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记仇


第三十二章  记仇

咔哒~

头顶的白炽灯亮起。

瞬间驱散黑暗,急诊室内亮如白昼。

眼睛短时间不适应,白桃下意识眯眼,撇过头。

“白同志?白同志你在楼里吗?”

司机小王的声音在走廊响起。

“我在。”

白桃本能应声,扶墙,走出急诊室,恍然睁眼看到司机小王慌里慌张向她跑过来。

“可算找到你了,我从住院部回来,看你不在车里,以为你出事了,你没事就好,呼~”

司机小王气喘吁吁叉腰,长舒口气。

“…我是没事。”白桃纤细温软的手,指向诊室,犹豫道:“…洛砚修晕过去了,情况貌似不大好。”

司机小王:“什么?”

洛砚修年轻火力旺盛,身体素质一向不错。

吃个饭而已,怎么就晕倒了。

“白同志,别害怕,我进去看看。”

司机小王不明所以,先出言安抚受惊的白桃。

随即,推开急诊室门,脚步匆匆走进去。

地上,洛砚修肤色红的不像话,冷峻深隽侧脸轮廓痛苦紧绷,意识涣散,喉结干涩滚动,骨节分明的大手扯着领口,痛苦闷哼。

脑中陌生的记忆循环往复,体内的药物疯狂刺激神经中枢。

头疼欲裂。

洛砚修要被折磨疯了。

司机小王是有媳妇有孩子的人,定睛一看,便瞧出洛砚修的不正常。

“怎么样了?他...还有气儿吗?”

白桃站在门外,抿着新嫩娇软,仿佛沁满花汁的唇瓣,眉心的胭脂红痣愈发明艳。

归根究底,洛砚修吃了她做的饭,才搞成这副样子。

事情闹大,她有推卸不掉责任。

白桃无措的搓揉掌心,心中不安,伸手去推半掩着的诊室门,亲眼一探究竟。

司机小王忙走出来,把她拦在门外,“砚修……,他中药了,及时送医,应该不会有大碍,白同志你别太担心。”

白桃是个没结婚的女同志。

眼下,洛砚修这副样子,属实不便让白桃多看。

“这样吧,我打电话让大院的其他司机来接你。砚修这边……,放心交给我吧。”

司机小王十五六岁的时候,就给洛家开车。

年长洛砚修几岁,平日里为人做事稳重,有分寸。

洛砚修交给他,白桃没什么不放心的。

“可是……”白桃还是不踏实,“还是让我进去看他一眼吧。”

“不是我不让你看,砚修…他实在是不方便。你们住在一个屋檐下,以后见面的日子有很多,不急于这一时。还有,今天晚上发生的事,不要随便和其他人提起。一切等砚修醒了之后再说吧。路上注意安全。”

司机小王把白桃送上车。

砰。

关上车门。

又往前走两步,嘱咐替班司机,“老李,路上结冰,道滑,慢点开。”

司机老李握着方向盘,老练道:“你忙去吧,我开了大半辈子的车,你不用操心。”

吉普车驶出医院正门。

白桃回头,透过落上积雪的后车玻璃,看到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接到通知后,火急火燎往急救室赶去。

吉普车匀速行驶。

白桃扣着指甲盖,娇小的身体微微晃动。

说不担惊受怕,那是假话。

不仅是洛砚修吃了她的饭,还有洛砚修神志不清状态下,对她表明心意。

他说喜欢她!

远在小山村的父母,要知道能得到洛砚修这样家世好的女婿,半夜睡觉都能笑醒。

白桃也不是柔弱不能自理的单纯小白花。

嫁给谁,都是嫁。

与其像村里同龄的女娃子们那样,嫁给没本事又酗酒家暴的丈夫,白天洗衣服做饭干农活,晚上陪丈夫睡觉,结婚没几年,生出一连串的孩子。

小孩子叽叽喳喳,围在屁股后面,不是这个哭了,就是那个尿了。

如果她能嫁给有权有势的丈夫,踩着丈夫的肩膀,让自己站得更高,人生自然更舒适顺遂。

只是……她肚子里怀着其他男人的孩子......

白桃脑中乱糟糟的。

垂头丧气回到大院。

白桃跨过洋楼大门的门槛。

胡舒雅兴奋的睡不着,在卧室翘首以待。

注意到窗外闪过的车灯,她猜到是白桃回来了,披上衣服,如同一阵风般,脚步飞快下楼。

走到门口,眼珠闪烁着迫不及待的光芒。

“你送去的饭,砚修吃了?”

那药是乡下配牲口用的,药效强劲。

洛砚修就算只吃一口,也会中招。

大晚上,孤男寡女的,洛砚修把持不住,和白桃做出些不该做的事。

生米煮成熟饭。

未婚乱搞男女关系,她握住洛砚修的这个把柄,日后不仅能让洛砚修对她低三下四,也能借此要挟爱孙心切的老两口。

看向墙上的石英钟。

晚上十一点半。

白桃出去这么久,想来事情是成了!

“吃了吧,我不知道,我按您的说,站在旁边,亲眼看着三少爷把饭吃完。三少爷嫌我烦,把我赶出去了。”

白桃攥紧手指关节,隐藏胸腔翻涌的怒意,轻声细语的答道。

“把你赶出去了?”

胡舒雅一听,笑容僵在嘴角,不死心追问:“后来那,你就一直在门外站着,砚修没喊你进去?”

“没有。”

白桃记得司机交代她的话。

洛砚修是受害者。

大晚上的,洛老爷子和洛老夫人已经休息了。

不宜打扰。

她切勿打草惊蛇,静待洛砚修回来处理。

胡舒雅做了坏事,以洛砚修的脾气秉性,不可能轻饶她。

“不应该啊...”

白桃的话,让胡舒雅陷入自我怀疑。

那药,是她从小山村带出来的。

多年前,她用了一半的药量,成功拿下洛远东。

这次怎么就不好用了?

难道……是因为时间久了,药物失效了?

“夫人,你说什么?”白桃假装没听清,打量着胡舒雅狐疑的表情,问道。

“…没什么,你辛苦了  ,还没吃晚饭吧,张婶给你留了饭,在锅里。吃完早点回房间休息吧。”

胡舒雅心事重重上楼,边走,嘴里絮絮叨叨说着什么。

早知道会这样,她买瓶新药,放到洛砚修饭菜里。

可惜啊可惜。

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了。

三楼卧室门关上。

白桃收回阴冷的视线。

不光洛寒年不放过胡舒雅,她这个人很记仇的。

胡舒雅一而再再而三招惹她,有仇不报,不是她性格。

隔天,胡舒雅睡到中午,和往常一样,耗时两个多小时梳洗化妆。

身上穿着同事出差帮她带回来的湖蓝色紧身过膝羽绒服,脚踩擦过鞋油的粗跟长筒皮鞋,拎着小牛皮做的女士皮包。

在穿衣镜前照了又照,确保精致到每根儿头发丝,才舍得出门上班。

哗啦一声。

一大盆腥咸恶臭的脏水,找准时机,从门后,系数泼到她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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