄土路上，出现了这样一支奇特的队伍：一个游戏人间的老道，一个每天烂醉如泥的醉鬼，一个忠厚老实的忠仆，一个孤傲冷漠的少年。

......

四人同行，各怀心事。

李长安依旧每天指导荆无命练剑，时不时说些“毒鸡汤”：  “徒儿啊，你要记住：剑法如人生，该进则进，该退则退。但有些人啊，就像这醉鬼，该进的时候退，该退的时候...还在退！”

荆无命似懂非懂地点头，手中的剑却越发凌厉。

李寻欢大部分时间都醉醺醺的，但偶尔清醒时，也会看着荆无命练剑出神。

有一次，他忽然开口道：“好剑法...可惜太过狠辣，少了些回转的余地。”

李长安笑道：“你这醉猫倒是有点眼力。不过我这徒儿练的是《无命剑诀》，讲究的就是一往无前，舍生忘死。不像某些人，明明手握飞刀，却总是给自己留退路。”

李寻欢被说得哑口无言，只得继续喝酒麻痹自己。

铁传甲则成了队伍里的“保姆”，负责打理日常琐事。

他虽然不赞同少爷的逃避，却依然忠心耿耿地跟随左右。

每天清晨，他都会准备好干粮清水；每到傍晚，他都会提前找好宿处。

就连年纪最小的荆无命都忍不住问他：“你为什么这么照顾他？他明明在做错的事。”

铁传甲憨厚地笑笑：“小公子，您还小，不懂。有些时候，明知是错，也得陪着。这就是忠义。”

荆无命若有所思。在他过去的认知里，对错分明，从来没有中间地带。

但铁传甲的忠义，让他看到了人性的复杂。

关外的日子并不好过。风沙大，水源少，偶尔还会遇到马贼。

一日四人遇到一伙凶悍的马贼。

领头的是个独眼龙，看到李寻欢腰间的金丝匕首，眼睛一亮：“把那匕首交出来，饶你们不死！”

李寻醉醺醺地笑了笑，正要说什么，却被李长安拦住。

“徒儿，练手的机会来了。”老道对荆无命使了个眼色。

十岁的少年毫不犹豫地拔剑上前。马贼们见状哈哈大笑，觉得一个小孩子也敢挑衅他们。

然而笑声很快戛然而止——荆无命的剑快如闪电，几个呼吸间，已经有三个马贼手腕中剑，兵器落地。

独眼龙大惊，拔刀扑来。荆无命不闪不避，一招“舍身一剑”直刺对方心口。

就在剑尖即将及体的刹那，他手腕一抖，改刺为拍，用剑身将独眼龙拍飞出去。

“为什么不杀他？”李寻欢忽然问，他不知何时已经清醒了许多。

荆无命收剑入鞘，淡淡道：“师傅说，剑是护道的，不是杀人的。除非万不得已。”

李寻欢怔住了，看着这个年仅十岁的少年，忽然觉得自己活了二十八年，还不如一个孩子明白。

当晚宿营时，李寻欢罕见地没有喝酒，而是坐在火堆旁发呆。

李长安走过去，递给他一个水囊：“怎么？今天改喝水了？”

李寻欢苦笑：“前辈，您说我是不是真的很傻？”

“岂止是傻，简直是傻透气了！”李长安毫不客气，“不过傻人有傻福，至少你还有个忠仆跟着，这个让老道我看着都有些不忍心啊。”

他顿了顿，又道：“你知道吗？人生就像喝茶，不会苦一辈子，但总会苦一阵子。你现在就是在喝最苦的那杯茶。”

李寻欢沉默良久，忽然道：“前辈，能给我讲讲...”

“打住，不能！”李长安好似知道他要问什么，拒绝的斩钉截铁。

顿了顿，李长安带着玩笑的语气问道：“李探花，你现在还拿得起飞刀吗？要不，你对着老道我试试，看看老道我能不能接的住你小李探花例无虚发的飞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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