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低语

沈澜月顺着卫阳郡主的视线看去。

沈念云仍旧伏跪在地，面对卫阳郡主的指责，作势抖了抖身子，抬头欲言又止，未曾多说，复又颔首，保持沉默。

这幅要言不言的样子最是惹人怀疑，沈问山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膝行往前，冲着皇上重重一拜，“皇上，念云定是为奸人蒙蔽，还请皇上让念云解释。”

“解释什么？”卫阳郡主冷嗤一声，“谁不知道她沈念云妒忌自己姐姐嫁了王爷，对了，就沈相你生辰那日，她还给裕王妃下药，企图谋害自己亲姊！这样的人，还有什么是她不敢的？”

上次的事并没捅到皇上面前，卫阳郡主阴毒将这事抖出来。

不管怎么说，沈澜月都是裕王妃，是皇家儿媳，沈念云这般，便是将皇家的颜面踩在脚底。

成竹在胸的沈念云被卫阳郡主打了个措手不及，她恨不得生啖卫阳郡主的血肉，但也知冲动对自己无益。

她一脸悲愤地看着卫阳郡主，委屈道：“臣女知道郡主想将罪责都推到臣女身上，臣女认了，可郡主何苦这般构陷臣女。”

两人狗咬狗的戏份实在无趣，就连皇上也看不下去，眉间隐隐透着不悦，凝声道：“你们二人将这里当做什么地方了？卫阳，你说！”

早在决定将罪责都推给沈念云的时候，卫阳已经找人准备，如今突然被叫来御书房，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这才频频口出妄言。如今同沈念云过了几招，缓过神来，这才想起来自己早已做了准备。

“皇上，臣女冤枉，这狗奴才都是沈念云暗示臣女去找的，她利用臣女对裕王妃的不喜，多次想利用臣女陷害裕王妃。”

她的声音陡然升了几分，“这事——这事临江王府的人都知道，沈念云身边的人也知道，皇上大可将她们宣来当面对峙。”

沈念云闻听此言，嘴角缓缓一勾，转瞬即逝。

她早就想到卫阳会买通自己身边的人来将自己拖下水，好在她早有准备，让身边的人在卫阳找上来后，假意妥协，等事发之后再反水，再加上卫阳身边那个丫鬟，何愁自己脱不了身。

沈澜月时时注意卫阳与沈念云，轻易发现了沈念云的异样，她凑近慕复霆，低声道：“沈念云必然做了其他的准备，你让人仔细查一查。”

为了不让御书房内的人听到自己的声音，又为了让慕复霆听清，沈澜月离慕复霆极其近，近到慕复霆只需要轻轻一嗅，便是满鼻子香。

沈澜月常带香囊，久而久之，身上自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往日慕复霆不觉有什么，可今日的距离实在近，加上对方满眼都是他，慕复霆不免有些含糊。

他掐了掐手心，抿抿薄唇，脸上的弧度冷硬几分，以此来掩饰身子的僵硬，淡淡应道：“嗯！”

慕复霆这不咸不淡的反应让沈澜月实在不喜，但顾忌在御书房，未曾表达，冷眼远离慕复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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