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新人类文明之始
人类历，4736年。
距离魔神叶青出现，过去了整整十五年。
人类文明从诞生到建立起能够探索外太空的程度，用了近万年。
从繁荣昌盛到即将落幕。
只花费了十五年。
“全世界都会记得这一刻的，魔神叶青摧毁了我们的家园，崩溃了我们的秩序，杀死了我们数以亿记的同胞，将整个人类文明的空中花园从苍穹击落，埋在厚重的历史尘埃之中！”
有人在一片城市废墟上，发出痛苦的咆哮声。
“是人类赠文明以意义，并非文明赐人类以存在的理由，我思故我在，我们未亡，人类文明就不会亡！”
有人倔强认为人类文明依然昌盛，只是暂时被蒙上尘埃。
“厉鬼让魔神叶青获得伟力，我们也能如此！”
有人癫狂了，不断融合厉鬼，尝试找出一条平衡之路，亦是强大之路。
可惜，他败了。
厉鬼并未因叶青的出现而变得温柔，它们依然具有常人无法抵挡的恐怖特性，不是人类能轻易控制的。
“成功的路上往往布满荆棘，鲜花需要鲜血滋养才能能盛开得美丽，我愿做下一个失败者，成为后来人脚下的砖石！”
有人接过了实验，生死压力下尝试解析厉鬼、理解厉鬼、融合厉鬼！
十五年时间下来，他们失去了太多，他们已没办法失去更多。
丈夫、妻子、儿女、父母……
有的人死在昨天，有的人熬不过今天，有的人会倒在明天朝阳升起之时。
未来看似已经注定但没人想要这种注定。
“鲜血流向的终点有两处，一个是魔神脚下，一个是自己脚下。”
“我们不能掌握自己的生，生得毫无价值；但我们能够掌握自己的死，让死亡拥有意义！”
越来越多人加入这次实验之中。
……
人类历，4738年。
无数人失败了。
他们前仆后继，用森森白骨和残肢断臂筑起的一座通天塔，尝试寻找到维持厉鬼与人类之间平衡的办法。
然而，当后来人接过重任，想要登顶，却发现终点是一座高墙。
没有办法。
没有前路。
所有人看见的，都只是一面无法翻越的高墙！
“人类要灭亡了吗？！”
“我们诞生，我们成长，我们奋斗，结果我们还是会不可避免的迎来死亡吗？！”
“神啊！我想知道我们人类文明到底该去往何方！我们到底该如何才能推翻那黑暗，找到曾存在我们心中的光明？！”
一时间，无数人哭嚎着，怒吼着，咆哮着。
他们咒骂苍天不公。
明明他们是弱小的人，神明却给他们这世界带来了无法被磨灭的鬼。
明明有鬼存在就几乎让他们的文明崩溃。
叶青又在这时横空出世。
要将人类文明彻底覆灭！
“我有一法，或可自救。”
突然，有一名人类女子横空出世，她以灵力为刀，将诡力进行切割并将切割后诡力之中不会影响人意志的能量进行吸收。
她将这种与灵力结合后的能量称之为【元】，将灵力修行法改为【元力修行法】。
世人称修行这种秘法的人，为【审判者】。
以厉鬼的力量，视厉鬼对人类文明的重创，给予厉鬼审判！
元力修行法出现了。
刚刚出现，就诡异得让人感觉，它仿佛早被人创造好并有人对其进行过无数次修改一样，直到圆满如意时，才将它拿出来并传授世人。
人类命运似乎迎来一次转机。
后来人不断将元力修行法改进与加深，在这基础上利用奇思妙想，创造出种种【元术】。
终于，人类第一次拥有了能和厉鬼正面抗衡的力量，还不用担心自己会被这股力量腐蚀！
反击的号角已在熔炉中锻造。
等待它成型的那一日。
将有人将它拿出，并用力吹响！
……
人类历，4740年。
在传授世人【灵力修行法】，之后又将其改进成【元力修行法】的神女带领下，人类开始反攻。
他们一次次击溃厉鬼形成的鬼潮，并厉鬼捉住、分割、汲取能量。
将厉鬼当成了自己成长的能源！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至少在大部分人类看来是这样，他们甚至想着，三年解决鬼潮，五年打倒叶青。
