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是中毒
第二十五章 是中毒
谢绥一惯的疏冷,叶拂衣也没表现的与他相识,上前同长公主行礼后,朝谢绥亦福了福。
长公主打量叶拂衣,眉间愁绪未减半分。
如此年轻的姑娘,当真有和阎王抢人的本事?
她并不信。
但,皇后提及,她总要卖她一个面子。
想到这里,她心中悲怆更甚。
她的儿子都要离她而去了,她还要顾及诸多,不能全心全意陪着她可怜的孩子。
因此,她对叶拂衣态度并不友善,“听闻你医术了得?是如何个了得法?”
皇后与她面和心不和,巴不得看她痛苦,怎会真正为佑宁考虑。
长公主对叶拂衣的医术不抱希望。
叶拂衣如实道,“传言有夸大,但小女愿尽力一试。”
果然是假的。
即将逝去孩子的母亲,思想容易偏激,长公主觉得叶拂衣是皇后派来捣乱,甚至看她笑话的。
言语难免刻薄,“我儿是何身份,你又是何身份,我儿的性命岂是你可用来试试的。”
医者需要面对形形色色的病患或病患家属,叶拂衣并未因长公主的态度不悦或退缩。
她神情平静,不卑不亢,“殿下,您既请了小女来,不若让小女先为公子探探脉。”
这样子的她倒叫长公主说不出更难听的话。
说到底,长公主不信任皇后,可却不愿错过任何救儿子的机会。
她同意了叶拂衣请脉。
叶拂衣提裙在床边坐下,搭上顾公子的手腕。
顾公子很瘦,手腕是几乎透明的白,血管清晰可见。
寻常医者会将这种白当做是久不见日头的病弱,可叶拂衣却察觉一丝不对。
她仔细诊了许久,还俯身诊了顾佑宁另一只手,来回几次,以至于长公主都怀疑她不会探脉,便听得叶拂衣说,“殿下,我想看看公子的脚底。”
第一次有医者提出这样的要求,长公主虽不解,但既都让她诊脉了,阻止已没意义。
让叶拂衣意外的是,谢绥亲自给顾佑宁脱了袜子。
她转到床尾,仔细打量那双白的毫无血色的脚,最后拿出银针刺向两指之间。
一滴漆黑散发腐臭味的黑血晕出,叶拂衣心里有了底。
她同长公主道,“殿下,小女想与您单独说几句话。”
长公主好奇她看出什么,抬手挥退下人,问叶拂衣,“你想说什么?”
谢绥留了下来,亦看向她。
“顾公子的确先天不足,但真正致命的是他体内的毒。”
“怎么会有毒?”
长公主震惊,心中存疑。
这么多年,寻了那么多大夫,皇宫的御医也都为儿子看过,无人告诉她这是中毒。
叶拂衣平静道来,“此毒名为玉华凋,症状类似娘胎带来的虚弱之症,中毒十五内年很难诊出,但肤白如无暇冷玉,传闻制毒者因此取名玉华二字。
若将其当弱症来治,患者喝入的补药反会滋养毒素,加速生机枯竭,越补越虚。”
长公主嘴唇颤抖。
儿子的确是越补越虚,大夫们寻不到原因,便只能归结为底子太差,虚不受补。
而她总盼着儿子能活的久些,想尽法子让他进补。
想到自己为儿子好的举动,实则可能是儿子的催命符,长公主坐不住了。
“你可能解?”
叶拂衣点了点头,“能解,但不好解。”
“这是何意?需要什么,你告诉本宫。”
叶拂衣也不卖乖子,“玉华凋是子毒,本身毒性不大,是吞噬母毒才激发了毒性。
母毒是中毒者尚在娘胎时,通过母体运化到胎儿身上的余毒,想要解毒,就必须将子毒逆流回含有母毒的母体内。
玉华凋的母毒是忘川引,也就是说,想救顾公子,殿下必须服下忘川引。
再用内力配合针法将子毒引到殿下身上,让子毒再次吞噬母毒,就会以毒攻毒,两相抵消。”
叶拂衣看向长公主,“但忘川引是剧毒,最多一炷香内便会毒发身亡,所以,得在一炷香内完成引毒和吞噬,否则殿下回毒发身亡。”
“将我儿体内子毒引出,他是不是就能活?”
长公主迫切发问。
当年她替皇弟挡的毒,正是忘川引,虽及时解毒,胎儿身上却有残余难以清除。
可儿子出生后,余毒反而自己没了,却原来是被子毒吞噬。
叶拂衣说的都对上了。
救子心切,她现在已然信了叶拂衣。
叶拂衣点头,“是,也唯有含有母毒的母体才能引出子毒,所以,天底下真正能救顾公子的,只有殿下。”
长公主不惧死,只要儿子能活就成,“是不是找找到忘川引就可以动手?”
叶拂衣再次点头。
谢绥则问道,“你有几成把握?”
“只要有足够的内力配合,我有九成把握。”
另一成是不可控的外力。
长公主当机立断,“本宫这就让人找忘川引。”
叶拂衣喊住她,“殿下,顾公子暂无性命之忧,您可考虑一晚,我明日再来,如此,也能准备的充分些。”
她就能配制忘川引,但长公主身份尊重不容又失,她希望她冷静思量,准备的更全些,她也要配制忘川引的解药,以防万一。
长公主看了眼床上出气多,进气少的儿子,怎么都难和无性命之忧挂钩,便又觉得自己是不是病急乱投医了。
故而问道,“你可能唤醒我儿?”
儿子已昏迷两日未醒,皇帝派来的御医皆是隐晦摇头。
叶拂衣写了个方子给她。
长公主痛苦道,“他已经无法吞咽。”
根本喝不了药。
叶拂衣依旧四平八稳,“您让人去煎来,稍后便能喝了。”
谢绥接过了药方,“我让永安去熬。”
长公主不愿离开儿子,任由谢绥处理此事,可见信任。
叶拂衣不去好奇,拿出银针,给顾佑宁施针。
然后,长公主看见昏迷两日的儿子睁开了眼。
“宁儿。”
长公主扑到儿子床前,再无长公主威严,眼含热泪,“娘的宁儿,你终于醒了……”
顾佑宁笑着看向自己的母亲,“又让母亲担心了,是儿子不孝……”
声音虚弱,语气却很是温柔。
叶拂衣不由看向他,她想到了家里的二哥哥。
大哥三哥四哥都粗狂,唯有二哥是斯文书生,最是温柔,她已十年未见亲人……
想起家人,她略有走神,视线收的不那么及时,谢绥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叶拂衣有所察觉,看过去,谢绥已将视线投在了顾佑宁身上。
她便收回目光认真守着自己的针。
顾佑宁一直等到喝了药后才又睡去,这已经让长公主喜极而泣了。
在叶拂衣来之前,她正在逼着自己接受儿子再也不能醒来的残酷现实。
现在儿子不但醒了,还喝了药。
叶拂衣让她看到了希望,她对她的态度也好了许多。
“叶姑娘,谢谢你。”
她羞愧刚刚的刻薄,“明日我让管家再去接你,同侯府好生道谢。”
叶拂衣阻止她,“明日我想自己过来,另外,在顾公子解毒前,殿下可否对外保密?”
她不想侯夫人知道事情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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