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们项目，B组全在乱搞！
第十七章 我们项目，B组全在乱搞！
沈亦瑶站在郫县的街头，手机屏幕还亮着傅宴霖未回复的对话框。
贺敬之的助理匆匆跑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贺总，集团有几份重要文件急需您决策，不能再拖了。”
沈亦瑶掐灭手机，对贺敬之扯出一个笑：“快去忙吧，我这边有消息再跟你说。”
目送贺敬之离开，她的视线重新落回手机。
傅宴霖连个标点符号都没回。
她忽然想起上一次。
那时考公业务正值风口，她提出的学生证认证、邀请好友试听等引流方案效果显著。
但全国范围内的价格调整不是她能做主的，需要傅宴霖签字。
她急匆匆赶往傅宴霖办公室，满脑子都是方案细节，忘了让姜东通报，直接推门而入。
“出去。”傅宴霖的声音冷得像冰，“这么多年了，连最基本的规矩都记不住？”
沈亦瑶慌忙退到门外，情急之下用手挡住即将关上的钢化玻璃门。
沉重的门板压得手腕生疼。
傅宴霖却视而不见，只冷声道：“放手，出去。”
“宴霖……”
“上班时间，注意你的称呼。”他整张脸沉了下来。
“好的，傅总。”沈亦瑶松开手，默默退到走廊外侧。
说不失望是假的。
但不过片刻，她就给自己找好了借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和边界感，被打扰了自然会不高兴，换作是她也会这样。
三言两语，她就哄好了自己。
如今再回想，她才恍然大悟：并不是所有人都需要这样卑微地自我安慰。
她连随意进他办公室的资格都没有，哪怕她刚为公司拿下上亿的项目。
而喻然，却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这一切。
心脏像是被撕开一道口子，疼得她鼻尖发酸，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
但她很快抬手擦干。
现在哭，以后就是她笑的时候。
监管机构向来严苛。
她和团队离职后，傅氏集团没有按照提交的方案推进项目，势必会被严查。
到那时，傅氏上市遥遥无期，错过融资协议规定的时限，傅宴霖将面临巨额赔款。
等到那一天到来，傅宴霖会不会发现，正是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轻视，一步步逼走了她和整个团队……
傅宴霖会是什么表情？又会如何对待他心爱的喻然？
想到这里，沈亦瑶竟有些期待了。
心情莫名好了不少，她转身去了县博物馆，对着新出土的文物研究了一下午，补充了不少考古知识。
又在郫县陪了爸妈两天，周日一早搭乘最早的高铁回了A市。
不得不说，打工也是需要休息的。
这四天的放松让她感觉整个人都年轻了两岁。
在酒店美美睡了一觉后，她换上了最得意的那套西装，准备迎接离职的这一天。
到了公司，她原本打算直接上30层，却觉得手提包太重，担心一会儿从傅宴霖办公室“落荒而逃”时不方便，便在28层下了电梯，想先回办公室放包。
路过A组办公区时，沈亦瑶愣住了。
本该神清气爽的团队成员，怎么一个个都像霜打的茄子？
而且所有人都在岗？
她心下诧异，拍了拍离她最近的小周：“小周，没休息吗？”
小周有气无力地点点头：“亦瑶姐，我们都没休。”
“为什么？”沈亦瑶震惊。
周安安听见动静，快步走过来，扯了扯沈亦瑶的衣摆，朝办公室使了个眼色。
沈亦瑶会意，快步走进办公室。周安安紧随其后，反手锁上门，脸上写满了愤慨：
“亦瑶姐，我们所有的合作项目，B组全在乱搞！”
沈亦瑶放包的动作一顿：“什么？”
“原本已经完成合作、可以带去贺氏的客户，我们都处理好了。但那些还在进行中的项目，我们也是严格按照合同走的，款项都核算清楚了。交接给B组后，他们在喻然的指使下胡来！”
周安安越说越气：“就拿最大的印刷厂来说，他们居然要求对方降价，否则就不结尾款！”
沈亦瑶皱眉。
公司能做到今天，靠的就是各方压缩成本。
傅氏集团和这家印刷厂合作五年，价格是行业内给得最低。
可以不做，但没必要在结款时刁难人？她以后去贺氏集团怎么再开口和人谈合作？
尤其年关将近，谁不是等着这笔钱给员工发年终奖？
周安安的抱怨还在继续：
“还有学生端，研究生和大学生的考公课程，喻然团队接手后突然涨价，不交钱就锁课，连APP都打不开！现在学生们对我们怨声载道！”
“这要是传开了，我们以后还怎么开发学生资源？”
沈亦瑶真的怒了。
教培业务覆盖全国不假，但A市的学生资源一直牢牢握在她手里。
喻然这么一搞，她辛苦积累的客户资源直接损失大半！转介绍直接没了？
“还有广告商，还有……”
“够了。”沈亦瑶打断她，语气急切，“你们没找傅宴霖汇报？”
提到傅宴霖，周安安苦笑：“亦瑶姐，喻然估计早就布局了，看准我们在休假，在我们休息没有防备时才通知，我们想着您这五年来第一次休息，自己能解决，就先去找了傅总。”
“您猜傅总怎么说？他说：‘就这么点小事都处理不好？非要找人背锅。”
“亦瑶姐，您说，我们做下属的，听到这话还能怎么反驳？只能认栽，拼命补救，所以人到岗当客服、找律师，想办法从合同里找突破口。”
“这四天，我们所有人连轴转，根本没停过。”
周安安的声音里是藏不住的疲惫。
沈亦瑶紧紧攥住手掌，指甲深深陷进肉里，留下血红的月牙印。
傅宴霖啊傅宴霖。
你还记得公司的起步，是靠着一个又一个客户、一家又一家渠道商撑起来的吗？
如今过河拆桥，就不怕高楼倾塌？
哦，沈亦瑶忘了，他当然不怕。
因为他拥有了全世界最爱的女人，他的白月光。
他幸福得快要昏头了，哪里还会在意这些？
正当她思绪纷乱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沈亦瑶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情绪：“谁？”
门外传来姜东的声音：“沈经理，是我。来给您送文件。”
“离职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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