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艰难旅程
出发前，舒雪和陆玉珍都做了伪装。
看着陆玉珍拿出了不少专业工具，舒雪有些汗颜，她来琼岛的时候，是用炭笔和土灰弄的，那叫一个简陋。
不过人家是侦察兵，有时需要潜藏，伪装对她来说就是家常便饭。
陆玉珍拿出一瓶药水，仔细地给舒雪涂上。
“这个药水能让皮肤变黄，可以维持半个月左右，到那边了我们再涂一遍。”
涂完之后，舒雪看了看镜子，觉得跟长期营养不良差不多。
接着，她们又换了衣服和发型。
就这样，两个农村姑娘新鲜出炉了。
裴晔很是满意，这也是他让舒雪带上陆玉珍的原因。
陆玉珍这姑娘，在部队里其实并不出彩，加上性子有点呆板，不怎么讨上级喜欢。
裴晔找了陆钊要人的时候，原本没有考虑她，但认真思考过后，又觉得这样的姑娘正适合舒雪，她需要的就是听话的助手。
而且，陆玉珍老家也在陇省，同行的话会更方便一些。
裴晔将所需要的证件和介绍信给了舒雪。
“出门在外，万事小心。”
他亲自开车，将人送到万宁码头，直到两人上了船，看不见了，才依依不舍地回了研究所。
船上，舒雪事先吃了裴晔准备的晕船药，反应没之前那么剧烈，但还是很难受。
“我给你按按穴位吧。”
陆玉珍见她不舒服，伸手帮她按了一下太阳穴和合谷穴。
没一会儿，舒雪感觉舒服多了，头脑也清醒了。
“你这手法，真是专业啊。”
“我们经常要处理各种突发状况，学点按摩手法，也能应急。”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在海上飘了一整天后，当天晚上8点多，她们抵达了羊城的码头。
舒雪头重脚轻地下了船，几乎是被陆玉珍扶上了公共汽车，辗转到了火车站附近，开了个招待所。
怕明天票卖光了，陆玉珍放下行李，准备先去火车站。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买票。”
铁路售票口最晚20点就关了，陆玉珍凭借军队的证明，到紧急值班窗口，买了两张羊城去兰省的硬座票。
等她回到招待所，舒雪准备了几个热乎的大肉包子当晚饭。
“现在还能买到肉包子？”
“我自己带的，刚刚热了下。”
舒雪这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实际啊，她是从空间里拿出来。
昨天傍晚，田婶特意给她蒸了不少路上吃。等田婶一走，她就全部放进了空间里，跟刚出锅的没两样。
吃完包子，两人各自洗漱早早睡下。
第二天，舒雪起得很早。
“中午的车，你再睡会儿吧。”
“玉珍，我想出去买点东西。”
“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不用，你就在招待所等我。”
裴晔猜对了，陆玉珍挺听话，舒雪让她干啥她就干啥。
别看舒雪刚借给裴晔3万块，但她自己剩下的钱还挺多，花起来毫不手软。
她打听好了供销社、副食品店和百货商场的位置，逛了一圈，花了二三百块买了不少东西。
出来后，她觉得还是不够，又拿了两个鸡蛋，问到一个巷子里的大婶，打听到了黑市的位置。
要说城里谁的消息灵通？那肯定是居民巷的大婶们了。
现在这年头，谁家过日子不是精打细算？靠那点供应能干啥，肯定得弄点外来的东西。
羊城的黑市里，物资种类比京市多，不过大部分都是手表、电器类，舒雪用不上，就买了点港城的特效药，关键时刻能救命。
舒雪提着个小布袋回到招待所，两人退了房，去国营饭店吃了一大碗面，来到火车站。
等上车后，舒雪发现，这列车比京市到羊城那趟列车更破旧。
