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起身，萨卡兹们！

卡兹戴尔移动城市西南侧临时营地；

8:42  A.M.  能见度：8km.

“我觉得这边能行。”

“显然是那边厉害啊！”

隐德来希与W的“辩论”声叩开了苏星岚的耳朵，两女略显尖锐的嗓音盖过了清洗手背浮沫的冻水的“哗哗”声。

苏星岚走了过去，

那铺满桌板的、翘边的白纸便映入眼眸…而其中“翘”的最厉害的，正是隐德来希跟W手指压住的、位于最中心的两页。

“给我看看…这啥啊。”苏星岚笑出声来。

隐德来希膝前的纸上写着娟秀的萨卡兹文字：[光耀卡兹戴尔。]

而W拳头下垫着的潦草文字则是：[跟着摄政王，抢钱抢粮抢地盘。]

“你这是什么表情？嘲讽？不想活了？”W从沙发上站起，双手压在苏星岚肩头：“怎么看也是我写的好吧？”

“你的宣传语…估计会被军事委员会查封吧。”隐德来希架起二郎腿来：“看看我的…神秘、高端，既能调动普通萨卡兹的情绪，也能让血魔之类的王庭成员认可。”

“不是…”苏星岚叹了口气：

“我们的目标是动员更多的萨卡兹，受众是更多的人群啊。”他望向二女，W皱起眉头，而隐德来希则觉得自己的“杰作”符合这点。

“卡兹戴尔移动城市里的萨卡兹能有多少？”苏星岚的话让隐德来希也皱起眉头。“能有整个卡兹戴尔土地上的三成？不是我说啊…”他捞起一张废案白纸，翻到空白的反面：“他们识字吗？我不是说了用画，用画的吗？”

二女缄默不言，隐德来希更是赔以微笑。

苏星岚也没想着呵斥她们，随着手下“哗哗”的声音传来，一位长有萨卡兹角、脚下踩着羊角卡普里尼跟猫耳菲林后背的小人形象跃然纸上。而其头顶则只有一个萨卡兹词汇：[战争]。

“战争？画面倒是一点也不惨烈呢…喔，你故意把战争画成‘碾压’？”隐德来希轻轻点头。

“这又是什么？”W见苏星岚仍在画着，将脑袋探了过去。

“是活动奖励。”苏星岚手上不停，一个高高举手的萨卡兹身前围着众多萨卡兹，他的上方悬浮着红薯、玉米、面包等食物，而这些食物的上面则是两个字：[团结]。

“活动？什么活动？”W感觉头皮发痒，如果非要说苏星岚哪点不好，那就是“他说话说一半后总是看向自己”这件事…“别他妈指望我想出来了，真是麻烦…”

“邀请五个不在移动城市的萨卡兹过来，就可以获得一周的食物。”苏星岚解释道：“玉米什么的我也能‘做’出来，只不过是生的…但也不影响，贫民窟的萨卡兹会把它们做成粥吧。”

手指点过PRTS，

一个方形的、装有六根玉米的盆栽便出现在三人眼前。

“你的空间…比巫妖的还大吗？”比起好奇玉米为什么装在盆栽里，隐德来希更想探究苏星岚“空间法术”的极限。

“不用担心，足够支撑我们的‘实践’和‘活动’了…”苏星岚语气稍有停顿，手中攥着的笔写写画画，又“造”出来了许多“作品”。

“嗯…中间这个站着哭的，是殿下？”W将其中一份拾起，“周围围着的都不是萨卡兹…它们背对着殿下干什么？看起来就像是在保护…”

“但在非巴别塔成员眼里，这更像是‘绑架’。”隐德来希指向“哭泣魔王”的头顶，[不甘]两字跃然纸上。‘到底是大部分萨卡兹不甘魔王被夺走，还是魔王不甘看到子民走向死亡？呵…真有你的呀，苏星岚。’她似是想到了什么。

“什么啊…”