十年之后，再续人类辉煌文明！
可这时，有一只鬼出现。
它只是一只很普通的厉鬼，按照品级来说鬼使都算不上。
但是，它能吸收那些被人类切割与抛弃后，诡力之中的负面能量。
仅仅是短短一个月，它就从一只厉鬼变成了一只鬼王，又在之后晋升为鬼皇！
人类审判者大军溃败，死伤无数！
“我早说过，我那个办法只是有概率能让我们进行自救……可我还是败了吗？”
被世人称为【神女】的女子，他人眼中意志坚强到宛如磐石的女圣人。
那一日，所有人都看见她抱住一名勇士残缺的尸身，大哭落泪。
大家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神女，也认为人类文明注定会被灭亡！
他们看了看身边——
末世降临后，经过一番艰苦奋战，世界各国终于在人口十不存一的境况下找到勉强生存的办法，联合起来，让人类族群数量停止了锐减。
而现在，他们组成的审判者大军，全人类最后的武力被打灭了，剩下一群老弱病残该如何抵挡这末世？
他们，找不到办法！
“这是什么？”
突然，痛哭落泪的神女发现怀中尸身，竟有向厉鬼转变的趋势。
她怔怔看着尸身，许久。
“神女？”
有人发现她的不对，轻声呼唤。
“苏峰审判者应该是抱着牺牲之志，使用古法融合了一只厉鬼，如今死后，厉鬼便开始复苏。”
又有一人过来，进行解释。
“古法……”
神女沉默许久，抱住怀中正诡异的，一点点朝厉鬼变化的尸体，忽然说道：“也许，我们走错路了。”
“嗯？”
刹那间，所有人都感觉心中有寒意冒出，匆忙问道：“神女，你打算干什么？”
“厉鬼能被我们用元力分割，虽然它们哪怕被分割成细微如细胞大小，依然能通过冥冥中的联系和拼图规则进行融合。但是有元力修行法的我们，只要我们足够强大，且按照实力融合自己能够掌控的厉鬼碎片——”
“我们，是不是变相等于消灭了一只厉鬼？”
神女眼眸中，像亮起了两团火焰，有一种十分可怕的想法在她心中点燃。
“厉鬼不可被磨灭，不等于我们无法融合厉鬼，只要算出精准份量，我们就能在成为厉鬼的同时永远保持理智。”
“同时，又因为我们也成为厉鬼，我们将同样具备不死不灭的特性。只要再找到方法脱离羸弱的肉身，我们就能够与厉鬼一起……”
身旁所有人表情惊悚，匆忙问道：“神女，你到底想说什么？”
“肉身羸弱，精神永恒。”
神女忽然站起，高高举起一把长剑。
天际处，有一道金辉洒落，照亮她那张沾满泥点却显得坚毅果决，绝美冷艳的面孔。
“我找到彻底解决厉鬼的办法了！”
她眸中火焰越发旺盛，熊熊燃烧，大声喊道——
“人类，就是厉鬼的坟场！”
……
人类历，4742年。
世界局势发生重大改变。
无处不在的死亡压迫下、充斥在天地之间的绝望气息感染下，人类国度开启了转变。
为了尽可能不再让人类数量再次减少。
为了集中力量对抗鬼潮和魔神叶青的攻击。
早被现代人类文明抛弃的封建制度再次被启用。
一国之权，集于一身。
一人的意志。
便是整个国家的意志！
“我们的新家园只需要一个声音，我们没有胡言乱语的时间与精力！”
“所有人都必须工作，工作量视每人自身情况制定，不工作者没资格获得食物！”
“取消一切交易，所有东西都由首领分配！”
“新人类律法将被输入进智能系统中，所有犯罪者将受到真正一视同仁的公平判决！”
“所有掌权者，在位之时是大人，亦是囚犯。就任后将佩戴炸弹项圈，一旦在智能系统监管下犯下罪行，或是做下损害到文明与他人的昏庸决定，炸弹将被立即引爆！”
无数人发出自己的建言，构建起一种新型人类文明框架。
“人人生而平等，没谁高高在上！”
有人喊出这句他在旧时代自己国家绝不敢喊出的话。
“为了情欲上的享受；为了虚假的繁荣昌盛；为了相互间的攀比……旧时代的愚民制造了太多骗局与谎言，又将其掺入文明框架之中，告诉后来者世界本就如此……其实世界不该如此！”
