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蔡槿
“我感觉他们应该不会放过我，那咱们两个也得去，否则的话这件事就得这么泡汤了。”
想一想，相较于可能被谭宗柳生吞活剥，我们已经以身犯险，跌跌撞撞摸索到现在，如果就这么放弃，恐怕我得后悔死。
“你放心吧，我也不会不去的，昨天被人整到那个程度，差点没死在幻阵里，这件事一定有内行人插手，我也想看看是谁找我麻烦。”
我们两个说话的时候，突然就看到影影绰绰的人影朝着谭家方向走去，还有警车。
“来不及了，先回我的店里，要不然这群警察就要封街了。”
就这么着，我和陈老头带着这本谭家的簿册匆匆忙忙离开了马关，准备明天就准备一下，去谭宗柳家里。
第二天早晨，我准备出去买套衣服，打扮一下自己，却不料睡眼惺忪的从房间里走出来，刚到客厅的时候，就看到有两个警察坐在陈老头的店里。
这两个警察一个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国字脸，刀锋眉，不怒自威。
另一个是小一些的女孩，约摸着能有二十二三岁，眨巴着眼睛不住地打量着店里，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看到这两个警察我心里一凉，莫不是昨天袭警的事情败露了，这是抓我们两个的？
而且就这个年轻一点的女警，我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
我走到卫生间，洗了洗把脸，冷静一下，心里知道这件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只能勇敢面对了。
我咬咬牙，整理一下衣领，从卫生间走了出去。
陈老头此时就坐在客厅与那个中年警官交谈，看到我出来了，三个人的眼睛齐刷刷的聚焦到我的身上。
“小锦，你和这位小兄弟好好谈谈！”
这警官说完，再次和陈老头交谈起来。
陈老头脸色越阴沉，我的心就越低沉。
“这位先生，走吧！”
我被女警带到了库房，她拉了一把椅子坐在那里，我就局促的站着，心里有一丝发慌。
“坐吧，陆先生，你不用害怕，我们今天不过是想要和二位了解一下情况。”
“什么情况？”
“有关于谭中咏最后一次和二位进行的交流，具体内容是什么？”
这个女警说着，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她这么一说，我反倒是释然了。
我拿过陈老头做纸扎时坐的小马扎，坐在地上，叹道：“他果然死了。”
“是啊，他死了，在昨天晚上你们两个探视过后。没想到你们动作这么快，昨天还在马关，今天就回了这里，难道你们是蓄谋已久吗？”
“警察小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我摸了摸口袋，没有摸到烟，女警看到我在找东西，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果，递给我：“冷静一下，虽然没有烟，不过糖也可以让你舒服一点。”
我有时候紧张，会有一种想要抽烟的想法，女警递给我一颗糖果，我倒是不想吃了，我摇摇头，拒绝了。
“谢谢你的好意，想必来找我们之前，你应该已经知道我们两个的身份了吧，谭中咏是怎么死的，可以和我说一下吗？”
“这是谭中咏死亡的照片，死亡时间距离你们离开，前后不过五分钟。”
女警从口袋里拿出几张照片，我看了一下，照片内容非常血腥，谭中咏身边有一块瓷砖碎片，非常锋利，而他应该是用这块瓷片切开了自己的肚腹，肠肚流在外面。
而他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一种非常舒适的模样，隐隐有一种非常奇怪的笑容。
这种笑容，让人看到第一眼就不会再想看第二眼，我收起照片重新递给女警。
女警没有接过照片，而是抬起头对我说道：“说吧，你们是怎么害死他的？”
我看着女警的脸，她的表情非常凝重，没有半点虚假，看得出她说的就是她想的，并不是诈我。
“你凭什么说是我们做的，难道就因为我们是最后一次接触谭中咏的人吗？”
女警拿出自己的手机，在里面找出一个视频，递到我的面前：“好好看看，这是什么。”
这视频是黑白的，就是谭中咏的病房，可以看到一个纸人站在谭中咏的床头，手里握着一块瓷片，划开了自己的纸做的肚子。
而床上的谭中咏，竟然就像是和纸人同步一样，也切开了自己的肚皮，他脸上阴恻恻的笑容，那就是纸人脸上的笑容！
黑白录像看不出血红色，只能看到黑色的液体滴落在地上，不过可以想象，整个房间里应该就像是一个屠宰场一样。
