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渗透
三人坐在客厅里喝茶聊天。
齐为民问起两人的近况。
“裴小子，你现在还在研究所？舒雪丫头呢？上次通电话，听说你自己开公司了？搞什么高科技？厉害啊！”
裴晔避开保密项目，说了说最近在做的研究，舒雪则简单介绍了一下雪晔的现状和业务范围。
齐为民听得津津有味，夸赞道。
“年轻人有闯劲，是好事，比我们这些老家伙强！我们所里现在也在搞改革，鼓励创新，但步子还是迈得不够大啊。”
聊着聊着，自然就聊到了齐为民自己这些年的情况。
“说起来，也有你们俩的功劳。”
“我们俩的功劳？”
舒雪和裴晔都有些不解。
“是啊。”
齐为民笑了笑。
“还记得你们上次来，是啥时候不？大概得…十一前了吧？那时候我还是个老光棍，整天除了搞研究，就是鼓捣那些模型，日子过得浑浑噩噩的。”
他看了一眼厨房，声音柔和下来。
“后来啊，所里工会关心员工的个人问题，给我介绍了淑芬。她以前是旁边纺织厂的工人，丈夫早些年因病没了，一个人带着孩子也不容易。”
“我们见面后，觉得挺投缘的。她人贤惠，脾气也好，不嫌弃我这怪脾气和这破家。”
齐为民压低声音，带着点得意。
“说起来有意思，第一次正式请她来家里吃饭，我也不知道做啥，想着裴小子一直爱吃我做的面，我就给她下了碗面。”
“没想到，她吃完直夸好吃，说比饭店的还香！就冲这碗面，她觉得我这人实在，不虚头巴脑，后来就…嘿嘿。”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舒雪和裴晔也笑了，没想到一碗面还能促成一段姻缘。
“后来我们就搭伙过日子了，她儿子当时还在上中学，现在都大学毕业，分配工作了！孩子懂事，对我也尊重。淑芬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我也能更安心搞研究。”
“这几年，带着团队也出了几个小成果，所里给了奖励，日子慢慢好了起来，有了家的样子。”
他的话语平淡，却很满足。
舒雪和裴晔都能感受到，这个曾经有些孤僻的技术宅，如今被家庭的温暖滋润得更加开朗和充实。
舒雪由衷地说。
“真好，看到您现在这样，齐三哥，我们真替您高兴！”
裴晔也点头附和。
“是啊，三哥，家和万事兴。”
这时，淑芬端着做好的菜出来了，简单的四菜一汤：清蒸鱼、白切鸡、炒青菜、红烧肉，还有一个冬瓜排骨汤，都是经典的粤菜，香气扑鼻。
齐为民热情地招呼。
“来来来，边吃边聊！尝尝你嫂子的手艺！”
饭桌上，气氛更加融洽。淑芬话不多，但总是细心地给每个人夹菜，倒茶，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齐为民则打开了话匣子，说起研究所的趣事，抱怨一下经费审批的繁琐，又感慨时代变化快，新技术层出不穷。
“真是科技改变生活啊，希望以后咱们国家自己的高科技产品，越来越多！”
这顿家常便饭，吃得格外舒心。
饭后，淑芬又切了水果，泡了茶。
看看时间不早，裴晔和舒雪起身告辞。
齐为民和淑芬一直把他们送到家属院门口，再三叮嘱，他们以后来羊城一定要再来家里坐坐。
“齐三哥，嫂子，你们保重身体。有空来京市玩，我们一定好好招待！”
走在回军区招待所的路上，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舒雪挽着裴晔的胳膊，轻声说。
“齐三哥能过得幸福，真好。”
裴晔点点头，握紧了她的手。
“有人相伴，就是最大的幸福。”
……
舒雪出差后，雪晔一切正常。
林芳和王海二人配合默契，能力又强，将各种工作安排得妥妥当当，新的模具厂合作顺利，元器件的采购渠道也逐步稳定下来。
“企管通”政府试点项目的实施团队在老张的带领下，已经入驻试点企业，开始了紧张的系统部署和人员培训工作。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港岛，半山别墅的书房里，雪茄的烟雾缭绕，舒霈面色阴沉地看着地上碎裂的瓷杯。
舒雪中标政府项目的消息，像一根刺扎在他心上。他不仅没打击到对方，反而让对方踩着赛博软件扬了名。
“不能让她这么顺利下去！”
一旁的吴启荣连忙附和。
“舒生，要不要搞点破坏？”
舒霈白了他一眼，这种半路进场的小家子货色，就是上不了台面。
“断她财路是下下策，我们的目的是赚钱，毁了汉显一号对我们没任何好处。”
吴启荣尴尬地擦了擦汗。
“舒生说得对。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走？合资公司的事，舒雪一直拖着不松口。”
舒霈倒了一杯酒，却没有喝，只是轻轻摇晃着酒杯。
“合资公司是长远目标，但舒雪防得紧，短期内难有突破。眼下，汉显一号量产在即，这是块马上能吃到嘴的肥肉。我们不能光等着分销售那点利润，得想办法…掺和得更深一点。”
他转过身，看着吴启荣。
“你立刻去办两件事。第一，想办法摸清汉显一号核心的元器件清单，特别是那个实现汉字显示的芯片模块，是哪家供应商的，具体型号是什么。”
“舒生，摸清这个有什么用？”
舒霈无语，这个人的眼光是真的短浅，很多关键点不给他掰开了讲，他就跟没长脑子一样，完全不会思考。
“你想想，如果我们提前和这些供应商建立关系，甚至签订一些备货协议。等到雪晔量产需要大量采购而货源不足时，我们就可以以合作伙伴的身份，主动帮他们协调供应。这样一来，我们在供应链上就有了话语权，甚至可能了解到一些关键的技术参数。”
吴启荣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那第二件事呢？”
“第二，趁舒雪现在不在公司，想办法在雪晔内部物色一两个可用之人。不一定是高层，可以是采购部、生产部或者技术部里，能接触到产品研发的员工。许以重利，不需要他们窃取完整技术资料，那样风险太大，只需要他们定期提供一些信息就行。”
吴启荣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舒霈特意强调道。
“记住，接触的时候要非常小心，绝对不能暴露我们恒业或者我的存在。给钱的时候，要用咨询费、信息费的名义给，做得合法合规。”
这个吴启荣懂。
“明白！放长线，钓大鱼，慢慢渗透。”
“嗯，就是这个道理。”
“舒生，还是您想得深远，我这就去安排，保证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
“要在舒雪回来之前，布好局。”
京城，雪晔技术公司。
采购部的年轻员工小赵，在休息时和同事小林闲聊。
“最近有家港资背景的咨询公司，通过朋友联系我，说想了解内地电子行业的发展情况，特别是像我们雪晔这样的创新企业。”
小林随口接道：“然后呢？”
“对方只是问了一些简单的问题，比如主要产品方向之类的，然后就给了我一笔不错的咨询费。”
“啊？你不会泄露公司机密吧？”
“怎么会？”
小赵无奈地耸耸肩。
“我说的都是些公开信息或者行业共识，还能赚点外快，这也没什么吧。”
小林不置可否，提醒道。
“小赵，我看你还是找个机会，跟王主管汇报吧，咱们公司目前正处于发展的关键时期，还是小心些。”
小赵却不是很在意。
“行，我知道了。”
路过的李文闻言，眸子闪了闪，没有多说。
(https://www.02shu.com/5039_5039119/43328599.html)
1秒记住02书屋：www.02shu.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02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