虽然天气开始凉了，但车厢里的味道还是不好闻，她们找到了相对安静的角落坐下。
列车缓缓启动，车轮和铁轨的撞击声，加上车厢里的嘈杂声，吵得人脑仁疼。
舒雪看着窗外，陆玉珍递来两本书。
“去兰州要4天多，这辆列车只有硬座，接下来怕是有点难熬，你要不要打发下时间？”
舒雪一瞅，居然是《红岩》和《林海雪原》，都是革命题材的文学作品，在眼下是允许阅读的。
“裴晔让你带的？”
陆玉珍愣了愣，老实点点头。
她只读过初中，对学习看书的兴趣也不大，这是裴晔交代给舒雪解闷儿的，她包里还有好几本呢。
舒雪接过书，忍不住笑了。
这家伙，明知道她有空间、力量也大，却还是怕她拿多了东西，多这两本书还能累着？
她翻开书，开始看了起来。
《红岩》讲述的是革命者在国民党**派的监狱中，坚贞不屈，为革命献身的故事，里面的江姐等人物刻画得栩栩如生，让人心生敬仰。
而《林海雪原》则是讲述了解放军剿灭土匪的故事，杨子荣、少剑波等英雄人物的事迹，同样令人热血沸腾。
两本书都写得很好，舒雪沉浸其中，暂时忘却了周遭。
火车哐当哐当地行驶着，窗外的风景从繁华的城市渐渐变成了荒凉的乡村，又变成了连绵的山脉。
舒雪和陆玉珍一路上很少说话，偶尔交流也是“要吃东西吗”、“要不要去上厕所”等日常。
饿了，她们就吃舒雪带的包子；渴了，就喝自带的水壶里的水。
陆玉珍还疑惑过，难道是因为天气凉了，所以食物放得住？
舒雪拿出来的包子捂了这么久，居然一点怪味都没有，吃着就是刚凉下来的口感。
不过她也没深究，反正给啥吃啥。
经过四天四夜的艰难旅程，她们终于到了兰省省会。
舒雪下了火车，感觉骨头像被拆了又组装一遍，酸疼得受不了。
陆玉珍是军人，情况好很多，她几乎是扶着舒雪去窗口，买了当天晚上去乌市的车票。
一出火车站，舒雪明显感觉到，越往西北走，天气越冷。
这边的寒风又干又冷，吹在脸上像刀割一样，舒雪把围巾和帽子都戴上了，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
白天她们在招待所好好洗漱了一番，睡了一觉，然后去国营饭店吃了一大碗羊肉泡馍。
晚上，两人就来到火车站，开始了第二段长途煎熬。
去乌市的火车上，多了好多少数民族，一个个高鼻梁大眼睛，眼眶深陷，头发卷曲，说的是舒雪她们听不懂的语言。
火车还是哐当哐当地行驶着，经过三天三夜的折腾，总算到了乌市。
舒雪感觉不用擦药水，她本来的脸色应该都变成蜡黄蜡黄了。
“你还好吧？”
舒雪扶着快要断掉的腰。
“我没事，你先去问问车票。”
她们要买去塔里木的车票，但售票窗口的人说，车票已经卖完了，最早的一班也要三天后。
舒雪皱了皱眉，这可不行。
时间有限，本来路上就花了很长时间，她哪能干等着，万一遇到大雪，她们可能就回不去了。
“玉珍，我们看看有没有其他办法。”
陆玉珍点点头，两人分头打听。
不一会儿，陆玉珍带回来一个消息。
“舒雪，我问过了，有辆货运的卡车愿意带我们一程。”
她压低声音，“不过要收点钱。”
货车就货车吧，总比在这里干等着好。
“安全吗？”
“目前还不确定，只能走走看了。”
舒雪想了想，忽然问她。
“你会开车吗？”
陆玉珍不明所以，点了点头。
“队里的吉普和军用卡车我都会开，这种货车虽然没开过，但原理都差不多，上手应该不难。”
舒雪闻言，心中有了计较。
既然陆玉珍会开车，如果到时真有什么意外，那就干掉司机，她们自己上路。
“好，我们走吧。”
“不急，我们先去买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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