有人为新时代的到来而激动落泪。
“愚蠢、懒惰、贪婪、自私、愤怒、懦弱……人性的缺点将被我们抛弃，而想要完成这点，我们将接受神女的改造，让厉鬼的诡力淡化我们的人性，升华我们的灵魂！”
有人站在一个造型古怪的巨大机器面前，准备迎接光荣进化。
……
【这世界，要被玩坏了吗？】
直播间。
无数人目瞪口呆看着屏幕中发生的一切。
此时，优胜劣汰规则已经进行过十次。
换句话说，这个世界天选之子们的探索度已达到百分之百，世上再没有天选之子们没发现与不知道的故事。
绝大多数天选之子都选择了回归。
优胜劣汰规则中有说明——神明将视排名，将倒数一百位之后天选之子所在该世界获得到的资源收回，并依照贡献分给排名靠前的天选之子。
没有人愿意当第一百零一位，那意味着他的资源将不可能属于自己。
觉得自己此行足以的天选之子选择回归。
不甘久居人下的一些天选之子，开启现实干扰模式，互相厮杀，用武力抢夺资源。
认为自己未必不能达到彻底根除灵异事件目的，获得【救世主】称号的天选之子，则依然选择帮助这世界国家，清理国境内的厉鬼。
还留在轮回世界的天选之子分作两派——
一派是以三号为首的势力，依靠袭杀其他天选之子获得资源，人数有十多人。
被称作“猎杀者”。
一派以毛国小罗与坦国老黑为首的势力，以关押厉鬼和搜刮人类城市废墟的温和方式获得资源，人数有七八人。
被称作“拾荒者”。
原本是有第三派“自由者”存在的。
然而，当前不久他们的“秘密”被曝光，遭遇两派携手打压后，只能憋屈选择离开。
轮回世界局势同时出现极大改变。
许多小国因为御鬼者数量稀少，或因为天选之子离去，无力抵抗厉鬼形成的鬼潮，宣布亡国后境内国民纷纷进入大国的国境线之内。
灯塔联邦。
凛冬之堡。
钢铁长城。
极夜守望。
这是人类新文明出现后四大国度的名称。
亦可称之为代号。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叶青一日不死，他们一日无法安宁，无法真正建立起一个新人类文明国家。
而所有人都认为。
死亡降临到叶青头上的那天，将不再遥远！
……
人类历，4743年春。
“是时候了。”
这一天，两个天选之子势力的人都走出自己躲避厉鬼攻击的藏身之地。
“叶青已死，但占据他身体的全新个体未死，”
“如今，我们通过努力，基本将这世界除远龙国所在国家之外，其它国家内的厉鬼全部清理干净。”
三号沉声道：“接下来，我们必须要杀死或关押占据叶青身体的全新个体，否则我们将永远完不成根除灵异事件的条件。”
有人发出疑问：“如果拾荒者势力阻拦呢？”
三号回答：“他们不会也不敢，他们留在这世界这么久时间的原因，也是想获得称号。”
“那么，怎样保证【救世主】的称号最终会被我们之中随机一个人得到，而不会被你强行霸占？”
“【救世主】称号的最终获得条件，应该是看这世上最后一只鬼被谁解决。”
“你是说杀叶青？”
“厉鬼无法被杀死，但谁能‘解决’他，做那个唯一的幸运儿，不是我能决定的。”
“很好，很公平。”
……
“要开始了。”
小罗和老黑站在一块巨石之上，目光显得深邃而又沉重。
“待会如果看到叶青，记得不要手下留情。”
“我不会的，你呢？”
“他已经不再是我们熟悉的叶青，我更不会对他手下留情。”
“杀了叶青，给他一个痛快，然后再跟三号及三号手下那群天选之子抢夺【救世主】的称号？”
“我一直是这个想法。”
“那么——”
小罗跟老黑相视一眼，随即又齐齐扭头，看了看身后一干天选之子。
“走吧。”
小罗与老黑各点亮起一个能够吸引厉鬼接近的灯笼，走在前方。
“最后一战，开始了。”
……
【叮！恭喜古国天选之子叶青获得隐藏资源：鬼骨。】
【品级：精良！】
【……】
【叮！恭喜古国天选之子叶青获得隐藏资源：鬼镜。】
【品级：稀有！】
【……】
