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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找茬


清风驾着马车早已经在翰林院门前等候多时了。

    马车里面坐着的秀儿,清秀的面容上带着急切,一见到苏子衿便撩开帘子,将她迎上了车。

    “少爷呀,家中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怎地还不紧不慢地?”

    “不就是铺子被人砸了么?人没伤着便好,无妨的。”苏子衿毫不在意抓了把瓜子,一个个磕着。

    “那可都是银子,少爷现在的发家了。便看不上那些银子了么?”

    “倒也不是。玻璃制品这么大一块蛋糕,总是有人眼馋的。以前你少爷我受陛下信重,无人敢动。如今我被陛下冷落,定会有人坐不住,此乃常事,无须大惊小怪。”

    “那少爷可有什么法子?”

    苏子衿沉吟一瞬,“且去瞧瞧看。”

    马车很快行到了朱雀街,苏家的玻璃铺子占了一个极好的位置。

    二层小楼,里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玻璃制品,晶莹剔透,不过如今许多玻璃首饰都被人砸在了地上,  铺子看起来一片狼藉。

    大堂中央的太师椅上端坐着一位通身富贵的青年,苏子衿认识他,大理寺里的一个五品小官冯定。

    他的官位不高,但他却是杨相的小舅子,仗着杨相撑腰,没少在京都为非作歹。不过这家伙一向欺软不欺硬,倒也一直过得顺风顺水。

    冯定的身边围绕着一群小厮正在对着王嫣然破口大骂。王嫣然性子跋扈,领着店铺的伙计与之对骂,倒也不落下风。

    见到苏子衿进来,冯定站起身子,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袍,冷嘲一声,“苏大人之妻,果然名不虚传,不仅抛头露面,还如那市井泼妇一般,真是叫冯**开眼界。”

    “不过是一介商贾之女罢了。懂得什么礼义廉耻!”

    另一个小厮也道:“有人虽然侥幸被点了状元,总归是小门小户地上不得台面,被商贾的金银一晃眼,可不就娶了回去。”

    王嫣然闻言,想要上前理论,苏子衿却将她拦了下来,“表妹,交给表哥。”

    “嗯。”王嫣然瞪了冯定一眼,乖巧地站在了苏子衿的身后。

    冯定一见,哈哈大笑了起来,“苏大人如今知耻了?可是晚了!想必不到明日令夫人与男子当街对骂之事,便能传遍京都,到时苏大人又该如何自处?”

    苏子衿笑了笑,“本官如何自处倒是无须冯大人操心,倒是冯大人带了一群家丁,却打不过一个弱女子的事,若是传到朝中,冯大人又该如何自处?”

    “你!你胡说什么?”冯定闻言,面皮一紧,“君子动口不动手。我等……”

    “哦?  冯大人是想说,冯大人并未带人打砸本夫人的店铺么?那这些……”

    苏子衿指了指地上的残破玻璃片,又指了指对面小厮脸上的青肿问道:“是何故?冯大人手下,脸上的伤,又是何故?

    冯定神色一闪,想到自己此来的目的,声音大了几分。

    “本官打砸店铺也是因着本官前日在此买了一柄玻璃勺子,本官最为宠爱的小妾用它进食之时,勺子突然在口中碎裂,以致于本官的爱妾被玻璃碎割破了喉咙!此等害人伤命的铺子,本命即便打砸了又如何?!”

    冯定扬起下巴,一指王嫣然,  “倒是这泼妇,竟然出手伤了本官家丁。苏大人准备如何处置!?”

    “哦!”苏子衿恍然大悟一般点点头,“原来,冯大人的君子动口不动手,是在动了手之后,发现打不过的情况下,才动口的。”

    玻璃店门前,早就聚集了一群看热闹的人,闻言哈哈大笑。

    “这冯定当真恬不知耻!”

    “带这么多家丁打不过一个弱女子,还有脸反咬别人!”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那可是杨相的小舅子,平日便做惯了欺男霸女的事儿,只允许他打别人,别人若是还手,那就是那人的错!”

    “我呸!狗东西!”

    有些百姓不明所以,神色疑惑地道,“可那苏大人乃是金科状元,天子门生,也能冯定欺负了去?”

    有些知道内幕地解释道:“兄台有所不知,前些日子,苏状元惹了陛下震怒,又在朝中树敌颇多。想必……”那人摇了摇头。

    冯定原本被众人说得心虚,听到这话,像是被提点了一样,当即便又理直气壮了起来,“苏子衿!今日本官便砸了你这铺子又如何!?不仅要砸!本官还要你赔偿本官万两黄金!”  

