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五章 霓裳就是余白

胡淼淼告诉她：“皇上存了让爹和舅舅戴罪立功之心，倘若两人打通边疆和江南的商贸之路，定能早日归来。”

洛夫人有些不相信：“真的吗？”

胡淼淼点头：“新朝初建，朝廷急需人才，爹和舅舅乃商界奇才，即便胡家和洛家有过错，可皇上以大局为重，不仅免了他们死罪，从轻发落，还希望他们为国立功。”

这也是胡淼淼愈发佩服夏侯凝夜的地方，所做之事，都能找到一个最优的解法。

发落胡家和洛家，如此。

彻查两家的账本，也是。

那日他上缴两家账目，才终于明白夏侯凝夜的目的：以商贸之事，探清江南民生之底，为接下来新政的推行做准备。

江南赋税一向是国税大头，江南稳，新朝便稳了一半。

洛夫人听完儿子的解释，便也不再唠叨，只能替胡有才和洛朝晖多准备些行李。

临走前，她犹豫一番，试探着说了一句：“那个叫‘霓裳’的女子，瞧着眼熟。”

经历家中大变故，胡淼淼成长许多，在与母亲相处这桩事上，也不再一味地哄她敷衍她，听闻此话，他当即正色：“您若有话，直说便是。”

洛夫人思忖了下：“她跟从前的余白一模一样，我怀疑她就是余白。”

胡淼淼摇头：“余白是男子，霓裳是女子。”

洛夫人吃惊地看着胡淼淼，目光中似还带着些古怪：“你——”

胡淼淼不解：“什么？”

“没、没什么……我去给你爹收拾行李了。”

洛夫人疾步而出，却被胡淼淼拉住了胳膊：“娘，您有事瞒着我？”

“没——”有。

“你为什么觉得余白就是霓裳？”胡淼淼目光炯炯。

洛夫人想起误会他喜欢上皇后之事，心有戚戚然，迟疑了下，还是说了：“余白是女子，我以为这事你知道的。”

胡淼淼脑子懵了下，觉得自己听错了：“娘你说什么？”

“你从前那般喜欢余白，我以为你知道她是女子。”

胡淼淼惊住了。

*

胡淼淼不知道。

他认识的余白是来致远书院求学的同窗。

而致远书院只收男学生。

他性子好，跟谁都处得来，见余白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吃饭、温书，便拉着他一起。

书院举行蹴鞠考试，他见余白不会，便热情地教余白，帮着顺利通过了考试。

……

两人的同窗关系，从何时开始变得暧昧呢？

大抵是那场山洪过后。

临山一排房舍被淹，在清理重建之前，原本单人住的学生，只能两人或三人挤一间。

以胡家的财力，胡淼淼当然还能自个单住，不过是多交些钱给书院，多请同窗吃两顿饭的事。

可听闻余白要和舒子恒一间，他就没法踏实一个人住了。

舒子恒，好男风。

书院里好几个男学生被他骚扰，不得已去了别的书院。

没法子，谁让舒子恒的祖父是书院院长的老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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