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连床一起抬

虞梦鸢心中翻白眼加一。我怎么在这，我抗旨了所以在这呗。

　　“陛下恕罪！丽妃姐姐难产求助于臣妾，臣妾不能为自身荣辱而至皇嗣安危于不顾，故而逾矩了。待丽妃姐姐平安生产，臣妾自愿加罚。”虞梦鸢念台词一样，把对太后说过的理由又念了一遍。

　　“求助于你？”

　　“要不是皇上找不到人，的确也求助不到臣妾头上！”虞梦鸢突然有点心烦，硬怼了一句。

　　萧明允被噎了一下，却没觉得生气，反而有些愧疚，的确是他忽略了丽妃。在他的认知里，生孩子是事，而流产是病，所以他下意识地先关注了柳映梅。却没想到，女子生产，往往是九死一生。

　　“快快，止血！”“不行，羊水不够了。”“娘娘，按节奏用力，再坚持一下。”

　　值班的太医和医丁也在里面协助方太医，内室里传来各种急迫且揪心的对话，让外面的人顾不得再争。

　　丽妃的惨叫声更大了，虞梦鸢明显能听出她气力已经快用尽了，心不由得揪成一团。不行吗？她救不了她吗？李巽风说星星没有变，那丽妃的命运也一样吗？虞梦鸢突然觉得有些灰心，如果丽妃依然如上一世般难产而死，如果她根本改变不了任何结局，那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的重生除了再体验一次前世的痛苦，还有什么其他意义。

　　“娘！”里面的苏静婉突然大喊一声，仿佛搏命一般，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虞梦鸢和萧明允惊得快步向门口靠近，就连太后也紧张地站起来身。

　　喊声之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哇呜，哇呜……”几秒钟后，一声清脆又娇弱的婴啼终于打破了那可怕的寂静。

　　“生了，生了！哈哈哈。”萧明允率先笑起来。

　　虞梦鸢的心却还悬着，她没听到苏静婉的声音，觉得萧明允的笑声有些讨嫌。

　　稳婆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走出来：“恭喜皇上，太后娘娘，是个小公主。”

　　太后见孩子无恙，又稳稳坐下来：“好，公主也好。”

　　可能是早产的原因，那小婴儿极小，皮肤还有些青紫，却有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

　　萧明允没见过刚出生的婴儿，与他认知里白白胖胖的小孩子相去甚远，不由得愣了一下。

　　那稳婆机灵，赶紧说道：“皇上没见过刚出生的婴儿。这小公主可是老奴见过的婴儿里最好看的了，等明日皮肤伸展开了您再看，保管爱得不舍得松手。”

　　“好好，公主好。”萧明允有些尴尬地找补：“今日服侍丽妃生产者，通通重赏。”

　　“嬷嬷，丽妃人怎么样？”虞梦鸢抓住那嬷嬷问。

　　“娘娘失血过多，又花了很多力气，昏过去了，太医们正在救治呢。”嬷嬷如实回答。

　　又过了许久，方太医才疲惫地从内室中走出来。

　　“陛下，娘娘，丽妃娘娘的情况已经稳住了，只是失血过多，伤了元气，需多加调养。”

　　“好，方太医大功，重重有赏！丽妃现在可以探望吗？”

　　“可以的陛下，丽妃娘娘已经苏醒了，等一下要喂些参汤补补气。”

　　萧明允闻言，急忙进内室探望丽妃。太后也跟了进去。虞梦鸢落后一步，拉住方太医：“丽妃姐姐的身体无碍吗？”

　　方太医见大家都被丽妃吸引过去，偷偷对虞梦鸢说：“回娘娘，横胎位强行矫正，丽妃娘娘虽然目前没有性命之忧，但对身体损伤极大，日后就算养好了，估计也很难受孕了。”

　　果然，还是要付出一些代价。虞梦鸢不知道应该为丽妃庆幸还是难过，不过好在，母女两个的命是保住了。

　　内室里，丽妃脸色惨白，气若游丝。被汗水浸湿的头发，丝丝缕缕地贴在脸上，好像一个刚被人从水中捞起来的破碎的瓷娃娃。

　　“静婉，你怎么样？今日你辛苦了。”萧明允坐在床边，温柔地抓着丽妃的手。

　　“皇上，你来了？”丽妃的嗓子几乎喊哑了，一开口眼泪依然不受控制地落下来：“臣妾以为你不要臣妾和孩子了。”

　　萧明允听得一阵揪心，急忙安慰：“别瞎想，是朕来晚了。”

　　“皇上，我们的孩子还不足月……她还那么小，原本应该在臣妾肚子里再长长大，再强壮些再降生的。”丽妃九死一生，即便再好性子的人也不愿放过险些害了自己孩子的人：“可如今，却要早早以一副瘦弱的身躯面对这人世。陛下，臣妾心疼啊，求陛下，为臣妾和孩子做主。”

　　“你不要多想，这孩子也是朕的第一个孩子，朕同你一样视她如珍宝。朕答应你，一定会查明真相，你只管养好身子，好吗？”萧明允温声安抚。今夜之事一下子伤了两位有孕的嫔妃，确实有蹊跷，到底是怎么回事，还要审过才知道。

　　“好孩子，你受苦了，现在你什么也别想，安心休养，这孩子还要依靠你呢。”太后也劝，并且问道：“今夜是柳淑女撞了你的肚子？这个过程中你还听到或者看到什么吗？”

　　“臣妾当时在看灯，并未注意柳淑女的情况。砚秋提醒臣妾时，柳淑女已经一头撞过来了。”丽妃完全给不出任何有效信息。

　　“汪福海，去把今夜之事相关的人都提到寿安堂去。哀家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要害大祁的皇嗣。”

　　一万句放心，不如一个行动。

　　丽妃满眼感激，挣扎着在床上欠身：“臣妾谢太后隆恩。”

　　“母后，撞了丽妃的柳淑女也在这次事件中动了胎气，太医说不宜移动。不如等她情况稳定一些……”萧明允还是更回护柳映梅一些，出言劝阻。

　　太后瞪了皇帝一眼：“动了胎气？我的孙女都差点被她撞没了，她反倒金贵上了？不能移动是吧，周安顺，去找内务府的力士来，连床一起抬去寿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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