然后，我竟然看到这纸人用一种极其古怪的意识扭过头，那苍白的大脸上画上去的笑容在此时看起来竟然是这么诡异、恐怖！
它看的应该是监控录像的位置，只是一眼，紧接着，录像突然变成雪花屏，然后就到了时间。
“这是昨天精神病院的监控录像，我知道你和陈三都是阴人，而这种稀奇古怪的事，你感觉除了你们，别人还会做吗？”
“可是我们两个昨天已经离开了医院，你说的这个五分钟之后，我们应该已经离开了这家精神病院的范围，你怎么能污蔑这是我们做的？”
我和女警针锋相对，我紧盯着女警的眼睛，对于她这种武断的判定非常不满。
“其实我不是污蔑你们，我们也不会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指证你们，不过我希望你们可以配合我们的调查。”
女警说完，收起手机，打量了一下陈家店铺这个库房的装饰，还有些里面摆放的纸人。
“我早就听说你们是阴人，怎么，难道这样的事情你要做一辈子？”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有决断，这个不用你管。”
我是极为不愿意和这群警察打交道。
我们是阴人，他们是官差，从古至今都是两路人。
当然也有阴人为他们做事，比如法医，不过那只是少数。
“既然陆先生不愿意和我们合作，那就算了，我们也不能强求，如果你考虑好了，可以给我个答复。”
女警说完，转身就要走。
与此同时，仓库门突然被打开，三四个警察端着枪冲了进来，黑黢黢的枪口对准了我。
我看了一眼身边的女警察，还以为是她指使的，却不料她也是一脸茫然，看到这枪指着我，她立刻涨红了脸，问：“你们这是干什么，难道你们还要杀人吗？”
“蔡槿，昨天在谭家老宅偷袭你的就是他们，我们已经在那条街调出录像了。”
听到这个警察这句话，我立刻感觉一阵头大，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败露了，我脑子一热，准备从身旁的窗户跳出去。
看到我要跑，蔡槿冷声道：“不用瞎折腾了，外面都是我们的人，你跑不掉的。陆先生，请接受我们的调查吧。”
就这样，我和陈老头成了犯罪嫌疑人，再加袭警一条罪名，我们两个就这样被拘留了，不过因为这里不是马关，所以我们两个被扣押在派出所，等着被带到马关的公安局。
我们两个坐在审讯室，那个中年警官和女警蔡槿坐在我们俩的对面。
中年警官负责询问，蔡槿做笔录。
“姓名！”
“陆九。”
“我问的是真名，不是诨名。”
“我就是叫陆九，我爷爷给我起的名字，不是什么诨名。”
“那本从谭家带来的簿册，放在哪里了？”
这警官对我有一些薄怒的时候，陈老头接过了话茬，对这个警官说道：“这件事问我吧，这小子就是在我的店里借住两天，那本簿册今天早晨的时候丢了，我还在找的时候，你们就来了。”
中年警官冷哼一声，猛的拍桌子吼道：“你说什么？簿册丢了？我问你，到底是丢了还是被你们两个藏起来了？”
“你不用这么大声，老头子我不聋，这件事本来就不是我们爷俩做的，这簿册和我们两个也没什么瓜葛，我们就是为了了却谭中咏的一个心愿而已。”
陈老头这句话说完，中年警官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笑容：“呵，承认是你们用咒术杀了谭中咏了？要不然的话，你们给他了却什么心愿呢？”
“放屁，你们警察就是这么调查的吗？很明显这就是有人故意做的，栽赃给我们！我问你，为什么谭中咏的精神正常的情况下，会被送进精神病院？如果没有警方的证明，他作为谭家唯一的幸存者，难道不应该被保护起来吗？”
“我们也只是为了钓出凶手！”
这个警官被陈老头一阵抢白，涨红了脸，不过语气已经有一点缓和。
“钓出凶手，结果呢？最后一条线索就这么断了，现在你把我们两个扣押在这里，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老头脾气很暴躁，现在终于爆发了。
中年警官摇了摇头：“不管怎么说，你们两个都必须在这里，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希望你们可以协助调查。”
他说完之后，站起来就要离开，走到审讯室门口的时候，头也不回的说道：“他们两个如果要去卫生间，就让其他的民警跟着一起去。给他们买点吃的，明天带回马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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