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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解毒


第五十四章  解毒

好不容易官复原职,若因叶知秋再次丢官,永昌侯怕是要恨死叶知秋。

等将来知道叶知秋的身世,第一个就要杀了叶知秋。

叶拂衣笑,“还是大人厉害。”

她选的人果然没错。

谢绥牵了牵嘴角,“如今不说本官是好人了?”

“是是是,大人在小女心里,是这天底下最好的人,咳咳……”

叶拂衣张嘴奉承,说得太急,牵到了伤口疼。

“小心。”

谢绥伸手,意识到什么又放下手,转身替她倒了杯温茶。

“谢谢。”

叶拂衣润了润唇,同他道谢。

谢绥没接话,该谢的是他。

永安和知意各自端了一碗药进来。

“主子,这是您的。”

永安将解毒那碗捧到谢绥面前,小心翼翼。

知意手里端的是叶拂衣的。

谢绥看了眼拂衣,拂衣冲他点头,谢绥接过一口饮下。

药是温的,但咽进腹中,却是一团暖阳流进五脏六腑,渐渐逼退他身上的寒意。

永安看他冷白的手,开始显出血色,激动得眼眶含泪,嘴里念叨,“长生在,一定会哭死。”

心里想的则是宫里的皇帝。

若陛下知道主子毒解了,不知道要激动成什么样,怕是得泪洒当场。

他盼着主子好,盼了多少年啊。

知意塞给他一块帕子,“擦擦你那不值钱的眼泪,我家姑娘出手,那还能差吗?”

她坚持要喂叶拂衣吃药,心里亦是激动万分。

他们几个都是自小跟着主子的,也是为数不多几个知道谢绥真正身份的,更清楚他带着那身毒是怎么熬到今日,还练就一身武功。

其中艰辛连她瞧着都心酸。

“姑娘,知意往后唯您是从。”

她偷听到了,主子答应和姑娘在一起了,她往后不必心系两主了。

至于是不是赘婿,知意压根不在意。

没了毒药掣肘,主子必能接手这天下,给永昌侯十个狗胆,他也不敢真让未来天子为赘婿。

主子也不会介意,真正有本事,内心强大的人,从不看重虚名。

主子就是那个有本事的。

永安高兴,忍不住跟她斗嘴,“你的意思是,你以前对叶姑娘阳奉阴违。”

“主子,您管管您的属下,他怎能如此对待您救命恩人的婢女呢,太不将您放在眼里了。”

谢绥也难得地笑,“跟着她几日,你倒是学会挑拨离间了。”

他运了运内力,浑身轻松。

遂起身同叶拂衣道,“这里都是自己人,你且好生休养,我入宫将永昌侯一事说妥便回来。”

“好,多谢大人。”

叶拂衣乖顺地重新躺好,她知道,谢绥进宫的真正目的,是要同皇帝报喜。

她见过他们父子相处的样子,关系极好,像极寻常人家的父子。

想到皇帝,叶拂衣也想起一事。

前世,谢绥为她敛骨,除了认出她是幼时的玩伴外,似乎还有皇帝授意。

难道皇帝知道她是谁?

是后来知道的,还是眼下已经知道了?

可惜她接触不到皇帝,无法探知。

叶拂衣想着自己的身世,又昏昏沉沉睡去了。

如永安预料的那般,皇帝抱着儿子好一顿哭。

“稍后,我得给你母后好好上柱香,定是她在天有灵,将叶拂衣送到你面前。”

若可以,他现在就想带儿子去祭拜发妻,但儿子是以谢绥身份进宫的。

“好好感谢人家,你母后常说,天道圣明,是长了眼的,咱不能做忘恩之事。”

激动完,他又开始撮合儿子入赘。

不想谢绥道,“父皇放心,很快儿子便是永昌侯府的赘婿了。”

“你答应她了?”

皇帝高兴,旋即又觉这话听着不顺耳,但儿子精明,他选择少说少暴露。

谢绥观察他神情细微的变化,眯了眯眸,又同他说起对永昌侯的计划。

“此人暂没站队,只为前程,父皇适当给他恩典,短期内,他不敢闹不出什么。”

皇帝认同他的做法,“那就他吧,暗地里你多留意。”

他拍了拍儿子的肩,“毒虽解了,但身体还是要注意,你知道的,没了你,爹也没命活的。”

皇帝又开始煽情,按套路,接下来该催婚,催生了。

谢绥忙道,“父皇,襄敏郡主救您鹰犬性命,您是否该给些赏赐,剜心之痛,总是要好好补补的。”

百官私下骂他是皇帝的狗,他如此自称。

皇帝瞪他,“胡说八道,你是犬,朕是什么?”

不过叶拂衣救了儿子,的确该赏。

而明面上,他赏赐叶拂衣,也会让百官知晓他对谢绥的看重,如此,那些人想动谢绥时,也会掂量掂量。

故而,谢绥离宫时,带了一道圣旨,以及无数名贵药材。

不过他没急着去永昌侯府,而是回了大理寺。

皇后气的拧紧手里的帕子,同国舅抱怨,“若非谢绥是男的,容貌也一般,本宫真怀疑他们私下有什么。”

谢绥虽常年带着面具,但刚入仕时露过真容,只不过后头被人刺杀,伤了脸这才覆了面具。

故而皇后从未怀疑,谢绥就是安乐王。

但无论知不知道,她对谢绥莫名的不喜。

“皇儿被打成那样,陛下只口头问了句,丝毫表示都没有,叶拂衣只是救了皇上跟前的一条狗,皇上就如此嘉赏她,谢绥他凭什么。”

她心里很不平。

又难免抱怨相国,“陆晟越发嚣张,如今为了孙子,竟敢对皇儿下手。”

她对相国亦无感情,这么多年维持表情和谐,皆因共同利益。

国舅若有所思,“未必是他做的。”

相国此时正在同二皇子解释,“您是臣的外孙,更是皇子,老臣怎会,又怎敢对您动手?

殿下和娘娘当真误会老臣了,老臣也无心与殿下争人,实在是老臣年迈,担心将来后继无人替老臣效忠殿下。

这才想着将人娶回家,等她做了陆家媳,不想守寡,只能尽心医治天泽,殿下,看在老臣对您一片忠心,还请您成全,救救天泽。”

太子被废成安乐王,二皇子便觉自己是铁定的储君,已将江山视为己物,故而对相国这类权臣心生忌惮和偏见。

相国说的话,他很难相信,加之这个时候,相国还要同他争叶拂衣,他愈发觉得自己被揍是相国做的。

“她是本皇子看中的女人,相国府这是要同本皇子抢女人?”

将来是不是还要和他抢江山。

相国看出他心思,忙道,“老臣绝不敢如此,可天泽命在旦夕啊,殿下,那是您骨肉相连的表哥啊……”

他开始哀哭,却依旧没有松口的意思,相国越是如此,二皇子越是忌惮,不敢松口。

同时怀疑,是不是叶拂衣当真会解幽冥,相国才这样紧咬不放,若真是如此,他更应该将叶拂衣拢在手里。

于是,第二日,相国府和二皇子府的人,又登了永昌侯府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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