W并未理解，但苏星岚做出的其他“作品”对她的吸引力超过了自己探究未知的兴趣；她看到好多萨卡兹拿着刀、锤子和弓箭击落高速战舰的[英雄]图，也看到了被万族叩首献上食物的血魔站在高处仰首，他没有看食物和万族一眼，像是要征服未知的天空；也像是在看头顶的[血脉]两字。

苏星岚一共画出十份“作品”。

其中五张的表面意思涉及复仇、食物、生存，被他放在左侧；而放在右侧的五张则是权利、尊严、“价值”。

“隐德来希…我需要关于移动城市现状的总结。”他再三检查，最后抬起头来说道。

“哆莱哆莱…我们的指挥官进入状态可真快。”她转到桌子对侧，臀侧遮住了今朝初生的太阳透过劣质玻璃投向苏星岚脸上的光：

“其实还是老样子啦~”她将拇指指甲掐在中指指节上比划着：“王庭的小鬼们吃了几十年的粮食，就装出副大人物的样子玩弄着卡兹戴尔的权柄，将那些妄图改变命运的偷奸耍滑之货吊起来给他们当手下；而贫民窟的萨卡兹更是不被他们当成人来看，他们永远地呼吸在移动城市的最下方，充当天然的‘粉尘净化装置’…呵，其实也没用啦，整个卡兹戴尔找不出多少非感染者的。”

“且不论我们已知的腐败…也就是说，所谓‘上层’萨卡兹厌恶‘下层’贫民；而后者也害怕迁怒前者拾得报复？”苏星岚如此补充，也得到了隐德来希的肯定。

“好，情报与我的猜想一致。”

苏星岚将左侧那沓侧重生存、温饱的宣传纸递给隐德来希：“这些批量印制好了后让人在上层区张贴，并带着少数去告诉下层的贫民，集齐了可以换一周的粮食。”

“这些…”他又拿起侧重荣誉、地位、“价值”的那沓：“同理，送到下层区；告诉上层自诩高贵却又腐败的蠢货们，想要赤金就去集齐这些。”

“等等…为什么这样做？”隐德来希不解。

“这个嘛，”苏星岚仰起头来：

“首先，上层区的人见到衣衫褴褛的贫民本就觉得新奇；下层区的贫民见到‘老爷们’也会产生好奇；这将无声地、低成本地促成我们的宣传进度。”

“可上层区的人可以雇下层区的贫民来收集…不对，他们要想兑换，还是得跟贫民接触，也要亲自去换…不论如何他们都会看到宣传单的，更何况类似血魔的部分萨卡兹根本不屑于雇佣贫民。”隐德来希想明白了关键：“既然是战争宣传动员，军事委员会的人也会适当维系秩序，至少不会让我们的宣传被抢了去…如果伪造…那也符合你的目标；唯一需要担心的赤金和食物…呀，当我没说。”

她抬起中指从下唇刮了刮，随后那指腹便蘸起桌上孤零零躺着的“活动宣传纸”[团结]：“这个也是一样？贫民拉来五个萨卡兹就能拿一周食物，上层的蠢蛋们则是能拿五根，算了…三根赤金？嗯…辛苦你再多画一张蠢蛋高举赤金的‘杰作’吧。”

“…倒是忘了这点，好吧。”苏星岚点头。

“嗯哼~可你这样做是为什么？”隐德来希坐回沙发：“让上下层区加深交流，减少芥蒂？我感觉没那么容易；但你的[团结]的确可以让很多萨卡兹过来；被拉到移动城市的萨卡兹，也会跑回去拉更多人不是？”

“嗯…一传五，五传二十五…这就叫裂变。”苏星岚同意隐德来希的推测：“至于目的，我并不是想借此打破什么芥蒂，或者只是把萨卡兹们聚集起来。”他朝旁边挪了挪，给隐德来希空出位置，可也不小心碰到了W的腿，他这才发现W竟然又睡着了。

“呃…总之我们宣传的标语、口号仍然是‘战争将赢来一切’。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让支持战争的声音沸腾起来，翻涌起来，达到它不该有的新高度；对了，特蕾西娅哭的那张[不甘]，要印的比其他类型多三倍，我要让每个身处‘家乡’的萨卡兹都看见这张图。”