【叮！恭喜古国天选之子叶青获得隐藏资源：鬼贡品。】
【品级：稀有！】
【……】
叶青直播间。
有关叶青获得资源的公告，时不时就会跳出一次。
但是，在叶青直播间的古国人民脸上没有一点笑意。
他们知道得到资源的不是叶青，而是一个非人非鬼的全新个体。
几乎每搁一分钟就能得到一件资源如何？
拿到神器又如何？
终究……是会与这个全新个体一起埋葬在这世界。
永远，不会出现在现实世界之中。
和叶青一起归来。
“嗯？漠叔你刚刚是——”
探讨小组，主持人突然敏锐发现边上的漠叔，刚刚似乎露出了一抹没忍住的诡异笑容。
“我为这一幕感到无比伤心。”
漠叔面无表情，低沉说道。
主持人：“……”
不对劲。
你刚刚绝逼笑了！
信不信我待会去翻录播回放啊？
“呵，这个毫无人性的全新个体，占据天性善良的叶青的身体，行极恶之事。”
漠叔忽然低沉地呵了一声。
表情里，满是感同身受的痛苦与无助。
主持人顺着漠叔的目光，看向大屏幕——
“这——”
他立即怔住了。
……
钢铁长城境内。
一座基地市。
“鬼潮！鬼潮来了！”
“所有诡力炮蓄能准备！所有灵异武器即刻从关押室拿出！所有一级以上审判者上到基地市城墙上，准备迎敌！”
有沉稳的声音响遍整个基地市。
“援军在哪？我们需要知道确切消息，以此计算出成功率最高的应敌措施！”
“没有援军了，附近两个基地市已经超过三十一分钟没有消息传回，有百分之七十以上可能已经沦陷。”
“这不是人和人的战斗，这是人和鬼的战斗！我们需要援军，只有保持绝对数量和武器上的优势，才有办法击退它们！”
“基地市黄首领何在？他有资格向天子发送求援信息！”
“首领已死——”
突然，一个脸上长着七八只黑乎乎的眼睛，却被挖去几只，伤口还在不断往外涌出黑血的御鬼者走到了众人面前。
他来得很突然，他的面孔也让人熟悉，以至于一被人发现，所有人就都把目光看向了他。
“黄首领带领一批精锐审判者和部分优质人类少年，想强行冲出鬼潮，战死了。”他如此说道。
砰！
闻言，一人刚刚拿在手中擦拭的一柄染血短刀，从手中掉了下去。
“首领做出判断，我等击溃鬼潮的概率为零？”
他面无表情地把刀捡了起来。
同时，说出自己猜测出的答案。
“他与一干精锐审判者都已战死，我等再无可能击溃鬼潮。”有人接话。
“基地市围墙应当能阻挡鬼潮三分钟至十分钟不等时间，我等兴许能以鲜血为墨，写下遗言。”
有人冷静到不像即将赴死的战士，更像名失去感情的学者。
“文字终会腐朽，千万年后若有新型生物文明诞生，它们观看我们的遗书，比我们尝试理解甲骨文还要艰难。也许我们该以石头为承载，在上面刻下证明我人类文明曾辉煌过的文明之印。”
有人给出一个另外的提议。
“什么样的印记才是最能证明我人类文明是真实存在过的？”有人问道。
话音落下。
众人纷纷沉默。
许久，有一人上前，以手指为刻刀，在刚刚被人搬来的巨石上画出一个心。
“人类生有七情六欲，困于七情六欲，又因七情六欲而亡。”
“我人类文明是一个有‘心’的文明。”
“下个文明，定然不会如此。”
说罢，众人合力轰开土地，将巨石迈入数千米之深的地底，又用泥土掩埋上。
然后，齐齐扭头看向城墙——
轰！
下一刻，基地市能够防住无形厉鬼穿梭的城墙被无数鬼仆撞塌。
有洪水一样的鬼潮涌入！
“人类在绝望中往往会爆发出超越想象的力量，像我曾看过几个新闻，一位母亲在看见自己女儿被压在汽车下时竟单手将汽车抬起；一名登山者不慎被一块近一吨重的巨石压在身上，并往悬崖下滑落，危急关头他竟生生将石头举起并甩到了一边……”
叶青悬空站立在一座基地市前，平静道：“绝望应该能让你们制造出一些惊喜。”
“你这个恶魔！心中毫无人性的恶魔！”
下方，有人在生死关头，被死亡引出自己本以为已经消失的七情六欲，发出痛苦与怨毒的咒骂声。
“我不是恶魔，我是人，我的心跟穷人、富人、学者、残疾人一样，没有区别。”
