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解锁龙象般若功
月光如水，洒在金山寺的青石板路上，映出一片清冷。
一道小小的黑影，贴着墙根，在廊柱与屋檐投下的阴影里快速移动，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这黑影，自然就是玄奘。
他虽然年幼，但灵魂里终究是一个成年人。
穿越前看过的那些刑侦、军事作品，此刻化作了肌肉记忆般的本能。
金山寺的后厨离他的禅房不远，穿过一片菜园便是。
白日里烟火缭绕的后厨，到了深夜，只剩下黑暗与寂静。
空气中，剩饭剩菜的馊味混合着潮湿的木柴气息，扑面而来。
玄奘没有贸然进入。
他蹲在后厨门口的阴影里，屏住呼吸，将自己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只露出一双在黑夜中亮得惊人的眼睛，仔细地观察着里面的动静。
他知道，自己的目标是一只老鼠。
但他也更清楚，这是他的第一滴血。
此战，必须万无一失。
任何微小的疏忽，都可能让这具脆弱的身体陷入麻烦。
他在门口静静地等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
“悉悉索索……”
一阵轻微的爪子摩擦声，从厨房深处的米缸后面传来。
来了。
玄奘的眼神瞬间锁定过去。
只见一只体型肥硕、油光水滑的大老鼠，鬼鬼祟祟地从米缸后面探出头来。
它那一对漆黑的豆状小眼滴溜溜地转了一圈，两撇胡须快速抖动着，嗅探着空气中的气味。
这老鼠显然是此地的惯犯，警惕性极高。
确认四周安全后，它才彻底从阴影里钻了出来。
身子足有一尺来长，尾巴又粗又硬，在地上拖行时发出轻微的刮擦声，一看就是伙食极好，养得膘肥体壮。
它没有去啃那些剩菜，而是熟门熟路地爬上灶台，目标明确地窜向了放在灶台角落的一盏油灯。
那是给起早的火工头陀准备的。
“偷油婆，果然是它。”
玄奘心中冷哼，却没有立刻动手。
他像一个耐心的猎人，默默观察着这只硕鼠的一举一动，将它的行动路线、出没习惯，全都牢牢记在心里。
这不止是为了完成任务，更是在培养一种习惯。
一种在动手前，必须将目标的一切都调查清楚的战斗习惯。
未来的敌人，可不会像这只老鼠一样简单。
一个时辰后，那硕鼠吃饱喝足，心满意足地顺着原路返回，消失在米缸后面。
玄奘也悄无声息地退走，返回了自己的禅房。
第二天，玄奘依旧是那个品学兼优、慈悲为怀的“佛子”。
他照常做早课，读经文，但心思却已全都在晚上的“狩猎计划”上了。
他利用白天的时间，以一个孩童天真好奇的身份，数次“无意间”溜达到后厨。
“小师父，这里烟火气重，仔细熏着您了。”
一个正在劈柴的火工头陀见他进来，连忙停下手中的活计，笑着提醒道。
玄奘仰起天真的脸庞，指着灶台问道：“师兄，那上面为什么总是油腻腻的？”
火工头陀哈哈一笑，只当是孩子好奇，随口解释了几句。
玄奘一边听着，一边早已将后厨的地形，每一个角落，每一个可以利用的物件，全都扫描进了脑子里。
他甚至还“不小心”打翻了一袋面粉，弄得满地都是。
在被火工头陀笑着责骂，并动手清扫的时候，他悄悄观察到了地面上属于那只硕鼠的、细密杂乱的爪印。
通过这些爪印，他精确地锁定了硕鼠的老巢，以及它在厨房内的几条主要“干道”。
夜幕再次降临。
玄奘像昨夜一样，悄然来到后厨。
这一次，他不再是观察者，而是执行者。
他先是来到米缸处，没有去动米缸，而是在硕鼠的必经之路上，悄悄洒上了一层从油灯里弄出来的香油。
地面本就沾染了油污，这点香油洒在上面，根本看不出任何痕迹。
然后，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搬来一块厚实的青石板。
这石板原本是用来压咸菜的，分量不轻，足有七八斤重。
以他三岁孩童的力气，几乎是拖着它移动到灶台边。
他将石板小心翼翼地推到灶台边缘，下方正对着那片洒了香油的地面。
接着，他从僧袍下摆撕下一根结实的布条，将一头绑在石板上，另一头则牵引到自己即将躲藏的柴火堆后面，牢牢地攥在手里。
一个简单、原始，却又致命的陷阱，就这么布置完成了。
他躲进柴火堆的阴影里，将自己的身体完全隐藏起来，只留下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那片区域。
他屏住呼吸，浑身的肌肉都微微绷紧，整个人如同一张蓄势的弓。
子时刚过。
那“悉悉索索”的声音，再次准时响起。
肥硕的身影从米缸后出现，一切都和昨晚一样。
它警惕地四下嗅了嗅，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便放松了警惕，迈着轻快的步伐，朝着灶台的方向窜去。
近了。
更近了。
当它一脚踏上那片洒了香油的地面时，脚下猛地一滑。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它惊叫一声，肥胖的身子在油滑的地面上失去平衡，摔了个四脚朝天，一时间竟没能爬起来。
就在它摔倒的瞬间，玄奘攥着布条的手猛地一松。
早已蓄势待发的石板，失去了最后的束缚，带着一丝沉闷的风声，从灶台边缘直直地坠落下去。
“噗！”
一声湿软沉闷的声响，在寂静的厨房里显得格外清晰。
那只硕鼠连惨叫都没能发出一声，整个身体就被从天而降的石板砸了个结结实实，瞬间成了一滩模糊的肉泥。
暗红色的血混合着白色的浆液，从石板的缝隙里缓缓渗出。
空气中，弥漫开一股腻人的血腥味。
玄奘从柴火堆后走了出来，看着自己的杰作，小小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
就在这时，那冰冷的机械音再次在他脑海中响起。
【叮！】
【成功超度“窃贼”硕鼠，功德点+1，新手任务完成！】
【《龙象般若功》第一层心法已激活，可开始修炼！】
话音刚落，一股细微但无比精纯的热流，凭空出现在他的丹田气海之中，并迅速流遍四肢百骸。
这股热流所过之处，他感觉自己那孱弱的幼儿身体，每一寸肌肉，每一根骨骼，都在微微发烫，仿佛被注入了一股全新的生命力。
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感，从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涌现出来。
玄奘攥紧了拳头。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现在的力量，比之前强了不止一倍。
这就是功德炼体的感觉吗？
这就是……力量。
他抬起头，目光穿过厨房的窗户，望向了寺外沉睡的江州城。
在他眼中，那些在黑夜里横行霸道的恶霸、那些欺行霸市的地痞、那些为非作歹的屠户，甚至于山林中伤人的野兽，水泽里害人的精怪……
此刻，全都变成了一个个散发着诱人光芒的、行走的“功德包”。
“仅仅一只老鼠，就有如此效果，那若是超度一个恶贯满盈之人呢？”
一个念头，在他心中生根发芽。
他看着石板下那滩模糊的血肉，神情平静得可怕。
“这一点功德，还远远不够。”
“我需要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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