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计上心头
听到沈清雅问起苏嫣嫣，李道海的面上闪过一丝尴尬。
虽然苏嫣嫣做了这种事儿，但是他们李府不能认啊。
否则就是丑闻一件。
沈清雅看着李道海的表情，心中也了然了。
她思绪翻涌，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有点可怜巴巴的样子看向了李道海。
“公公，难道证据确凿，还不能给儿媳一个说法吗？”
看着沈清雅这样子，李道海眼珠子一转。
沈清雅要的不过是个说法……
李道海搓着手，脸上堆着笑容：“清雅啊，这事儿查清楚了，是苏嫣嫣身边那个从娘家带来的张婆子，说是瞧着你进门后，羽儿心思都在你身上，觉得主母受了委屈，一时糊涂才下的手。”
沈清雅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表情也看不出什么喜怒。
见此，李道海还以为沈清雅是接受这个说法，赶紧继续放下说：“那婆子已经按家法处置了，发卖到庄子上了。”
沈清雅闻言垂着眼，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浅影，遮住了眸底一闪而过的冷笑。
她好像是听说过，苏嫣嫣嫁进来带来的娘家嬷嬷。
若说娘家陪嫁婆子做出这种事儿，倒是也合情合理。
还得说她一句忠仆。
而且不是李府本来的奴仆，传出去还不坏李府的名声。
沈清雅都不得不佩服李道海了。
她指尖攥了攥锦被，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说道：“原来如此，苏姐姐终究是府里的主母，如今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外人该说李府内宅不宁，反倒坏了公公苦心经营的名声，清雅是晚辈，哪敢置喙？全凭公公做主便是。”
这话正说到李道海心坎里。他本就怕厉焱追究，又怕家丑外扬丢了面子，沈清雅这般“懂事”，既给了他台阶，又没驳了他的威严。
他当即松了口气，连连点头：“你能这么想就好，真是个明事理的孩子。”
不过想起宴席上厉焱的态度，李道海的表情又变了变。
就是冲着厉焱，李道海也不敢真就轻飘飘的把这件事揭过。
他赶紧补充道：“不过苏嫣嫣也有管教不严之过，我已经罚了她禁足三个月，月钱也扣了半年，让她在院里好好反省反省。”
沈清雅低低应了声“公公公允”，眼底却没半分波澜。
禁足？扣月钱？
这点惩罚对苏嫣嫣而言，不过是隔靴搔痒。
但她也不急，苏嫣嫣既已失了势，也就没有。
李道海又温言安抚了几句，见沈清雅始终没有多说什么，这才松了口气，回去前院处理公务了。
沈清雅看着李道海的背影，眼神渗出冷漠。
只怕现在苏嫣嫣正在院子里发疯呢吧。
如沈清雅猜测那般，苏嫣嫣被关在自己院里，摔了一地的瓷器。
青釉花瓶碎在地砖上，溅起的瓷片划破了她的手背，渗出鲜血。
她却浑然不觉，只死死盯着窗外，眼底满是怨毒。
“沈清雅！都是那个贱人！若不是她，我怎会落到这般田地！”
贴身丫鬟春桃赶紧上前，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的胳膊，开口劝慰。
“夫人，您别因着这事儿气坏了身子，如今张婆子已经被打发了，老爷也只是罚了您禁足，证明老爷和老夫人还是偏心你的。”
苏嫣嫣猛地抬起抬眸，甩开她的手，胸口剧烈起伏。
“偏心我？现在府里谁不看着沈清雅的脸色？仗着那副狐媚样子，勾引到了厉将军，在府中目中无人，现在已经压在我头上了！”
春桃见苏嫣嫣这样，语气更轻：“夫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苏嫣嫣眉头一皱，看向了她。
春桃见此，赶紧继续往下说。
“夫人你想想，沈清雅就算得了势，也不过是个二嫁的妇人，又没生下一儿半女，等将来您有了小少爷，她拿什么跟你争？”
春桃的话，将苏嫣嫣心中的不悦和愤怒渐渐抹平了。
她攥紧了拳头，眼底怨毒，咬牙切齿。
“你说得对，我才是李羽正儿八经的娘子正妻——沈清雅，咱们走着瞧！”
因为苏嫣嫣禁足，这李府内宅的琐事便落到了沈清雅头上。
按李道海的话说沈清雅虽然只是平妻，但到底也算是娘子，理当替府中分担。
沈清雅猜测这是李许氏的主意。
将她推到台前，若是在管理上出了什么差错，就能顺理成章的去解了苏嫣嫣的禁足。
只可惜，李许氏打错了算盘。
沈清雅从小就是被当作主母培养的，操持管理家务那都是得心应手的。
她不仅仅没出丑，还将李府管理的井井有条，全府上下，无一不称赞叫好。
这让李许氏的计谋泡汤，也更恨沈清雅了。
总想着借机会找点麻烦。
沈清雅当然知道李许氏的心思，做事都是小心谨慎的。
甚至每日也都会强忍着恶心，去照看一会儿李羽。
李羽腿摔坏了，也不爱到处走动，几乎日日都在书房，只有晚上会回去院子里。
每日午后，沈清雅都会端着一碗参汤，去李羽的书房。
李羽对她的存在，也越来越习惯了。
“夫君，今日的参汤，我将鸡肉换了鸽子，你尝尝如何。”
李羽坐在轮椅上，正对着一桌的账本皱眉，听到沈清雅的声音，抬起头，脸上露出几分温和的笑。
“清雅，辛苦了。”
沈清雅把参汤放在他手边，顺势坐到他身侧的榻上。
她的眼神不动声色的扫过桌角的书册，声音轻柔：“夫君，你还在处理公务吗？”
李羽一边看卷宗，一边将参汤端起来喝了一口，点头道：“是啊，前些日子积累了些，得快点处理好。”
沈清雅看着李羽那副专心的模样，眼神一动，不经意般叹了口气。
听到她的叹气，李羽抬起头看向了她：“怎么了清雅？”
沈清雅露出神伤的模样，语气也有些委屈。
“夫君，我每日在府中也是无趣，我想着若是每日得闲，能不能来这儿看看书，打发时间，也是陪着夫君。”
她声音软糯，眼神里带着几分故意装出来的依赖，看得李羽心头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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