“那只是你虚假的想象！”
“不，我曾一一挖出过他们的心脏进行比较，有事实作证据。”
“……”
叶青抬起手臂。
顷刻间，将身下所有人体内生机侵蚀。
上一分钟还有人类熙熙攘攘的基地市，人声鼎沸。
这一分钟。
迅速化作人间死地。
啪！
突然，有一道光击中了叶青。
叶青罕见地怔了一下。
一旁，钱科睁大了眼睛。
直播间，无数观看直播的观众瞬间瞳孔一缩！
叶青受伤了！
他的手臂上出现一道伤口，像是擦伤，有滴滴金色血液渗出。
但是，这是他荼毒人类世界漫长时间以来，第一次受伤！
“上帝如果会流血，那祂将不再可怕。”
一道脸上表情无比冷漠，浑身笼罩在黑白光芒中的人影从基地市的地底走出。
“你是谁？”
叶青看向这个在他感知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人影。
“我的人类代号为‘一’。”
人影这样说道，“我是由人类灵魂与厉鬼完全融合后诞生出的个体，生而知之，天生拥有超能天赋，摒弃了所有情感与欲望……我诞生的目的，就是为了杀死你。”
叶青答道：“我是无法被杀死的。”
“生与死是人类文明对莫名出现与永远离开的定义，我能将你吞进腹中，一如你曾对厉鬼做的事情，那样的你与死毫无区别。”
“你能做到这点吗？”
“能。”
“为什么这么自信？”
“因为我是你的孩子，我拥有和你一半的基因和与你一模一样的特性，我们如果进行战斗，胜负在五五之间。”
【什么？！】
【纳尼？！】
【沃特？！】
神秘人影声音落下。
一瞬间，现实世界举世沸腾！
叶青的孩子？！
他都已经变得半人半鬼的，哪里来的孩子？！
不对，应该说叶青怎么可能在这个世界上留下自己的子嗣？！
我们都看的清清楚楚，叶青在这个时候都不曾和多少人暧昧，然后就被三号设计，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难道说——】
突然，有古国观众想到了一个可能。
他们目光颤抖，都不敢相信自己猜出的这个可能是真的。
但是，也只有这个可能。
才能解释这一切！
“是罗莉！”
探讨小组，主持人倒吸一口凉气。
叶青跟这世界原住民罗莉生活在一起几个月时间，如果说谁能弄到叶青的基因，非罗莉莫属！
而且，也只有修炼了灵力修行法，后来改进为元力修行法的罗莉，才能承受叶青霸道的基因。
孕育出一个孩子！
可如果这么说，那这个世界被人歌颂的“神女”，岂不是——
“我有厉鬼大军，胜利女神未必会将你高高举起。”叶青表情平静。
“我有旧时代人类文明充当后盾，他们无法撼动山岳一样高大的你，却足以撬动胜负的天平。”人影这样答道。
“你继承的只是曾经未觉醒时我的基因，不如现在的我。”
“我是能够成长的，无尽厉鬼是我最好的食粮，它们腐蚀性的意志对没有情欲的我造不成任何影响。”
“为什么？”
“牙签大小的火焰能轻易点燃一块碳，高温火枪却无法让一块金刚石进行燃烧，比起旧时代的人类，我缺少了一些东西，却因此变得十分坚硬。”
人影平静问道：“这是你作为父亲，对你孩子的考核吗？”
“不，这只是简单的疑问。”
叶青抬手，将四周一切笼罩入镜像空间之中。
“接下来，才是我对你能否接过文明火种的考核。”
轰！
他突然朝镜像空间两个偏僻角落分别拍出一掌。
下一刻，数十名天选之子和数百轮回世界原住民人类强者出现在他面前。
“你们期望着奇迹的发生，但奇迹的出现并不会因你们刻意与否而心生怜悯，主动现身。”
叶青脚踏虚空，淡漠的目光缓缓扫过身下所有人。
“哈哈哈哈！”
有人笑了，笑得是那样开心。
眼泪都笑了出来！
“我们赌上了一切，包括自己的性命，人类的未来……我们亲手献祭了一整个人类文明，把所有能压上祭坛的东西都摆放上去，奇迹它还能躲藏在哪里？！”
“诸君——”