    众人闻言倒吸一口凉气。

    “他的宠妾是金子做的么?竟值万两黄金!?”

    “你还没瞧出来么?他明显是讹诈来了。”

    “那苏大人又该当如何!?”

    王嫣然被气得双眸通红,“我这铺子卖得是玻璃,又不是黄金,哪来万两!?”

    冯定得意地一笑,“你家铺子的玻璃,害了我侍妾的性命。但冯某也不是不近人情之辈,若苏大人拿不出黄金万两,便将铺子的七成份额归冯某!”

    王嫣然一向爱财,自己辛辛苦苦经营的铺子,眼前之人,一张嘴便要去了七成,她立刻便怒了,下意识地将手搭在了自己的剑柄之上,苏子衿轻轻握住她的手腕,示意她冷静。

    她眸光冷冷地瞟向冯定,“敢问冯大人的妾室,如今何在?致人死亡的凶器,如今又何在?”

    “自然是安葬了的!”冯定一挑眉,说道。

    “冯大人如此,倒叫苏某难办了!这京都之内,哪天不死上几个人?若人人都如冯大人这般空口白牙的诬陷苏某,苏某即便有座金山恐怕也是不够赔的!”

    冯定眼中闪了闪,招来一旁的小厮低语了几句,小厮点头哈腰地应了几下,  便转头跑走了。

    冯定的目光这才又转向苏子衿,“既然苏大人不见棺材不落泪,那便劳动一下爱妾的尸身又如何?到时苏大人可不要反悔!要么交出黄金万两,要么划出七成收益归冯某。”

    “冯大人安心,若爱妾之死,确是本店的过错,本店自当负责!”

    在等待的过程当中,苏子衿让下人们将店铺拾掇整齐了,该上架的商品重新上架,该接待客人,照常接待客人。最后苏子衿还让掌柜的统计了自己店铺的损失。

    冯定起初一脸不屑地瞧着苏子衿等人忙活,到了后来,心底渐渐生出了几分不安。

    苏子衿让掌柜的计算损失做甚?

    还是照着出售银两计算的。

    莫非苏子衿还有靠山不成?

    冯定心情忐忑地等到了自家小厮过来,他便一把拿起小厮托盘上摆放着的半截玻璃勺根,“这便是我前日在此买了玻璃勺子,地上躺着的,便是冯某那无辜枉死的小妾!苏子衿!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说!?”

    “识相的,就快些赔偿!否则,休怪我们大人将你们的玻璃窑也砸了!”

    “允你们让出七成利润,我家大人已是宽容大量。否则直接占了你们苏家的玻璃窑,又能如何?”几个小厮吵吵囔囔地。

    苏子衿走到女尸旁边蹲下,“冯大人,稍安勿躁,待苏某检查一番。总不能冯大人随随便便死个侍妾,便按在苏某的头上吧?”

    地上的女尸,大约十六七的年龄,身上穿的衣裳十分华丽,但是苏子衿抬起她的手一瞧。

    手心全是老茧,一看便是常干粗活的。

    冯定看到女子的手掌,眼中闪过心虚,赶紧掰开女尸的嘴,“大家且瞧瞧,我这妾侍的嘴里,全是玻璃,还夹着血。”

    他从女子的嘴里拿出一块碎玻璃,与半截勺柄一对比,颜色质地,分毫不差。

    “啊?难道是真的?”

    “姓冯的,难道并非是讹诈?”

    “这玻璃竟然如此危险,我等日后可要小心着些。入口的东西,可万万不能用玻璃。”

    人群中出现一阵惊慌,苏子衿却是不紧不慢地翻看女子的尸身。

    尤其细细检查了女子嘴里的伤口,在苏子衿检查之时,冯定一直在大呼小叫,她全程未作理会。

    直到检查完毕,长身而起,冯定冷嘲一声,“苏大人,这下可否立字据了?放心,虽然她是冯某的爱妾,就此离去。冯某也是心中不忍。但冯某一向宽容大度,人不能复生,苏大人,只要肯签下契约,承诺日后玻璃铺的七成利,今日之事,便到此为止,冯某绝不纠缠!”

    呵!

