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癸水到底是什么？
此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了，街道上行人已经少了许多了，夕阳的余晖洒落在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上，像是镀上了一层橘金色的外壳，极为漂亮。
路边摆摊卖糖画的老爷爷头发花白，此刻已经准备打烊了，正在不紧不慢的收拾着东西，旁边他的小孙子正在噘着嘴拉着爷爷的手撒娇，非要吃糯米糕，老爷爷被缠得没办法，只能无奈的笑着应下了。
看着这样温馨的画面，南叶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个微笑，心里暖暖的，刚才的胸中萦绕不去的郁结总算是消散了许多。
青云巷离南叶所居住的城南别苑距离不算远，步行的话也就半个时辰左右，两个人慢悠悠的在街上闲逛，傍晚的风吹在身上，凉爽宜人，十分舒适。
南叶步履轻盈地走着，少女姣好的身形如今已经显露出婀娜的曲线，即便是极为普通的荆钗布衣，也挡不住豆蔻年华的少女身上自带的那股青涩美好。
她容颜秀美，乌发如云，此刻因为心结未解，面上显出几缕若有似无的愁绪，潋滟的眸子微敛，眉尖微蹙。
美人含愁，最是令人心碎不已。
路上总是时不时有年轻男子会偷偷瞄向她，时而脸红不已，时而随她一起面露哀愁之色。
偶尔有耐不住美色诱惑的男子想上前与美人攀谈，可还没走进，就被她身边的少年的目光吓走了。
他像是猎豹守卫自己的猎物一样，盘桓在少女身边，用淬了毒一样凶狠的目光，盯着所有试图接近她的雄性，如果感到威胁，他会毫不犹豫的出击，将敌人一口咬死！
而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南叶，根本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暗流涌动。
这会儿已经没有了找死想来搭讪的人，卫寒烨收回了警惕的目光，看向走在自己斜前方半步之遥的少女。
他早就发现她的情绪似乎不太对，自从出了衙门就十分低落的样子，他搔了搔脸颊，眼神漂移，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问了一句，“你是不是不开心了？”
南叶料到他会忽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偏过头惊讶的看了他一眼，条件反射的想说她没有不开心。
可少年黑白分明的眼睛太过干净，清澈的像是能一眼望到底，她那句‘我没有不开心’像是哽在了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从卫寒烨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苍白、低落、强颜欢笑。
她的灵魂是个将近三十岁的成年人了，她并不是一个单纯的认为世界一片美好的无知之人，她知道在很多看得见或者看不见的角落里，有很多社会的黑暗面，静默的伫立在那里，就像是光和影的相辅相成、相伴而生。
有光明的地方，黑暗必定存在。
可她生活的现代社会里，她所看见的黑暗，只是存在于阴影之中，但是这个古代异世是不一样的。
这是第一次，她直面了这个古代封建社会的所展现给她的黑暗之处，赤/裸的不加掩饰，仿佛你一不小心就会在这里丢了性命。
她还是太弱小了，凭她自己的力量根本保护不了南氏和她自己。
穿越到古代之后，虽说日子过得清贫，但在她的保护下，她们母女也算是过得安稳，可如今她感到了力不从心。
这才是她最为沮丧和介意的地方。
作为一个成年人，她本来应该回答——
我没事，我没有不开心。
但她知道凭卫寒烨的聪慧和敏锐，自己根本就瞒不过他，于是便也敛了笑容，被齿轻咬着花瓣一样红润的嘴唇。
她的眼底有难得的脆弱，像是破碎的琉璃，有种濒临破碎的美，她用略带沙哑的嗓音开口道——
“……寒烨，我有点不开心。”
卫寒烨看着少女难得脆弱的表情，心里忍不住跳了一下，他不动声色的按了按心脏的位置，有些疑惑。
他是生病了么？为什么忽然心跳加快了？
他暗自留意自己的症状，决定改天偷偷找孙太医问一问。
而少女见他魂不守舍，略微不满的眯着眼睛打量了他一下，问道：“寒烨，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卫寒烨这才回过神来，掩饰似的咳了两声，解释道：“在听啊，刚才在想你为什么不开心呢。”
“哦？”南叶狐疑的看了他两眼，“那你猜到原因了了？”
“那是自然。”卫寒烨确定地点点头。
“那你说说是为什么。”
“你来癸水了！”
看着少年笃定的眼神，南叶沉默的捂住自己青筋直跳的额头，他实在眼睛太干净了，干净的让人根本不会将他和流氓登徒子联系在一起。
她甚至怀疑这小子连癸水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你过来我给你看个宝贝。”
“不，我不看！”卫寒烨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上一次她说了这句话之后，李翠儿的惨状他可还记得清楚呢。
“那好，我问你。”南叶深吸一口气，“你知道癸水是什么吗？”
卫寒烨下意识的歪头思索了一下，试探性地回答，“孙太……啊不是，我以前认识的一个老大夫告诉我，说女人如果来癸水了就会很容易情绪暴躁或者伤春悲秋，让我离她们远一点儿。”
他皱了皱眉，不满的道，“不过那老头不肯告诉我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我猜大概是一种病吧。”
末了，还追问了一句，“癸水到底是什么啊？”
少年唇红齿白，长眉入鬓，形容秀美，别有一番风流蕴藉，他眼里清晰的映着她的身影，满面疑惑，像个渴求知识的孩子。
这可能是南叶人生里面临的最难以回答的问题了，就算是现代那么多难以解决等待研究的实验项目也没有这么难啊！
看着卫寒烨清澈纯洁的眼睛，南叶感觉自己在教坏小孩子，她很想说‘这道题我不会做，太难了。’
毕竟这个问题好像不管怎么回答，都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于是憋了半天，她才开口道，“我跟你解释不清，你以后总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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