“好好好，那你歇着吧~”隐德来希分别将三沓纸夹在不同的指缝里，但她起身时又愣了下，“嗯…”她瞥向身侧的、脸上生出疑惑的苏星岚，以及更左侧斜靠在沙发扶手上睡着的W。

而下一刻；

随着“啪！”的一声，隐德来希以拉出残影的速度将手掌拍在了W撅起的侧臀上，并在下一刻用夹着宣传纸的手捂住嘴巴轻笑两声，在苏星岚回头过来的同时，她已瞬身到数米外的印刷机流水线面前。

“呀啊！”W的尖叫让苏星岚把头扭了回去，

这声音一开始还是夹着惊慌的，但又迅速变成裹着沉怒的低吼：“你他妈活腻了？叫我起床就不能温柔点？”W用压出红褶的手背抹去嘴角的涎液后擦在了苏星岚胸前，因埋着脑袋睡觉而导致的闷红浮在脸上，“嘶…不对！”她扭了扭腰，忽然感觉被拍的地方有些火辣；待她掰着腿看到那个小掌印的时候，脸上的闷红霎时消了。

“隐德来希，你个瘤兽养的！我这就把你塞复印机里做成传单炸飞到整个卡兹戴尔！”W一脚将昨晚吃剩下的罐头踹飞出去，朝着隐德来希便是猛冲。

……

卡兹戴尔移动城市上层区；

5:52  P.M.  能见度：4km.

“起雾了？”拎着几乎不会打开的公文包，一个生有黑色长角的高大萨卡兹从办公厅走了出来，“啊…原来是浮尘。”原本在室内看见的“灰蒙蒙”变成了“蒙灰”，土腥混着铁锈挂在他的鼻尖。

“又是一天啊。”

他欢迎锈蚀味冲向自己肺里，张开双臂做了几个拉伸的动作，“今晚吃点什么？果然还是红薯粥吧，嗯…若是坚持下去，到明年我就可以拿好处费换个组长了…咳咳。”他小心翼翼地看着脚下的十几节楼梯，

哪怕走了一年多，他也不敢掉以轻心；若是不小心踩空磕到了，影响了自己的形象，那说不定就会被换成别人…“哎，我的…”忽然意识到自己说出声来，他连忙闭上嘴巴：‘我的老祖宗啊，这该死的血魔尉官真是得了洁癖！是洁癖吧…虽然我不知道真的洁癖是怎样的，但她竟然会因为贫民身上不干净就把人家打死！太怪了，太怪了…就算是我，也得被抽几大口血吧？’

“呼…嗯？”

安全走完最后一节楼梯的他还没来得及“庆幸一下”，便看到了跟往日的卡兹戴尔不一样的地方：“这什么破东西？”他看到一张画着什么的纸被风吹到了铁架子上，冷风吹得它发出“哒哒”的声响。

放眼望去，像这样的纸几乎随处可见，但等他眯起眼来，这些纸却又动了起来；它们灰蒙蒙的，直到纸走到灯下，他才发现纸的两端还有别人的手…路上的人都在捧着这奇怪的纸，像是在认真阅读。

“我他妈的还在卡兹戴尔吗？”他猛地转过头来看向自己办公的地方，“这什么情况？”办公楼还是办公楼，但扭过头来后，萨卡兹们都变成了“有学问”的萨卡兹。

他连忙走向被钢架“俘获”的白纸，甚至顾不上看脚下的台阶，险些被绊倒在地；“啧！为什么要把台阶修的这么窄啊，这些该死…咳咳，我什么都没说。”他赶忙抽了自己一个耳光，随后将那白纸摄入手中。

“画？呵…还挺好看。”

他看到一个萨卡兹高举着三根赤金条…他绝对不会认错；也不可能有人敢把其他什么化成赤金条的形状。在那个萨卡兹身前的，是五个弯腰抻着脖子的萨卡兹。

“这什么字？”他早就看清了[团结]，但最底下的小字却得认真才能看清：

[不管你是谁，请支持特雷西斯殿下，支持我们的战争。萨卡兹将会在战争中夺回萨卡兹该拥有的一切，荣耀、地位、财富…当然，现在你就可以获得三根赤金条；只要你从我们的铁皮堡垒外带回来五个迷茫着的同胞。]

