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南无加特林菩萨
第五十一章 南无加特林菩萨
秦霄微微颔首，又问了几个关于黑风寨人员构成、周边地形以及与其他势力关系的问题。
焦屠为了活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问询完毕，焦屠磕头如捣蒜，涕泪横流地哀求：“好汉！好汉！小的知道的都说了！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吧！我发誓，回去之后一定劝谏大当家，绝不再来骚扰！”
秦霄沉吟不语，似在权衡。
焦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冷汗浸透了后背。
片刻后，秦霄对龙剑使了个眼色，龙剑会意，稍稍收回了长剑，但气机依旧锁定着焦屠。
秦霄走到龙剑身边，背对着焦屠，压低声音，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问道：“龙剑，你之前可曾探过黑风寨的虚实？”
龙剑微微摇头，低声道：“回公子，只是听闻其名，并未深入查探过。”
秦霄目光一闪，心中已有想法。
他转过身，重新面对焦屠，脸上看不出喜怒，淡然道：“焦屠，你今日所言，是真是假，我自会分辨。念在你尚算配合，我便给你一个机会。”
焦屠闻言，眼中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连连磕头：“多谢好汉不杀之恩！多谢好汉！”
“不必谢得太早。”秦霄语气转冷，“我放你回去，你需将今日之事，如实禀报桓雍。”
焦屠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秦霄继续道：“你就说，我在此恭候大驾。他若识趣，便约束手下，不再来生事。若仍执迷不悟……”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地上那些鬼寇消散后留下的痕迹，未尽之意，不言而喻。
焦屠陪笑道：：“是是是！小的一定把话带到！一定劝大当家息事宁人！”
焦屠似乎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道前辈尊讳？”
秦霄沉吟，随口道：“你就说是南无加特林菩萨便是！”
焦屠打了个寒颤，连忙应承。
秦霄点了点头，对龙剑道：“让他走。”
龙剑依言彻底收回长剑，让开道路。
焦屠如蒙大赦，挣扎着爬起来，也顾不上肩头的伤势和狼狈的模样，对着秦霄又是鞠了几个躬，然后连滚带爬地朝着恶鬼岭的方向仓皇逃去，背影消失在密林之中。
待焦屠逃走，龙剑才面带疑惑地看向秦霄：“此人凶顽，放他回去，无异于放虎归山，恐生后患。为何不……”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秦霄望着焦屠消失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杀他易如反掌。但留着他，更有用处。”
他转向龙剑，目光锐利：“你立刻暗中跟上去，不要被他发现。摸清通往黑风寨的路径、沿途的明哨暗岗、寨墙的防御薄弱点，以及桓雍麾下人马的活动规律。记住，以探查为主，不用勉强。”
龙剑是何等聪明之人，立刻明白了秦霄的意图。
“属下明白！”龙剑眼中闪过敬佩之色，领命道，“定不负公子所托！”
说罢，他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融入山林阴影之中，悄无声息地朝着焦屠逃离的方向追蹑而去。
秦霄独自站在原地，远处是焦屠留下的零星血迹，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硝烟味和阴气。
他目光幽深地望向恶鬼岭的方向。
桓雍……
黑风寨……
这地府的水，看来比想象中还要深。
今日之事，恐怕仅仅是个开始。
而龙剑此行带回来的情报，将决定下一步棋，该如何落子。
龙剑走了，秦霄招呼小柳一起吸收阴气。
这可是大补的好机会啊！
龙剑凭借高超的隐匿技巧和轻身功法，远远吊在焦屠身后。
他将自身的存在感降至最低，心神却高度集中，记录着沿途的一切。
他注意到，焦屠虽然慌乱，但逃窜的路线却并非直线，而是有意无意地避开了几处看似寻常的林地、巨石和溪涧。
龙剑心中了然，这些地方定然设有黑风寨的暗哨或预警禁制。
他默默记下这些点位，并在心中勾勒出安全的潜行路径。
越靠近恶鬼岭，地势越发险峻，空气中的阴煞之气也愈发浓重。
穿过一片弥漫着淡灰色雾气的沼泽时，焦屠明显加快了速度，且脚步落在一些特定的、较为坚实的草甸上。
龙剑紧随其后，敏锐地察觉到沼泽下方潜伏着几道微弱但充满恶意的气息，显然是饲养的毒虫或水鬼。
他小心翼翼地循着焦屠的足迹，避开了这些陷阱。
约莫半个时辰后，一座巍峨险峻、被浓郁黑云笼罩的山岭出现在视野尽头。
山岭之上，隐约可见依山而建的简陋寨墙和瞭望塔的轮廓，那里便是黑风寨的老巢。
焦屠看到山寨，如同看到了救星，连滚带爬地朝着山门方向冲去。
龙剑则在一处高地的茂密树冠中停下，借助枝叶的掩护，远远观察。
他运足目力，仔细打量着黑风寨的地形。
就在他全神贯注记录这些细节时，一阵脚步声和交谈声由远及近。
龙剑立刻将身体紧贴岩石，气息收敛到极致。
“……三当家怎么搞的？一个人灰头土脸地跑回来，还受了重伤？”
“谁知道呢！听说是在恶鬼岭那边，被一个巡御营的菩萨踢到铁板了……”
“巡御营的菩萨？有那么厉害？”
“三当家那样子不像是假的……唉，但愿别惹来什么大麻烦……”
两名似乎是出来换哨或者偷懒的鬼卒，一边闲聊一边从乱石堆不远处走过，并未发现龙剑的存在。
但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龙剑确认了焦屠已经逃回寨中，并且秦霄的威慑已经初步在黑风寨底层喽啰中造成了恐慌。
待那两名鬼卒走远，龙剑又默默观察了约一炷香的时间，将寨墙的防御节奏、哨兵的位置、可能的薄弱点等都牢牢刻在脑中。
他深知此地不宜久留，既然主要目标已经达成，便不再犹豫。
他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撤离了黑风寨范围。
回到洞府，龙剑将情报汇报给秦霄。
秦霄微微颔首，“行了，知道了。”
自己已经做好准备，接下来，就看桓雍怎么出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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