这人扭头，笑着又流泪满脸地呜咽喊道：“人类存亡皆在这一战了！”
“我心知我们纵使集合当前时代所有强者，依然不会是魔神叶青的对手；我心知我们今日定当覆灭在此。”
“但是，我们的死并非毫无意义，我们的性命将成为我们能压上祭坛的最后之物，或许能换来奇迹的降临，成为那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诸君——”
他缓缓拔出腰间长刀。
“今日，我等一同赴死。”
“为文明火种之延续，坦然去死吧！”
【最后一战来了。】
各个天选之子直播间。
哪怕是叶青直播间，早认为叶青已死的古国人民。
这一刻也纷纷提起精神。
想看看这一战又会爆发出怎样绚丽的火焰。
他们都知道，这一战的结局，是一定会有一名天选之子成功取得【救世主】的称号，带着无上荣誉进行回归！
“请稍等一下，我现在还不想跟你们打。”
面对热血沸腾的众人，叶青如此说道。
“魔神！你肆虐这个世界太久时间了，世界的权柄，今日我们定当将其夺回！”
有一名衰老的人类强者怒吼着，要朝叶青发动攻击。
“我说了请。”
叶青眸中轮回眼光芒一闪而过，将其定在原地。
然后，看向天选之子队伍中的三号。
“我感受得到，在我看见你的时候，心中居然莫名其妙生出了一股杀意。”
叶青歪了歪头，似在疑惑，“你对这具身体的前主人做了什么？”
三号平静道：“大概是因为你的出现有我一份功劳。”
“你出现在这，是想再次抹杀这具身体的主人吗？”叶青问道。
“不，我是打算抹除或者关押你，但这与你是否为这具身体的新主人毫无关系。”
三号淡淡道：“我来到这的原因只是因为你挡路了，一如你曾杀死挡在你前行道路上的人类，我们两的道路虽然目的不同，但在某一时刻有了交集，形成一个岔路口，而你此时正站在路中间。”
“这样的话，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叶青点点头，脸上突然露出一个十分开始的笑容。
“你们知道吗？今天是我的生日。”
“生日？”
闻言，叶青面前众人与一干直播间的观众都怔了怔。
你一个鬼记什么生日？
不对。
按你占据叶青身体，变成一个全性个体的时间算，今天也不是你生日啊！
直播间一些观众，和天选之子中记忆力好的人都记了起来。
全新个体出现的时间是4721年十二月初。
现在是4743年春。
时间完全对不上！
哪怕不按西方的历法，按东方古历，无论是轮回世界的还是现实世界的，都对不上！
就算是现实世界中叶青显示的生日，也对不——
嗯？！
突然，三号瞳孔一缩。
他记起来一件事。
以前他还不是天选之子的时候，有一次听人说叶青生日，古国全体国民为其庆祝。
那时他以为是哪媒体为博人眼球弄出来的虚假新闻。
毕竟从收集到的资料上看，叶青的生日并非当天。
可是，后续消息证明那是真的，叶青就是那天过生日。
如果用古国的历法进行计算，那今天——
就是叶青生日！
而这个生日是“人叶青”的，不是‘鬼叶青’的！
不好！
三号眼皮狂跳，立即大喊道：“回——”
“飞雷神——斩！”
一个带着戏谑笑意的声音响起在三号耳旁，与之一起出现的是一柄黑刀刺穿了他的脖子。
“咕噜噜……”
三号想喊回归，但嘴巴才张开，立即有鲜血不断从他口中涌出。
他立即想在心底默念。
可是不过一瞬间，他居然忘记了喊什么东西才能让自己回归现实世界。
短短两个字，仿佛被设下了封印。
咔咔！
叶青将胳膊懒洋洋搭在被刺穿喉咙的三号肩膀上。
点起一根烟，贪婪地吸了一口。
“祝我，生日快乐啊。”
他长长吐出一个烟圈。
ps：祝我自己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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