“搞什么？！”

他不明白，为什么就是短短的两行字，却看得自己心跳加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是赤金…”他回答着自己，“在哪儿？”他连忙将这纸翻了又翻，随后便找到了兑换处：“就在城南侧？会是真的吗？不…绝对是真的。”

他现在正处在台阶中央；

只要抬头，他就能看到城市甬道里的白点…它们在浮尘里十分耀眼，就像天上的星星；可有的星星却总被同胞打开、收起，再打开…这样重复，“有什么毛病？”他拧起眉头来看着不远处那个瘦削的萨卡兹，他总觉得这位同胞手里“闪烁的星星”比他手里这张值钱。

“喂！你，就你小子，给我站住！”他再三确认对方不是什么王庭成员，双腿便自发的朝那边跑去了，肌肉记忆帮他规避着狭窄台阶带来的风险，嘴皮里则蹦出他曾经看到的一位笞心魔曾对平民说过的台词：

“妈的，藏着掖着什么呢，给我看看！”

他伸手就要去抢那矮过自己一头的萨卡兹怀里的“星星”，后者嘴巴里只是哆嗦着喊着“别”，但却没有跟自己争夺，像是担心这“星星”被撕碎。

“啧…”

很快，他就发现了这皱巴巴的“星星”跟自己随便捡的“星星”的差异——它上面画着个扬起脑袋的血魔，很让人讨厌。

它下面写着[集齐五个不同的，就可以换三根赤金条；同胞，我把这些都丢在迂腐、可怜的下层区了，去找吧！记得告诉那些可怜蛋，战争要来了，谁也要出一份力。]

这句话，很让他喜欢。

“还给你，还有多少人知道这事？”他把这裹着手汗的、皱巴巴的纸拍到矮小的萨卡兹胸口。他现在还不确定这个“活动”是谁办的，自然也不敢明着抢；至少也要等他亲眼看到谁抢了，他才会跟着来。

“就…啊就；都知道啊，我见过的人，都知道。”那萨卡兹来回比划着：“一小时前，就那个南边的门，撒了半小时，问他们…他们就说自己是打工的，叫我们要么一起，要么别挡路；他们撒完了还要出城去请同胞回来吃饭什么的。”

“你看…我这还有别的…但，但是没有赤金啊。”

他见这高大的萨卡兹没有抢他的东西，更是还了回来；心里顿时生出暖意：“你看…”他将一份更工整的纸展开，上面写着[集齐五张可兑换一周的粮食，不一样的，在上层区。]并且，在这段“精简话”的旁边，还贴心的画着“图解”，任谁都能看出来，这是常见的萨卡兹儿童涂鸦，意思是“吃饱喝好”；而更显眼的地方则画着个标志性的建筑物，那是贫民窟最大的“烤火地”；估计是有人在那里口头解释。

“妈的！”高大萨卡兹将纸丢到了地上：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晚上啊。”矮小萨卡兹面露疑惑。

“屁！现在是跟‘不务正业’相反的时候！谁知道他们还剩多少赤金？既然军事委员会没把他们拦在城门口，就说明这是真的！别管他妈的合不合理，老子今晚就要出城去找同胞回来喝酒了！”他“好心”地说完这句，连忙朝出城的方向跑去。

是个聪明人都知道，只要身子骨还硬朗，就没必要跟那些“残废”去抢、去挖垃圾堆集齐“五张”，那种靠运气的、可能加重感染症状的活，他才不接。

至于军事委员会是否会担心来移动城市的人更多？

他管这干什么！

“大人物们不是说了人越多越好吗？雇佣兵都被摄政王殿下收了，剩下的肥肉可就剩下外面的呆瓜佬了！”他如此说服着自己，跟越来越多后知后觉的萨卡兹跑去了城外。

“起身了，萨卡兹们！机会总是跟战争、王冠一样忽然砸在我们头上！”

