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红袖是小妖精
第五十七章 红袖是小妖精
戚寒川的内伤丹药效果显著，红袖仅服两日，腹痛与吐血的症状便消退了。
她心里惦记着芸娘，早上去茶室干活时，又悄悄溜出府邸，去了醉仙楼。
今夜正是醉仙楼一年一度的面具之夜，红袖走进去，便见满堂花影摇曳。
楼中姑娘们或戴轻纱遮面，或缀珠帘掩眸，或面具半覆，身段袅袅，腰肢款摆，巧笑倩兮间将客人揽向雅座。
红袖正要往里走，郎雁心轻轻挨近她，压低声音道：“芸娘正在换衣裳，可脸色看着不大好，你快去瞧瞧。”
红袖径直上到二楼，轻叩芸娘的房门，待里面传来应答声，这才推门而入。
芸娘看到红袖露出笑颜，“红袖……”刚从凳子上站起，她脚步踉跄，差点摔倒。
“姐姐！”红袖冲上前去，双手紧紧扶住摇摇欲坠的芸娘。即便隔着轻纱，那异常的高热仍让她心惊：“怎么会烫成这样？”
芸娘轻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
“你在发热，怎么还说没事？”红袖忧心忡忡地搀着芸娘，半扶半抱地将她往床榻带，“当心摔着，快躺下歇着。”
“不行，今夜是醉仙楼一年一度的面具之夜，楼里客人比往常多出好几倍，月娘下了死令，要求我们所有人都得出去待客……”芸娘红了眼眶，暗自懊恼，“都怪我这身子不争气，躺了好些日子都不见好。”
醉仙楼的姐妹们待她已然不薄，在大家最忙碌的时候，她怎么还能心安理得去休息？
“我替姐姐待客。”说着，红袖伸手去脱芸娘的衣服。
芸娘连忙躲开她的手，“那怎么成？”
“反正今晚所有人都戴着面具，谁也认不出谁，我替姐姐待客，你就在房间好好休息。”红袖心意已决。
芸娘坚决摇头，“我怎能让自己的妹妹被那些男子占便宜？”
红袖猛地仰起脸，目光如炬般锁住芸娘的眼睛，一瞬不瞬。
“十年前，姐姐明明大我好几岁，若不是你拼命拦住那人放我逃命，又怎会被那畜生卖入青楼？”
芸娘轻合眼帘，将万语千言尽数敛去，一滴泪自眶中滚落。
红袖紧紧拥住芸娘滚烫的身躯，将脸庞贴在她发颤的肩头轻声道：“姐姐放心，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需要保护的小姑娘了，我会照顾好自己，不会让人轻易占便宜的。”
芸娘纤细的手臂缓缓抬起，小心翼翼地回拥住红袖，掌心轻贴她后背，无声传递着安抚与依靠。
一炷香后，房门轻启。
红袖一袭红衣似血，赤色面具之下，红唇微扬，腰肢如风中细柳款摆，每一步都踏着令人心跳的节奏。
她一登台便以妖娆舞姿攫取全场目光，红衣翻飞间轻松压过一众舞娘，成为焦点。
面具下的红袖仿佛换了个人，挣脱世俗的桎梏，跳出被常人视为逾矩的舞姿，纤腰摆转间风韵天成，举手投足皆成画。
欢呼声浪直冲云霄，震得房梁微颤。
一群男子围着舞台虎视眈眈，隔着面具的眼神绿得发狠，恨不得冲上去把红袖分食。
她天生丽质，半张脸蛋挂着诱人的红唇，身上的红纱紧贴肌肤，完美展现玲珑曲线，妖娆迷人，神秘撩人，就是让人移不开眼。
有狂徒逞强登台，欲与红袖共舞。然而不过半盏茶工夫，便脚步踉跄，气力不支，只得落荒而逃。
台下喧声雷动，整座醉仙楼的风雅与热闹，皆随红袖裙裾翻飞而起伏。
红袖渴了，舔舔唇，唇瓣透润，灵舌粉红，看得底下的男人都快炸了。
她跳得浑身出汗，干脆走下舞台，去到放酒的长桌。
众人默契地让开一条路径，恰似众星捧月之姿，将她围拱中央，恍若仙子临凡，万众瞩目。
郞雁心一眼认出了红袖，轻笑出声，“姐姐给你调个果酒？”
红袖朝郞雁心抛媚眼，“有劳姐姐了。”
郞雁心不知道红袖的酒量如何，但总归是护短，下手有数，只放了一点黄酒，其他都是果汁。
几杯酒下肚，红袖觉得身上发热，整个人都轻快起来。
有公子哥儿上来找她喝酒，她嫣然一笑，直接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见有了开头，旁人纷纷凑趣，一杯接一杯地敬酒。
红袖没理会后面的人，有胆子大的想碰她，还没碰到就被不知名的人架走了。
她缓缓抬起下巴，目光如水般在四周缓缓扫过，也不知道是何人护着。
指尖的银针悄然归鞘，红袖唇角微扬，目光落在郎雁心手中那盏五彩斑斓的酒液上，眼底忽然跃动起一丝兴味。
“姐姐，能教我调酒吗？”
郞雁心示意红袖走到身边，红袖绕过长桌，来到郞雁心身侧。
有了长桌隔着，外面的人更不容易碰到红袖。
有聪明的公子坐到红袖面前，“能给在下一杯酒吗？”
红袖双颊飞红，眼眸蒙上一层醉意，随着酒意上涌，兴奋感如春日的藤蔓疯狂滋长。
“你等着。”
她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结果低头看到那些瓶瓶罐罐时直接懵了，郞雁心手把手教她，用别人听不到的声音告诉她哪些酒最烈。
红袖故意使坏，暗中掺入最烈的酒，再用各色果汁巧妙掩盖。
“公子，你的酒。”
红袖将第一杯酒推到那个公子面前，一直盯着她的男人有点舍不得移开目光。
男子目光掠过杯中酒液，未作迟疑便仰首饮尽。
红袖扬起狡黠的笑，在心里默默倒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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