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惊讶
“林董事长，请，”
这四个字，轻飘飘的，却轰然砸在现场每一个人的心头。
所有人的呼吸都在这一刻停滞。
尤其是那两名保安，他们脸上的血色已经不是褪去那么简单了，那是一种死灰般的惨白。
其中一个，嘴唇哆嗦着，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喉咙里像是被滚烫的沙子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牙齿在不受控制地打颤，发出“咯咯”的轻响。
另一个更是双腿一软，要不是身边的同伴下意识地扶了一把，恐怕已经瘫倒在地。
董事长。
他们听到了什么。
这个穿着一身加起来不到三百块休闲装的年轻人，是董事长。
能让王副市长亲自出来迎接，还用上“请”这个字的董事长。
完了。
这是他们脑中唯一的念头。
赵天宇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僵硬来形容了，那是一种彻底碎裂后的呆滞。
他的大脑，彻底死机。
林董事长？
哪个林董事长？
他姓林？
他是个董事长？
无数个荒诞的问号在他脑子里疯狂旋转，撞击，最后炸成一片混沌的白光。
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王副市长那个谦恭的躬身动作中，已经彻底崩塌了。
他刚刚说了什么。
他说这种人，一辈子也没资格进入这种地方。
他说这种人，没资格跟他们站在同一个阶级。
现在，这个他口中“没资格”的人，正被一位副市长，用近乎谄媚的姿态，恭敬地迎接着。
而他自己，那个自诩高人一等的赵公子，就像个傻子一样，被晾在一边，伸出去的手还尴尬地悬在半空，收回不是，不收也不是。
周围那些宾客投来的目光，已经变了。
不再是羡慕和敬畏。
那是一种混杂幸灾乐祸的复杂眼神，看的他无地自容。
苏清雪站在原地，那双总是清冷如古井的眸子里，第一次掀起了滔天巨浪。
她的大脑在飞速运转，试图理解眼前这超现实的一幕。
王副市长，她认识。
或者说，在这个城市上流圈子里，没人不认识他。
这是一个以作风强硬，不苟言笑著称的实权人物。
就算是面对她父亲，也从未见过他有如此放低姿态的时候。
可现在，他对林凡的态度，已经不是简单的客气，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敬畏。
为什么。
这个叫林凡的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董事长？
就算是国内那几家顶级财团的董事长亲至，恐怕也未必能有这般待遇。
她忽然想起，从始至终，面对赵天宇的羞辱和保安的阻拦，这个男人脸上都没有过一丝一毫的愤怒或慌乱。
那是一种有恃无恐的平静。
原来，他的底气，来源于此。
自己，还有赵天宇，在他眼里，恐怕真的就跟跳梁小丑没什么区别。
林凡自己其实也有点懵。
他看着眼前这位笑容真诚得有些过分的副市长，心里就一个念头。
“卧槽，玩这么大。”
他只是想进个门而已，怎么就把市领导给摇来了。
就在这时，他耳机里传来了秦雪那冷静到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
“林凡，我已经通知了相关部门，现在你应该可以进去了。”
“门口的这位是王副市长，他会为你安排好一切。我已经将你的身份信息，以加密形式，部分同步给了他。”
林凡听明白了。
搞了半天，不是摇人，是国家机器的自动纠错程序启动了。
他这个“SSS级国家战略人员”的身份，在某些层面上，拥有着超乎想象的特权。
一旦受到不公正的阻碍，相关的应对机制就会被立刻触发。
而眼前的王副市长，就是这个应对机制的一部分。
“这效率，”
林凡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脸上的表情却依旧平静。
他对着王副市长，不咸不淡地点了点头。
“嗯。”
一个字，没有多余的客套。
他只需要负责装逼，剩下的，国家会帮他搞定一切。
王副市长对林凡这略显冷淡的态度没有丝毫意外，反而脸上的笑容更加恭敬了。
在他收到的那份加密信息里，关于林凡的身份描述只有短短一行字。
【国家最高战略级别合作对象】
就这短短一行字，已经足够让他明白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分量了。
“林董事长，里面请，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王副市长再次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亲自在前面引路，那姿态，不像是在接待一个宾客，更像是在服务一位他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林凡迈开脚步，从那两名已经面如死灰的保安中间走了过去。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再看赵天宇一眼。
无视，才是最彻底的蔑视。
路过苏清雪身边时，他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了片刻。
林凡的眼神依旧平静，而苏清雪的眼神里，却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有震惊，有疑惑，还有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忌惮。
林凡没有说话，只是收回目光，跟着王副市长向门内走去。
眼看着两人就要进入会场，苏清雪像是忽然反应过来，连忙快走几步跟了上去。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脸上露出了一个得体的，完美的商业微笑。
“王市长，您好。”
她主动开口打招呼。
不管林凡是什么身份，她都不能错过这个与王副市长搭话的机会。
然而，正满心热切为林凡引路的王副市长，听到声音只是侧过头，瞥了她一眼。
那眼神很平淡，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他只是微微点了下头，甚至连一个字的回应都没有，便立刻转回头去，继续一脸笑意地对林凡说着什么。
苏清雪的笑容，就那样僵在了脸上。
如果说，刚才赵天宇的遭遇让她感到了震惊。
那么此刻，王副市长对她这近乎无视的态度，则让她体会到了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
她清楚地知道，王副市长的这种冷淡，并非针对她个人。
而是因为，在林凡的身边，任何人都显得无足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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