他们不敢逃了工作去做这种事情，那就只好利用夜晚了。

就此。

卡兹戴尔移动城市的亮度旺盛了几分，下层区的翻找声越来越大，上层区的馊臭味也浓了起来；拿着传单干完活的萨卡兹那车顶上的灯还没消失在隐德莱希眸里，就又逐渐放大、返了回来。

他们排起了队，

他们拉着呆愣的、衣不蔽体的萨卡兹，用火把照亮他们的角和尾巴，证明他们是萨卡兹，随后晃了晃他们的四肢或者她们的身子，证明这些“兑换物”能为战争或是什么别的起到贡献；他们得到了沉甸甸的赤金，随后大笑着扬长而去；他们身下散落的“下层区专用宣传纸”又在隐德莱希的声音里烧了起来，点燃了方才呆愣的萨卡兹们的眼睛，让他们如鸟兽散般奔向卡兹戴尔各处。

“哼…”苏星岚看着他们的背影，心脏应付性的大力跃动几下，随后归于宁静：“尽在掌握。”

“你他妈笑什么？”W轻轻拽低了他的领子，将额头贴在了苏星岚脑门上，似是要用橙黄色的瞳光模拟伊内丝的源石技艺：“你他妈刚才是不是在盯着那个女人的屁股？”

“那个女的？”

“就刚才左边第二排第三个！”W揪起领子的手转了一圈，让苏星岚感到难以呼吸的压力。

“啊？那是谁？”苏星岚不解。

“我他妈怎么知道！”W看不出苏星岚眼中除了自己的脸还有什么别的，只好把他朝后轻轻推了推：“警告你，狗东西！巴别塔的资源可不是用来浪费的，就算你想带什么人回去殿下没意见，我的炸弹可不长眼；你也不许用你的东西养活她们…因为，因为你他妈的可是我跟赫德雷、伊内丝的所有物！”

“我教会你这些词，你全用我身上了？”苏星岚叹了口气，完全不知道W在抽什么疯:

“隐德来希，来吃饭了。”

他朝远处招了招手，而隐德来希闻言也把营地门口的牌子给翻了过来，洒了点拧成不规则团块的赤金粒到新雇佣的门卫脚下。

“来啦来啦。”她将细剑插回腰间前甩去了几个惹事之人的污血。

“哎…还是不太会用剑呢。”跟着苏星岚走入屋内，隐德来希将腰上挂着的缚剑卡带丢到一旁：“辛苦啦指挥官！”她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全因她真的看到了许多流亡在外的萨卡兹挤了过来…这怎么说也是好事，要么累死军事委员会，要么在特蕾西娅殿下接手后成为有生力量。

她完全没考虑特蕾西娅接手后会不会被累死的情况。

“明天，做些什么呢？”她见W似是报复的独占了整个沙发，还将脚耷在了苏星岚腿上，只好侧身坐在了沙发扶手上。

“明天让W来给他们兑换，她今天已经看会了；而你。”苏星岚忽视了W的“哼”，侧过头来看向隐德来希：“你进城去。军事委员会的确默许我们的动作了，但那是他们在没见到我们能做出什么程度之前的‘设想’，现在动作大了，规模大了，我需要知道他们在事实面前会怎么想，怎么看；再者…博士不是派了个间谍来移动城市吗？让她先‘缄默’一段时间；或者可也考虑让她那过剩的精力消耗在军事委员会‘突发’的追捕上。”

“哦呀，同行呀…你可真是，坏。”隐德来希朝前走了两步，抚过桌面的裙摆勾走了数个罐头：“可不要小看情报人员呀，今晚我就去城里加班咯，有事的话点个炸弹就好。”她并起食指与中指，朝W挥了挥手：“你们两个，‘安分’点哦~”

“莫名其妙。”

“滚一边去！”苏星岚跟W先后回应。

……

……


　　(https://www.02shu.com/5038_5038993/43344328.html)


1秒记住02书屋：www.02shu.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02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