    别说七分利,若她今日让出一分利。明日京都的权贵便能将她瓜分地连骨子渣子都不剩。

    冯定背后,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瞧着。

    苏子衿摇摇头,“怕是不能如冯大人所愿了。苏某观此女子死于中毒,而这些玻璃,是在她死后,才被人塞入口中的,其目的便是要嫁祸苏某。至于冯大人为何要处心积虑的嫁祸苏某,其原因恐怕冯大人心知肚明!”

    当然是为了银子!

    他最近在赌坊输了不少银子,本想去姐姐那里讨要一些。却意外听姐丈提起苏子衿失了圣眷一事。

    没了圣眷的苏子衿就是个没背景被靠山的寒门,守着一间玻璃铺子,犹如小儿抱金过于市,迟早被他人占了。

    于是他便起了心思。

    玻璃铺子生意这般好,肯定十分赚钱,与其让别人占了,不如他来占!

    原本他想直接来硬的,却没想到苏夫人这么能打,他们的人半分便宜也未能占到,只能临时想出了这么个主意。

    苏子衿说到了他的心坎上,冯定自然是不会承认的。大喊着苏子衿在狡辩!

    苏子衿坦然一笑,“既然冯大人对于苏某不认同。那便报官如何?由仵作来检查一番,最是牢靠。”

    虽然她不是专业的法医,但是在现代也没少刷音符之类的。

    对于尸体是死前造成的伤口,还是死后造成的伤口,她还是能够分得清的。

    “苏子衿你莫要狡辩拖延!”冯定心下一颤。

    莫非苏子衿有过人的耳力不成?

    否则他为何会知晓?

    他用的毒极其隐晦,就算是大夫来了,也得查验一番方能判定。

    苏子衿一个今科状元,根本不会医术,她怎能知道的?

    冯定惊疑之际,苏子衿唤了清风,“去顺天府衙门跑一趟,便说此地有人无端闹事!”

    “是!”

    “等等!”

    清风答应一声,未等动身,便被冯定拦了下来。

    “苏子衿!你可要想好了。  若是报了官府,你可是要蹲大牢的!冯某可是大理寺的,若是你落在冯某的手中……”

    冯定话中的威胁之意尽显,苏子衿却半点没有收到影响。

    “冯大人,你我皆是朝廷命官。大乾律法,自是无需冯大人提醒的!”苏子衿淡淡地道。

    冯定闻言,恶狠狠地盯着苏子衿,“苏子衿!你以为就算今日你逃得了冯某,便可逍遥自在了么?京中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你!至少冯某并未做绝!尚且留下了三成!你该感谢冯某才是!”

    呵!

    因为你就是个投石问路的石子而已!

    苏子衿不愿与他多言,只是道:“苏某如何!轮不到冯大人来挂心。”

    “好好好!苏子衿!咱们走着瞧!”

    冯定自知破绽百出,自是不敢报官的。他一招呼小厮,便抬步往外走。

    “等等!”苏子衿也招呼着伙计,拦住他的去路。

    “苏子衿,你这是何意?”冯定一惊。

    “冯大人无端带家奴来本官夫人的店铺里打砸的损失还没有赔付,冯大人就这么走了,是否不太合乎律法?”

    “你!苏子衿!你不要得寸进尺!”冯定面色一凝,气得拳头在袖中不停抖动。

    “若是冯大人不愿赔付,那苏某就只有报官一途了。”

    “你你!”冯定的银子早就输光了。否则也不会打苏子衿的主意。

    但在王嫣然的武力威慑下,他也不敢硬闯,最后不得已之下,只能给苏子衿签下契据。

    苏子衿这才满意地放走了他们。她将欠条递给王嫣然,“收好。日后我们要要去他府上讨账呢。”

    “是!”王嫣然笑眯眯地接过欠条,心里笑开了花。

    苏子衿列了林林总总许多赔付条款。

    除了店里的玻璃损失,还有精神损失费,误工费等等,她听也没听过的条款。

    这一下,便抵得上铺子里半个多月的进项了。

    她岂能不高兴?

    苏子衿见她笑的开心,敲了一下她的小脑袋瓜,“此次是侥幸,日后就未必了。”

    王嫣然一听,笑脸便垮了下来,“表哥,那怎么办?不如我把这铺子关了?反正家里的存银也够我们吃用一阵子了。”

    “这倒不必。日后出售玻璃制品之时,附张条子。”

    苏子衿借用现代的使用说明书和免责说明书抄录了一份古代版的。

    若她处处都提前说明了,还有人往肚子里咽,那便是存心自杀,与她半分关系也没有了。

    不过苏子衿还是嘱咐王嫣然盯紧了铺子,多加小心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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