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呀,你竟然知道疼
第三十八章 呀,你竟然知道疼
苏惜惜并不知道听风和方魏的合谋。
她上了马车,看着萧祁晏略微有些苍白的脸色,皱眉:“解蛊前,不许再动用内力。”
听着她命令般的语气,萧祁晏轻轻挑了挑眉。
眼前明艳精致的女子,与记忆中的奶团子重合。
三岁不到的奶团子,扎着两个可爱的小啾啾,蹦蹦跳跳来到他殿中。
恰逢他那日感染了风寒,不想喝药。
她爬上椅子,精致瓷白的小脸板起,命令他:“萧祁晏,喝药,不许剩。”
除了褪去的奶音,语气声调,与如今一模一样。
但这种命令般的语气,在她嫁给柳闻枝后,再没出现过。
她甚至为了不让柳闻枝误会,避着他。
如今再度听到她这种语气,萧祁晏心头情绪复杂。
他放下手中茶盏,似笑非笑看着苏惜惜:“苏大小姐,你以什么身份命令本王?”
苏惜惜怔住,指尖在袖中无意识蜷了蜷。
是啊。
她和萧祁晏之间,因为柳闻枝,生了隔阂。
她是将军夫人。
他是权势遮天的摄政王。
她根本没资格要求他做事。
沉默一瞬,苏惜惜垂眼,避开萧祁晏的视线,淡淡道:“是臣女逾越了。”
她神情语调极为疏离,丝毫没有萧祁晏记忆中旧时的熟稔。
萧祁晏眉头缓缓蹙起。
正想说话,马车忽地一晃。
苏惜惜本就没坐稳。
猝不及防之下,身子往前扑。
萧祁晏下意识抬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
由于惯性,他身子随着苏惜惜扑过来的力道向后倒。
下一瞬,唇瓣传来温软之感。
唇瓣相触的瞬间,时间好似瞬间停止。
心跳声,在寂静的马车内清晰可闻。
萧祁晏呼吸骤然停滞。
她的唇很软,和想象中一样。
她长睫颤动着,好似受惊的蝴蝶,拂过他脸颊,带来丝丝缕缕麻痒之意。
这些痒意,顺着皮肤钻入四肢百骸,在他心头惊起圈圈涟漪。
深藏在心底的爱恋,疯狂生长。
萧祁晏扶住苏惜惜腰肢的手,下意识紧了紧。
苏惜惜双眼瞪大,与萧祁晏大眼瞪小眼。
呼吸间萦绕着淡淡药香。
男子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侧。
她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
男人停在她腰侧的手,也有些凉。
和他的唇瓣一样。
那些凉意,隔着衣物传来,却让她觉得那片肌肤莫名燥热。
她有些心慌意乱,抬手撑在萧祁晏脸侧,起身不敢看萧祁晏。
温香软玉骤然失去,萧祁晏心猛地一慌。
他下意识抬手就要去拉苏惜惜。
指尖碰到她的衣袖,却被他生生忍住。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唇瓣,语调沙哑:“苏大小姐,情非得已冒犯,还请见谅。”
小猫受惊,容易躲起。
他想要抱走这只傲娇的猫,还需从长计议。
苏惜惜眼光四处飘,控制着脑子不去想刚刚的吻,回归正题:“王爷体内蛊毒未解,想多活些时日,就不要动武。”
萧祁晏靠在车厢上,轻叹一声,语气有些无助:“本王如今掌握朝政,身边刺客不断,不动武,怕是死得更快。”
苏惜惜闻言,皱了皱眉。
新帝年幼。
萧祁晏贵为摄政王,把持朝政。
确实是很多人的眼中钉。
小皇帝会不会害他,她不知道。
但太后可是容不下萧祁晏。
他身上的蛊毒,就是太后所下。
前世她被柳闻枝做成人虒,听柳闻枝说太后的父亲冯京把持了朝政。
冯家野心勃勃,必然会想方设法除了萧祁晏。
但萧祁晏能成为权势滔天的摄政王,身中蛊毒多年还活蹦乱跳。
定然有的是手段对付冯家。
就算不动武,也足以自保。
萧祁晏看着苏惜惜,曲指在车厢轻敲两下。
声音很轻,沉浸在思绪中的苏惜惜并未察觉。
“王爷,你身边能人众多,遇到危险不一定就需要你动……”
话未说完,萧祁晏蓦地冷喝一声,“低头。”
伴随着他话音而来的,是他手边的茶盏。
灌注了内力,朝苏惜惜眉心急射而来。
苏惜惜毫不犹豫低头。
哗啦——
瓷器碎裂的声音在耳侧响起。
一支翻着寒光的短箭,与碎裂的茶杯,同时跌落在她眼前。
“咳咳……”萧祁晏衣袖一挥,三支短箭再度被卷落。
他的脸色也更加苍白,唇角溢出一缕鲜红。
苏惜惜没料到竟有人敢在京城刺杀摄政王,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
下一秒反应过来后,她眸光骤然一厉,抢在萧祁晏出手前,拦下下一波攻击。
萧祁晏按着心口,靠在车厢轻笑:“三年后院生活,警惕性降低这么多。”
苏惜惜护在他身前,警惕地关注着周围情况,怼了一句:“三年不见,都成弱鸡了。”
萧祁晏丝毫不恼,慢条斯理擦去嘴角血迹,轻笑:“恩,手无缚鸡之力了。”
他这两天恶补了很多话本。
有些明白为何竹马敌不过天降了。
惜惜从小习武,性子有些强势。
他在她面前也一直表现得比她更强。
然后她突然遇到小绵羊一样的柳闻枝,在柳闻枝弱小的衬托下,她自然不自觉保护他。
渐渐地,这份保护变成喜欢。
惜惜喜欢弱的,他就弱。
还比柳闻枝弱。
弱不禁风。
马车外,听雨的声音传来:“王爷,是冯家派来的杀手,已经全部解决了。”
萧祁晏合眼靠在车厢上,气息有些弱,“百姓有没有被惊到?”
听雨:“没有。”
萧祁晏轻咳两声,睁眼看向苏惜惜,“昨日你说要给苏姨医治,我送你去国公府。”
苏惜惜看着他嘴角的血迹,莫名觉得刺眼。
她坐在他身边,拉起他的手探脉。
指尖下的脉搏,跳动绵软,晦涩无力。
苏惜惜皱眉看着萧祁晏:“毒发了为何不说?”
萧祁晏强忍着筋脉中针扎般冰冷的疼痛,扯了扯唇角,薄唇幽幽吐出一个字:“疼……”
苏惜惜心猛然一紧。
她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萧祁晏:“你……会知道疼?”
五年前为了以最少的损失获得战争胜利,他单枪匹马闯入敌方大本营,诛杀敌方将领。
身上留下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回京时身上伤口全部化脓腐烂。
她看着太医剔骨刮肉,他都面不改色,没喊一声疼。
以为他没痛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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